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審問雁如虞
朝堂上一片嘩然。
合著，剛才皇上在跟大家演戲？
這聖旨明明早就準備好了，非要鬧出快要勞燕分飛的一處，讓大家在大殿上提心弔膽好一陣才拿出來，真是個老頑童啊！
“廖將軍，愣着幹嘛，還不趕快領旨謝恩？”大太監笑嘻嘻的來到廖安面前，輕聲對廖安說道。
廖安連忙叩首：“多謝皇上！”
廖安在丞相府掃了三天的茅廁后，便歡歡喜喜帶着葉香君回臨州府開宅子去了。
葉海軒和何晶晶則留了下來，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們。
今天是雁如虞到達京城的第七天，她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中，每日只能面對着密不透風的四牆自言自語。
再不來人和她說說話，她就快憋瘋了。
牆上的鐵門傳來一陣響動，隨後便從外面透進來了一些光亮。
隱約中，雁如虞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帶出去吧，這地方太髒了。”何晶晶嫌棄的看了看雁如虞身處的環境，雖然沒有蔡詩詩當時在的地方那麼臟，可也好不到哪兒去。
某種程度上來說，雁如虞在的這個黑黑的密室，更能讓人絕望。
“何晶晶，咱們又見面了。”
雁如虞鬆了口氣，一切總算要畫上句號了。
“又見面了。本來可以不用見面的，可惜，都是你自己自找的。”
何晶晶對雁如虞可生不出來什麼同情的情緒。
這個女人挑起了兩國的戰爭，讓這麼多的士兵和百姓喪命。
在兩國宣佈停戰之後，又三番兩次的挑釁，想要害了自己的性命。
害自己還不算，竟然跟蔡詩詩兩個人將主意都打到了自己孩兒的身上，這堅決不可原諒！
被架着到了寬敞明亮的地方，雁如虞心頭鬆了口氣。
她再也不想去那樣的密室中了，每天過的毫無希望，暗無天日。
這幾天，她終於開始明白了一個很久之前就應該明白的道理。
不可貪勝。
“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只要不把我放到剛才那樣的房子裏，我什麼都說。”
“就算我會要了你的命，你也照說不誤？”何晶晶有些驚訝的看着雁如虞，心中提防着，害怕這女人使詐。
雁如虞嘆了口氣，點點頭：“如今的我，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嗎？”
“你倒是識時務。”
“你們在天朝還有多少人？”葉海軒坐到何晶晶的身邊，雙眼直視着雁如虞問道。
雁如虞挑眉看了看葉海軒，嘴角掛着一絲笑容：“想不到葉將軍也親自來了，在一年前的戰爭中，我鄰國死在你手上的士兵可一點兒也不少。”
“都是完顏飛送的人頭罷了。”葉海軒實事求是的說法，讓雁如虞有些生氣。
“不錯，都怪完顏飛！若不是他對何晶晶生了感情，我鄰國又何必落到這種地步和下場！”
“你錯了。”何晶晶聽了雁如虞的話，臉上一點兒驚訝也沒有，似乎早就知道完顏飛對自己抱着什麼樣的想法。
“我錯了？”
“完顏飛從來為的就不是何晶晶，為的是整個鄰國。你覺得，就算你鄰國也出了一個葉海軒，這場戰爭就能打贏了？”
“為何不能？我鄰國上下為了這場戰爭籌謀了多久！若主將得力，哪能如此慘敗！”雁如虞眼中還是帶着些不甘心。
是啊，誰能甘心呢？
卧薪嘗膽了幾十年，一朝失敗，滿盤皆輸，真真悔不該當初讓完顏飛做主將。
“鄰國車多少乘？”
“七千有餘。據我所知，天朝的車不過也是這個數目。”。
何晶晶搖搖頭，轉而讓葉海軒回答。
“不妨告訴你，天朝車一萬乘有餘。”
“不可能！”雁如虞震驚的看着葉海軒，不接受葉海軒的說辭：“天朝怎麼會有這麼多戰車！”
“你以為，皇上對你雁家一直不設防？實不相瞞，從十年前起，皇上就對雁家留了一手，送到鎮南將軍手上的情報，便缺胳膊少腿，為的就是讓你們不自量力，做跳樑小丑。”
雁如虞心如死灰。
錯了，原來一開始就錯了。
自以為了解的很透徹的天朝，其實早就看穿了鄰國的把戲。
雁如虞以為，自己是捕螳螂的黃雀，其實，不過是被吃的蟬。
“任憑你鄰國如何折騰，就算聯合西北戎狄共同進犯，天朝也不會怕。”
葉海軒擲地有聲的嗓音，如一記重鎚，打在了雁如虞的心頭。
是啊，這樣的天朝怎麼會失敗呢？
失敗的，終究是自己啊。
“你們想問什麼，直接問吧，旁的不必再說。”
再說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其實，完顏飛一直都是鄰國看的最清楚的那個吧。
“你們在天朝還埋伏着有多少人？我要具體的位置、性命。”
雁如虞一遍念着，葉海軒一邊記錄，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全部掌握了。
與葉海軒心目中的名單大致相符。
“你鄰國還真是賊心不死啊，連戶部這樣的地方都沒少安插眼線，想必這次美食街集中爆發的問題，也是你們裏應外合推動的吧？”
何晶晶毫無表情的看着雁如虞問道。
“不錯，本想着徹底整垮你何晶晶，誰知道失敗了。我還是低估了你們。”
“我還得感謝你，這次的事情倒是給我提了個醒。”
雁如虞頗感意外的抬起頭，斜眼看着何晶晶。
“若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美食街的管理系統這樣鬆散，日後還得重重把關，建立舉報制度。一發現問題，就必須落實解決。”
雁如虞的眼前忽然浮現出一個年輕人的面容，他會追在自己的身後喊自己的名字。
一聲聲“小虞，小虞”的叫着，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你回程的路上，曾有個刺客去刺殺你。”
何晶晶和葉海軒對視一眼，沒想到雁如虞竟然會問出這個問題。
“不錯，想必那人是你熟識之人吧。”何晶晶還是答了雁如虞的話。
“他臨死之前，留下了什麼遺言嗎？”
那一幕太過令人震撼，何晶晶到現在還沒有辦法忘懷。
她能感受出，那個年輕人在血泊中的絕望和深深地眷念。
“他說，小虞最終還是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