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名聲?
這死丫頭竟然拿話套她!她原本說男人三妻四妾是本事,可被這死丫頭轉到她死去老頭子身上,她又引以為傲,豈不是說自己老頭子只娶了一個是沒本事?這啪啪啪的打自己臉面呢!
可偏偏這死丫頭笑盈盈的,她還發作不了了。
姚渺兒不由多看了兩眼,這洛霽昏睡了半月,感覺有點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管怎麼樣,霽丫頭嫁過去就是禮宣侯世子夫人,這是多少人眼紅的事情。你倒好,竟然往外推。況且這事兒都已經趕到皇帝跟前了,你說退就退,那不就是讓皇上沒臉嗎?這次能攀上禮宣侯,還是因為看在你在邊疆立了軍功。兒子啊,你娘雖然沒讀過書,可也知道,惹了皇帝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出頭了。你可醒醒吧!”
“爹爹,上次聽你說起,邊境有個塔爾族,為何總挑起戰事?”洛霽突然說。
洛鋼點頭,“塔爾族地境苦寒,一年有三季都風雪連天,邊疆守備疲弱,他們四處掠奪,燒傷搶掠,邊境苦不堪言。”
洛霽微微點頭,反問:“爹爹,我朝地大物博,會一味忍讓?”
洛家老太太朝姚渺兒望去,見她也皺眉不語,心裏就明白,她也沒明白洛霽問話的意思。
洛鋼卻明白了,讚賞的朝女兒望去,挺直腰桿,仰起頭說道:“當今皇上夙有大志,怎會榮塔爾族一味放肆。我是武將,不缺軍功!這禮宣侯世子如若品行不堪,我定不將霽兒許配於他!”
此時,木易急匆匆的進來,將衙門急件書函呈上,洛鋼打開,一目十行后,面色已黑沉如鐵。洛家老太太和姚渺兒互看一眼,誰都不敢開口。
“這禮宣侯世子竟然在國喪期蓄養外室,此等無君無父的混賬,霽兒嫁過去,豈不是落入火坑!”洛鋼咬牙怒哼,兩道濃眉緊皺,顯然氣極,一掌拍在雕花紫檀桌上,雕花紫檀桌上的茶盞跌落在地,一地驚碎。
“會不會……搞錯了吧?”剛剛還想說好話的洛家老太太也嚇了一跳,手中的瓜子滑落也未察覺,這國喪期蓄養外室,這可是重罪。
“伯爺,這禮宣侯世子可是出了名的知書達禮,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其中定然有誤會的!禮宣侯府一定得罪了什麼人,才會被誣告。這親事多少人家眼紅呢,伯爺你可不要衝動!”姚渺兒軟語說。
“婦道人家,你懂什麼?霽兒的事情你少插嘴。”洛鋼這話剛落下,姚渺兒臉色瞬間煞白,身子如秋日落葉,搖搖晃晃,差點跌坐在地。
她這幅可憐可嘆模樣着實讓人憐惜,可落到洛霽眼裏,卻是十足笑話。她可忘不了,當初就是這個楚楚可憐的小娘,展露出的猙獰真容。
“父親,這涉及到國喪期,是瞞不住的,既然有人遞了舉報信,不管真假,天闕衙門是要開堂審理,總要問詢一番才是正理。”洛霽提醒着。
“霽兒提醒的對,這可是國事,馬虎不得,我馬上回衙門安排司禮官徹查此事!”洛鋼以往對女兒雖寵愛,可不涉及到政務。可可今日洛霽這話,句句在理,倒是比他想的還周到。
洛鋼和洛家老太太告了退,急匆匆的就走了。洛家老太太見洛霽站在那裏,不由一臉嫌棄的撇了撇嘴,隨手抓了一把瓜子,賭氣似的朝地上吐。倒是姚小娘真切的想來拉洛霽的手:“霽兒,怎麼不多穿些,現在雖是初春,可天氣忽冷忽熱,你可不要再病了,不然你爹又要心疼了。”
洛霽眉頭微皺,嬌柔的“哼”了一聲,邊上的阿珍趕忙上前攙扶,卻是正好避開姚小娘的手,她虛弱的行了個禮,道:“祖母,我覺得身子突然不舒服,想先行告退了!”
“去吧,去吧!也是個病秧子!”洛家老太太不耐煩的揮揮手,姚小娘微微一滯,看着洛霽走出去,嘴角露出一抹嘲諷,轉過頭對洛家老太太說:”娘,你有沒有覺得霽丫頭不太一樣了?”
“哪有?還是那副死樣子!和她那個病秧子娘一模一樣,端什麼臭架子!”洛家老太太不喜歡這個孫女,要不是洛鋼將那個女人擺在心尖上,她的親侄女何至於現在還是個小娘?
姚渺兒眼睛一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剛才竟然看到洛霽嘴角的冷笑。
走出善妙堂,阿珍小跑跟在洛霽身後,關切的問:”小姐,你哪裏不舒服?剛剛出來就應該多批件衣服,都怪奴婢粗心!”
“阿珍,我剛才騙他們呢!”洛霽朝阿珍擠了擠眼睛。
“啊……”阿珍吃驚的張大了嘴,一向冷淡風的小姐竟然調皮起來,她是看錯了嗎?
洛霽抬頭,卻看到龍羽走了過來,一身紅衣,颯爽英姿,攜風而來,她心裏不由生出一股羨慕,龍羽附耳說了幾句,洛霽微微點頭:”做的好!你保護好艷娘,免得有些人狗急跳牆!”
“放心!”龍羽點頭,忍不住問,“小姐,你怎麼料定他會出手?我剛將艷娘安置到客棧,她那吉祥街上的房子就被人砸了個稀巴爛,說也奇怪,所有的抽屜都被打開,像是在找東西。不過,我們的人說,好像還有另外有人也在護着艷娘,我記着小姐的吩咐,就沒多加理會。”
“有人偽善的面具戴久了,突然被揭穿了麵皮,就如同被扒掉了底褲,當眾被人看的精光。要留住他的好名聲,最快的方法就是將礙眼的人除掉,人不知鬼不覺,他又可以做人人稱頌的禮宣侯世子。”洛霽冷笑,這個男人的嘴臉,在前世那麼多次的拳打腳踢之中,看的清清楚楚。
阿珍在邊上有些發愣:自家小姐貌似彪了不少啊……
洛霽眸子微動,看到龍羽目光朝前,順着她目光,看到一白衣少年飄飛而至,邊上的阿珍滿眼警惕,不自覺的攔在前面。
這少年眼珠微呈幽藍色,和常人不同,一邊自顧自揉着面頰,一邊撇嘴:“每次去祖母房中,我臉皮都快笑抽了,祖母也不笑一下。姐,你老了可不要像她一樣,像賴皮狗似的,多難看啊。”
他說話間,卻看到邊上的龍羽,“誒呦”了一聲,一邊砸吧着嘴,一邊繞圈說道:“姐,父親又給你加丫頭了啊,父親可真偏心。這丫頭看着和以往不同嘛!還帶着鞭子,這是準備抽小鵪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