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F級

教練傻了眼，急道：“小兄弟，我這拳館真沒錢，不然我也不會搬到這裏來。”

葉之凡騰地站起身來，豎起大拇指：“師兄，你這直拳剛猛有力，迅猛無比。那記左勾拳，刁鑽狠辣，當真有阿里之猛，泰森之勇。”

啥時候成你師兄了，小路一轉頭對教練說：“師傅，這陪練是不是你從人家德雲社的垃圾桶找到的。”

教練卻抹了把虛汗，不是碰瓷的就好，不要倒地賠錢就行。

小路剛想走，葉之凡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我有個拳擊夢，今日遇見大師兄，我便知我已經遇到良師益友了。”

小路大笑幾聲。

葉之凡欣喜萬分，“師兄你也是這般想的嗎？”

“當然不是，你撓到我的痒痒肉了。哈哈哈，我最怕別人撓我痒痒。”小路說。

“你們稍等。”葉之凡一陣風似地衝下拳擊台，不一會兒又回來，塞給教練一張紙，又塞給了小路一張紙。再以同樣的姿勢抱住大腿。

教練和小路同時念道：“我葉之凡，自願到拳擊館做一個月的陪練，期間任何損傷都自己負責。”

“你丫的是不是缺心眼。”小路低頭看着他說道。

葉之凡搖搖頭：“心眼不缺，缺錢。”

教練一捂臉，“收下他吧，不然不知道還有什麼么蛾子在等我們呢。”

葉之凡立馬站直了身子一鞠躬，“謝謝師傅。”

就這樣，葉之凡從健身房直接轉戰到了拳擊館。抹桌掃地，遞水跑腿等等，他一應全包。

他做所有人的陪練，期間並沒有使用靈力，只以普通人的身體素質練習，這也讓他意識到職業拳手和普通人的差距。

“看着他的眼睛，就算他的拳頭落下，你也要睜大眼睛，要讓你的目標一刻都不能脫離自己的視線。”教練吼道。

拳擊台上，葉之凡即使穿着護具，臉上也是鼻青臉腫，卻樂此不疲，他以驚人的意志和超越常人的體力幾乎已經與拳館的人全部交過手，一些人見他是初學者，一開始並不使全力，葉之凡便開始嘴炮激怒對方，臉上的傷大多都是這麼來的。

教練從開始的漠視到最後只要葉之凡上拳擊台就會歇斯底里的大喊，他生怕這傢伙死在自己的拳擊館裏。

“身體扭動時，不要整個身子轉，要以腰部和髓關節為軸。”

“兩腳的距離是根據每個人的不同而加以調整，兩腳距離大，穩定性高，速度卻慢，而你屬於靈巧型，兩腳距離就要盡量小些，這樣就是犧牲穩定性，而加快了速度。”

“注意，你路師兄這拳是擺拳，是側面攻擊的強力拳法，但這招拳線很長，也容易失去身體平衡，這時候充滿了破綻！”

“這是什麼拳法我好像沒見過。哦，撓痒痒啊，你個死東西多少天沒洗澡了天天抓癢。”

。。。。。。

葉之凡練習的前十天從開始的躲不過三招，到後來的能尋機反擊。到後來全拳館的人都喜歡跟他練拳，你打得越狠，他越高興。無論打得多重，都不吭一聲，甚至會由衷地誇讚。倒地以後立馬重新站起來，接着練，到了之後帶着滿身的傷已經可以和最厲害的路非師兄打上打幾個回合。

葉之凡就這樣馬不停蹄地在拳館練了半個月，充沛的體力讓他能夠不斷地練習，取長補短。有時候，他很喜歡站在拳擊台上，那時候滿腦子什麼也不會想，眼裏腦中都是你的對手，你會下意識地判斷對方的下一個動作，每個眼神的含義，每個拳的破綻，每個步法的要領。

按教練的說法，見過對別人狠的，但是從來沒見過對自己這麼狠的。

閑暇之餘，他喜歡坐在高高的拳套上面，聽教練講那過去的事情。

這天暮色四合，星辰如寶石般點綴在深色的夜空裏。葉之凡哼着歌往自己的家趕，他今天預料對了兩次路非師兄的動作，雖然沒防住，但是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突破性的進展。

快到家時，就見有兩個人如松柏矗立於門前。

葉之凡心下警惕心大漲，直接往樓梯上繼續走，裝作是樓上的住戶。

“等下！”渾厚的聲音響起，“是葉之凡先生嗎？”

葉之凡轉過身剛想說不是，卻發現這兩個人他見過。就是上次在公園，幫助警察抓住覺醒了的流氓的兩個人。

葉之凡點點頭，“我是。”

稍後的年輕人說：“這不是你家嗎，你往樓上跑什麼？”

