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天使之歌（上）
“楓葉！”
意識恢復的一瞬間，鄒琪驚呼道。但很快，沒有得到回應的她就知道了答案。
“等等！琪！楓姐說……”此時，一直在身邊的羽入才來得及開口說道，但她的說辭很快就被打斷了。
“羽入，你應該知道的。”鄒琪一邊說著，一邊用視線將周圍掃蕩了一遍：“我是不會讓楓葉這麼做的。”話音剛落，她就迅速地立身、拾劍、振翅，然後就直直地朝那個深坑飛去。
一個俯衝，鄒琪就投入那禁忌的‘虛’坑中。
高速地下墜途中，迎面而來的陰風割得鄒琪周身隱隱作痛，略略地觀察了一下，周圍除了那無盡的黑暗外並沒有遊戲中所出現的那個被無數鬼魂堆積而成的‘奇點’，這樣的‘變化’並沒有對鄒琪一直加速的下墜衝刺產生任何影響，此時的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快點！再快點！一定要追上！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除了無盡延伸的黑暗就沒有再出現其他的景色，直到……
一隻、兩隻、三隻……很突然的，前方冒出了數不清的鬼魂，然後，這些面目猙獰扭曲的鬼魂就帶着他們的利爪向鄒琪衝來。
微微的怒容才剛剛爬上臉頰，就被一種驚嘆代替，但又在下一秒轉變成了欣喜……鄒琪表情的多變恰恰說明了她的所見，因為，在鬼魂微光的照耀下，她看見了那個就在不遠處她所熟悉的身影――那是楓葉的身影。
太好了，終於趕上了。
鄒琪的視線很快就被鬼魂們阻擋，面對這些不懷好意的‘礙事者’，鄒琪沒有猶豫，將手中的大劍一掄，就迎了上去。此時的大劍雖然也如往常般裹上了白光，但這白光卻不見了以前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力的表現，就如同一團狂暴的烈火，而這團白炙的烈火也迎合了鄒琪的意志，燎向了眼前的鬼魂們。
“轟！”
只一擊，鬼魂們形成的屏障就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順着這道還在‘填補’的通道，鄒琪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緊隨其後的，還有五顆光元素球以及它們的操控者羽入。
不知是幾秒，還是十幾秒，總之，時間的流逝漸漸拉短了距離，緩了緩自己的沖勢，鄒琪就將眼前人抱進了懷裏。
冰冷的身軀……剛一接觸，鄒琪着實被嚇到了，但在不甘心的檢查之後，到底還是讓找到了那縷微弱的生命之息。
太好了，楓葉還活着。
短暫的寬心后，鄒琪抬頭望去。只見自己剛才撕開的口子已經被完美的復原了，但即使這樣也沒有讓鄒琪有絲毫怯意，緊了緊懷中人，然後扇動翅膀，衝刺，接着再一次掄起不輸於剛才的光劍，砸向了那一直向自己壓來的‘鬼牆’，同時，似乎是為了增長氣勢，鄒琪還怒吼道：“你們這些雜碎！給我滾開！”
“轟！”
比起剛才，這次的爆炸聲沉悶了許多，鄒琪發現了這點，或者說，她不得不發現這點，因為這次的攻擊只砸出了一個五米左右的深坑是一目了然的。鄒琪沒有做多餘的停頓，不甘心地再次聚起神力，又揮出了兩劍。
“叱，叱。”“轟！”
這一次，鄒琪倉促地攻擊連爆炸聲都沒有產生，只留下兩道切割聲就沒了結果。同時，羽入也使用了一顆光元素球，但就算有了羽入的加勢，結果卻也是殘酷的。
那深坑不但沒有有所延伸，反而被‘填平’了不少。
“走！”見此，鄒琪咬了咬牙，然後對身旁的羽入招呼了一聲，就轉身向‘虛’坑的更深處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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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的墜落拉開了與身後‘鬼牆’的距離，一路上也沒有再出現別的‘礙事者’，短暫的沉默后，鄒琪突然說道：“對不起，羽入，連累你了。”
鄒琪的話沒有攙雜任何感情，但對於羽入而言，這話就不是如表面上那般平靜，感受到從心底傳遞出的深深歉意，羽入搖了搖頭，說道：“琪，這些話就不要再說了，也許你的選擇並沒有那個騙子的明智，但只有這樣的你，才是我所認可的，可以被簽定契約的你。”
聽得羽入的回答，鄒琪苦笑了一下，說道：“羽入，能遇見你真好。”
“恩，我也是。”
簡短的對話后，雖然鄒琪和羽入又開始了沉默的墜落，但她們知道，在各自的心中，多了一些東西，不管以後會怎麼樣，這些東西都會沉澱在心底，形成不會被磨滅的痕迹，直到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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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光元素球的光亮，前面的路不再象剛開始的那樣深暗，就算能見度不是太樂觀，可也讓鄒琪有了一定的緩衝時間。因為這樣，突然出現的地面雖然讓鄒琪的落地姿勢很是狼狽，但在跌跌撞撞地翻滾了幾下后，鄒琪還是站穩了身形。
慌張地檢查了一下一直緊抱在懷中的楓葉，確認到她的狀態並沒有再度惡化后，鄒琪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就這麼到底了……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雖然腦海里正努力理清頭緒，試圖尋找出在這絕境下的出路，但鄒琪的身體也沒有閑着，將楓葉輕輕平躺在地面上，然後走了幾步，將地上破靈手槍拾起，可當鄒琪正要檢查破靈手槍有沒有損傷時，一個‘變數’阻止了她。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打斷紅贄祭…為什麼不讓我們沉睡…為什麼還要我們痛苦地醒着…為什麼…為什麼……”
沉悶、懊惱、憤怒、還有點哀傷……隨着話語響起的同時，一個個白晃晃的鬼魂從周圍冒了出來，不一會，就對鄒琪形成了包圍之勢。
鄒琪緩步退到了楓葉旁邊，就在她警覺地觀察四周是否有突破口時，在她正前方的鬼魂向她走近了一步。
“或者…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除我們的痛苦……”
一樣的裝束、一樣扭曲着的猙獰面孔、一樣的聲音，儘管眼前這個鬼魂和其他鬼魂並無兩樣，但鄒琪卻能感覺得到：她的回答將決定自己的命運。
這將是她最後的出路，最後的生存出路。
但，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