第十二章 綁架
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萬里無雲,又是一個挨揍的好日子。葉之凡開着車往拳擊館去,到了市中心,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葉之凡突然一陣顫抖,從口袋裏掏出振動的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我是覺醒者管理中心主任佔國祥,相信你還記得。經過我們的綜合考量,你被選入覺醒者成長班,請於三天後到本市行政服務中心旁的寫字樓第十七層報道,九點半之前必須到,過時不候,當然你也有權利拒絕,到時不在場的一律以棄權處理。”渾厚的男聲直截了當地說道。
葉之凡沒有問為什麼知道他號碼的廢話,“好的,很榮幸,準時會到。”
電話到此結束,乾脆利落。
紅綠燈前方,有一個女生站在路邊左顧右盼似乎在等車。白色的連衣裙配着長發,微風中徐徐飄蕩,當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世間很奇怪,總有人在車水馬龍茫茫人海里一眼就看到了你。
還不是看臉的時代!
“着象了,着象了,是老衲着象了。阿彌陀佛。”葉之凡念念有詞。
信號燈跳成了綠燈,車流向前涌動。
一輛麵包車靠邊行駛着,臨近那女生時速度陡然變慢,忽又加速離去,原來女生站的位置空空如也。
葉之凡一皺眉,心裏冒出個念頭,綁架?
一轉方向盤跟着那麵包車而去。
麵包車七拐八彎地往市郊開,車流越來越少,葉之凡沒敢跟得太緊,遠遠地跟着,好幾次都以為跟丟了,卻總是能找到。看來這次幸運女神都站在他這邊。
車越開越偏,從水泥路開到了市郊坑坑窪窪的黃土路。
葉之凡開一會,將車停住,爬上樹或者其他建築物上,遠遠眺望前車的方向,等前車開得足夠遠,再上車慢慢跟着。
就這樣葉之凡在市郊土路斷斷續續跟着行駛大半個個小時后,前方的車子終於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三個人,將一個女生拽下車來,那女生沒有反抗,只是亦步亦趨地跟着,偶爾聳動肩膀似乎在哭。
葉之凡站在一顆高大的樹冠上看得仔細,充沛的靈氣洗滌全身器官,現在的五官俱佳,視力不同以往,已將一切瞧得了大概。
撇下車,葉之凡決定步行去那。
還好有許多荒草掩護,顧不得蚊蟲叮咬,荊棘遍佈,葉之凡獨自一人彎腰穿行。
離目的地越近,他便將身子低得越厲害,到最後只得匍匐前進。
小心翼翼撥開荒草,一棟爛尾樓矗立於眼前,門戶大開,鏽蝕的鋼筋如萬千觸手向各個方向伸出,彷彿鎮壓着恐怖的惡靈怪獸。
望着這個如張着血盆大口的巨獸橫亘眼前,葉之凡心裏直罵房地產開發商真害人,建個樓賣得那麼貴害人,弄個爛尾樓也害人。
葉之凡選擇報警,掏出手機,手機剛亮着就顯示電量不足正在關機。
他把自己的手機電量稱為薛定諤的電量,在你打開手機的一剎那,你永遠也不知道這手機是有電還是沒電。放在車子上一般一直連着車載充電器。
咬咬牙,沒辦法了,硬着頭皮上吧。
前方沒有任何遮擋,樓上的第五層有人影走動。葉之凡無法直接衝上去,不然肯定會驚動所有人。
他挨到樓旁,這裏是個死角,竄出草叢,背靠牆壁,等了幾分鐘,沒有動靜,看來沒有被發現。
看了牆壁,裸露出的鋼筋和坑窪的洞適合他攀爬。
葉之凡深吸一口氣,如猿猴攀樹,迅捷異常,每爬上一點,他就停下來凝神細聽,看看是否被發現。
十幾分鐘后,他已經到了大概五樓的位置,已經能聽到人聲了,看樣子人還不少,不止是剛剛車子上下來的三個人。
樓層很厚實,卻沒有任何物體凸出能支撐他。並且五樓視野開闊,在眼皮底下移動卻是很困難。
葉之凡慢慢探出頭,樓層六個人,四個人正在打牌,一個人正在打電話,還有一個人正在抽煙低頭玩手機。
“喂喂喂,聽到沒有你女兒江雪鷺在我手裏!什麼要好好對她,我不是她男朋友,聽懂我意思了嗎?啥時候來吃飯?我吃啥飯?我都說了我不是她男朋友,我不上你家吃飯。”打電話的人一陣氣結,“你是哪位?是她奶奶。那她爸去哪裏了,叫他來接電話。她爸是老古董?談戀愛的事跟你說?我再說一遍,江雪鷺被我綁架了!明白了嗎?”
一陣哄然大笑。
葉之凡雙足發力,側身一躍,雙手攀住樓層。
笑聲還在繼續,好,沒有被發現,葉之凡一點點移動,他全身懸空全靠十根手指發力支撐。
“聽明白沒有,那塊地必須轉給我們,不然你女兒出現任何意外,別說我沒提醒你。還有如果你敢報警或者是這裏出現警察,我們立馬撕票。好,江總就是爽快,放心,我們就是求個財,你那邊的手續一辦好,你女兒完璧歸趙,絕不動她一根毫毛。”
葉之凡偷偷將頭探出,卻對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險些沒把他嚇掉下樓。
面前一張破舊的木板床上,江雪鷺雙手雙腳被捆住,橫躺着朝向樓外,眼角隱隱有未乾的淚痕。
葉之凡真怕她會叫出聲來,他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根本使不上勁,這要是被發現了,要麼束手就擒,要麼鬆手掉樓底下躺着。
江雪鷺美眸盯着他動了動,卻是沒有出聲。
腦子還不笨,葉之凡將整個身子探出,瞅准機會,泥鰍般鑽進床底下。
“兄弟們,這單生意要是做成了,我們這輩子就不愁吃喝了。”
“那個江總也不是好惹的,日後肯定要找我們算賬。”
“那時候兄弟們早就不知道在哪兒逍遙快活了,那江總還能手眼通天到國外嗎?”
又是一陣嬉笑聲。
葉之凡又從床頭鑽出,爬上床,床不堪重負,吱呀一聲。
嬉笑聲停止了,一時間靜得可怕。
葉之凡皺皺眉頭,心裏直罵娘,我這是要減肥了嗎。
江雪鷺往葉之凡邊上動了動身子,床又吱呀一聲,接着拉起被子將自己連着葉之凡蓋住,坐起身子弓着腿將被子支成一個帳篷似的。
“突然蓋着被子幹什麼。”旁邊有人走近問道。
“出門走得急衣服有些單薄,感覺有些冷。”江雪鷺低着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