葉之凡撓撓頭，“一天天暈頭轉向的，認錯家門了。哈哈。”說著，轉身往家門去。

“我是安民市覺醒者管理中心主任佔國祥，身旁的是我助理朱哲明。”渾厚的嗓音的男人遞過來一個證件，“這個部門是前幾日剛成立的，我們兩個其實來過兩次，發現你白天都不在，所以大晚上的還來叨擾你。”

葉之凡翻翻證件，遞了回去，打開門禮貌地將兩個人請進屋。

“光臨寒舍，不知道有何貴幹。”葉之凡為兩人倒了茶。

朱哲明有點忍不住，“你真的是吃面時覺醒的嗎？那家麵館我特意去吃過，味道不錯，到還不至於好吃得能讓人覺醒吧。”

葉之凡一聽看來覺醒的事是瞞不住了，厚着臉皮說：“沒有沒有，都是靠着我天資聰慧和上天垂憐。”

朱哲明怔了怔，心想你倒是一點也不謙虛啊，“你在組織上的檔案里被稱為最輕鬆的覺醒者。”

葉之凡一擺手，“哪裏哪裏，天才都是這樣。”

朱哲明被噎住了，你到底會不會聊天，你這是在謙虛嗎。

佔國祥轉過話頭，“言歸正傳，我們今天找你來最重要的是測試你的覺醒者等級。”

正說著，朱哲明神情複雜得將一隻手搭在了葉之凡的肩上，葉之凡有那麼一瞬間出於本能，就想一個直拳。幸虧按耐住了。

佔國祥看着葉之凡的表情有些雲裏霧裏，從公文包拿出一個封裝的膠袋，裏面放着一塊小石頭，模樣粗糙，還有些許金屬質感。

“知道這個是什麼嗎？”佔國祥問。

葉之凡搖搖頭。

“這是鈾礦石。”佔國祥解釋道。

葉之凡就感覺朱哲明搭在他肩上的手加了不少力。

“不過你放心，未濃縮和未達到足夠數量的鈾礦石還沒有你手機的輻射大。目前這是國際公認檢測覺醒者等級的最簡便的方法。”佔國祥將膠袋拆開拿出裏面的石頭遞給葉之凡。

朱哲明收回手，訕訕道：“剛才之所以緊張是因為我們前幾日在測試一位覺醒者等級，剛拿出鈾礦石，還沒解釋幾句，對方就大喊着有輻射，從二樓窗戶上跳下去了，造成小腿骨折，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所以我都有心理陰影了。”

佔國祥尷尬地咳嗦兩聲，兩道劍眉挑了挑。

“看你們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們要把石頭塞到我嘴裏呢。”葉之凡乾笑兩聲，要不是這裏樓層太高聽到鈾礦石我也跳下去了。

接過鈾礦石，佔國祥在旁解釋道：“它對人身體內的靈力會起反應，你只要放在眉心處，凝神靜氣就行。”

葉之凡在手上摩挲幾下，原來是針對靈力的檢測。他太過於充沛的靈力現在還不能暴露出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目前還沒不能信任任何人。

將鈾礦石放在眉心處，定息存神，心中默念：顯密圓通真妙訣，謹固牢藏休漏泄。月藏玉兔月藏烏，自有龜蛇相盤結。

這是弒天訣中斂氣的功法，可以大大壓制靈力而不外泄。

就聽鈾礦石傳來輕微的咔嚓聲，葉之凡睜眼一看，上面裂開了一個很小的縫隙。

朱哲明拿起來看了看，又交給了佔國祥。

“嗯，F級。”佔國祥說道。

“我還以為你是G級，看來覺醒的能力不是吃面。”朱哲明笑笑，“恭喜你將可能進入覺醒者成長班。”

“覺醒者成長班？”

“覺醒者成長班是組織上為了引導覺醒者和，諧長久發展而特別設置的學習班，專門針對16歲到30之間F級及以上的覺醒者。我們將充分考慮被選者各方面的綜合條件，如果入選我們將在七個工作日內通知有關人員。”

“好了，我們的任務也完成了，就不叨擾了。”佔國祥結束了話題，起身要走。

“容我再問個問題，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朱哲明好奇地問道。

“哎，我比較迷糊，就像剛剛連自己家門口都錯過了，前幾天跑到別人家裏，跟一個大漢迎面相撞沒聽我解釋就把我揍了一頓。”葉之凡揉了揉臉，齜牙咧嘴道。

朱哲明乾笑兩聲，不置可否。

兩人出了門，朱哲明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對這個覺醒者你怎麼看。”

佔國祥點燃一根煙，紅點在黑夜裏劃出道道紅線，“是個警惕性很高。”

他轉過頭，一個窗戶前有個人影一閃，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警惕性非常高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