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身體中出現的植物
還沒等我想清楚是哪個目擊證人，我就聽到張岩的吼叫聲，很急促。
“川！你們趕緊回來！好像和你猜的一樣，X光顯示他…他…”
“他什麼他？到底怎麼了！”我聽着張岩欲言又止的語氣更是焦急。
“目擊證人，那個那個乞丐……他的肝臟里開始發芽了，有東西在他體內生長！”
聽到這個，我再次陷入思考之中，從趙鈺華死後，這個乞丐一直被關押在警局，不曾接觸過別人，為什麼突然會出現如此怪異的事情？
猛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我着急的問道：
“你確定的是他的內臟有東西在生長……？”
聽得出張岩那頭在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然後他無比肯定的回答了三個字：“我確定！”
把現場勘察交給了其他人，我帶着羅希直接就往局裏趕去。
回局裏的路上，羅希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搖了搖頭，問她：“人在什麼樣的環境下，種子留在體內可以生長？”
羅希被問住了，不過隨後她嘆了口氣，說道：“唐科長，你聽說過有一種植物就是長在墳墓里的嗎？而且會一直長下去。”
我皺着眉頭看向羅希，讓她繼續說下去。
“電影裏也有演到過，這種植物叫屍香魔芋，也叫屍臭魔芋，花朵巨大，七年才開一次花，臭得驚人，通過模擬腐爛動物的屍臭吸引腐食昆蟲來幫助自己傳播花粉，當其傳播花粉時，會產生二硫化物和三家硫化物得混合氣味，吸引來的昆蟲落到葉子上便會被花粉包裹，昆蟲產卵后等幼蟲發育成熟后，便可以傳播花粉了。”
我看了看羅希，說道：“可你也看過，第一具屍體不但沒有腐爛的屍臭味兒，反而有怪異的香味，第二個死者也是。”
“我們假設一下，三起案件是同一個人所為，今天找到的屍塊應該身上也沾染了類似味道，為了遮蓋，只能用刺激性液體浸泡，也就是氧化氫，可是這麼做有什麼作用？用來為屍體防腐嗎？還是金錢利益？”
羅希搖搖頭表示不參與假設，也能看出她很嚴謹，不想為自己的猜測去亂下定論。
路上我查了一路關於“屍香魔芋”的資料，除了羅希說的某度某科的標準答案以外，還有一種就是。
屍香魔芋色彩艷麗，使人產生幻覺，時效長，長在墓地古墓中，讓屍體不腐併發出芳香。
電影中所說的制幻現象，也是虛構的，科學點的方法解釋倒不如說，屍香魔芋可能會產生制幻的物質，埋在根莖下得屍體會產生異香使其屍身不腐，古代君王或是身份尊貴的人，甚至會秘密培育這種植物，為自己死後留的一方顏面。
而這種異香會刺激腦內的多巴胺，讓人產生幻覺，而並非至於本身製造幻象。
雖然趙鈺華已經被害死，可是他身上有類似於這種異香的味道，這種味道應該是兇手身上的，之所以趙鈺華被輕而易舉的打倒，可能也是因為異香產生的幻覺，而沒有抵抗能力。
而因為和羅希的談話，我開始準備再次驗證，她說的這件事並不是不存在的，而是有可能和人們所得知的不太一樣罷了。
“川，現在這乞丐高燒不退，始終保持在體溫38度，而且這一段時間內發瘋數次，最主要的是，他得內臟有發芽的痕迹，不過林醫生還發現，他血液里，還有的皮下組織，以及內臟都有不知名的蟲卵。”
這一消息也的確驗證了我的猜想，不過事實上也為案件偵破，又加了一個難度，也是人類醫學史上的一種十分罕見的病例。
現在乞丐打了鎮定劑，不過作用不大，麻醉藥的計量多了兩倍，也只能勉強維持，可這是在醫院裏不能亂來，點香煙通感更是不太可能，醫院不讓抽煙。
我從羅希那兒借來一面女人用的化妝鏡，然後讓張岩把風，我與乞丐單獨待在一起。
將鏡子倒扣在乞丐身上幾分鐘后，我將手心按在鏡子表面，閉眼通感。
——謝謝您，您是好人，嘿嘿……
——還要嗎？
——要，好吃……
這是一個男人，但這個男人並不是趙鈺華，只不過我看不到他的樣子，隨後我又看到一個男人，微胖的身材，這次是趙鈺華沒錯了，可他直接扔到乞丐面前一大堆東西。
“臭乞丐，這些破爛我不要了！拿着趕緊走吧！走走走……滾的越遠越好！”
可乞丐打開袋子，發現裏邊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疊放整齊，還有五百塊錢和幾包乾糧。
可見這個趙鈺華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乞丐雖然智力低下不過能感受到趙鈺華的好意，每天都幫他倒垃圾，不過這個乞丐沒要錢，把錢還給了趙鈺華，只留了衣服和吃的，趙鈺華從此便只給乞丐吃的。
畫面一轉，追溯到案發當天，乞丐縮在垃圾桶旁邊睡覺，也就是趙鈺華死後，被他拖到的那個巷子。
趙鈺華的出現嚇壞了乞丐，可是乞丐認出是他，趙鈺華卻直接將垃圾桶扣住了乞丐，透過縫隙，不過不清楚，只有一條縫，趙鈺華步子有些踉蹌，好像一陣風吹過都會摔倒，最後等了一會兒，再也站起不來。
直到出現了黑衣黑帽的男人，乞丐眼睜睜的看着趙鈺華被活活打死。
我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個黑衣人的臉……
事情到這裏，戛然而止，我猛然睜開雙眼！
乞丐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倆幾乎是四目相對，他有着重重的黑眼圈，不停地念叨着好熱，臉色慘白，可我隱約在他身上也聞到了那種香味兒，很淡，沒聞過的人應該不會注意到這種香氣。
乞丐突然把我撲倒，力氣大的可怕，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到在地上，聞聲趕來的張岩一拳將乞丐打倒，我被羅希扶起，隨後進來幾個醫生，才把乞丐按到在床上。
因為這件事我被安排今天休息，倒在家裏的床上，我死活想不通幾個疑點…
第一：為什麼要殺趙鈺華？第一個死者，與趙鈺華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而第三個死者，與他們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但是第三個死者，沒有肯定的證據，我也只是假設。
第二：趙鈺華臨死前為什麼要不顧逃跑而是去保護乞丐？
第三：趙鈺華胃裏沒有中毒的物質，面部的血液和技術科的鑒定，確認沒有乙醚成份，他為什麼會這樣？
第四：為什麼乞丐一直說好熱？
正常人身體溫度即使高燒到38度，也不會自身感覺很熱，這不是發熱的癥狀，乞丐說的熱可能是身上發燙？
而恰巧屍臭魔芋的花身就是38度，據記載，屍香魔芋種植方法複雜，人工培育成活的幾率也很低，它的花身正常溫度就維持在38度，花葉生長速度很快，一天最快可長到十厘米左右。
那麼乞丐身體裏得植物可能也會達到這種狀態么？
所以，趙鈺華是知道了兇手的什麼秘密才被殺人滅口，而保護乞丐或許就是因為他看出了乞丐有可能會是下一個？
想到這裏，我趕緊打電話通知了張岩，還讓他幫我偷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