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乞丐死了
沒過多久,張岩就到了我這邊,晃了晃手裏的試管,我心裏暗喜。
“你要這個幹嘛?正大光明的去拿不就行了?這要被發現我怎麼參加競選!這就變成污點了,讓那個王八蛋得了便宜!”
我搖搖頭:“這事本來局長就不想外傳,醫院那些人最好說閑話,不讓他們知道是為這個案子也好。而且已經四天了,死了三個人,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這三個死者應該是被同一個兇手所害。”
“連環殺人案?這性質太惡劣了吧?你有把握嗎?”張岩眉頭一皺。
我依然搖着頭,表示沒把握,只不過這一切越來越通順了,只要摸清了門道,就知道兇手到底想要幹什麼。
讓他偷回來的是一管乞丐的血樣,我分別提取到了第一名死者的極少血樣和第三名死者的血樣與乞丐做對比,如果含相同成分,起碼有百分之80以上是符合的。
對於第三名死者,我們猜測兇手之所以將屍塊浸泡在過氧化氫溶液里,一來是為了掩蓋死者身份,二來有可能是為了掩蓋比較特殊的香氣。
至今為止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不完全屍體的頭顱以及內臟還沒有找到,就連比較重要的盆骨都沒有發現。
大概六個小時后,羅希從技術科取回了對比的數據。
可以斷定,他們身體內都含有一種可以分泌多巴胺的特殊物質,所以除了趙鈺華外都是來自相同的死法,只是處理屍體得方式不太一樣。
會議室內。
我拿着手中的報告,然後慢慢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被分屍的死者與第一名被害人,以及發生突髮狀況的乞丐這名證人,身體裏都有着一種相同得分泌多巴胺的特殊物質。”
“而經過法醫部門的比對,幾名死者中有着第二個共同點,就是屍體無論存放多久都散發一種異香,而且還能讓屍體保持不會腐敗,即使已經全身呈現重度白骨化,也沒有屍臭味兒。所以現在我們懷疑兇手可能是同一個人,而且會繼續做案。”
看着眾人迷茫無從下手的表情,羅希接着我的話繼續說明法醫部門得檢驗報告,說道:
“幾名死者當中除了被害人趙鈺華身份特殊,其他的可能都是無業游民,甚至沒有居民身份的人,根據屍體的四肢拼接后得出了一個結論,屍塊確定是一個人的,而且儘管高濃度過氧化氫溶液浸泡過,損壞了皮下組織,可骨骼不會騙人。”
“所以死者,男,40歲左右,175-178之間,生前肯定經常在冰天雪地里暴露手腳,因為凍傷引發的四肢腫脹和通過液體浸泡后得膨脹程度不同。”
“根據第一、第三名死者的身體特徵相同,所以下一名被害人可以縮小範圍,比如流浪漢或是乞丐,而嫌疑人的話可以從經常救助弱勢群體的人當中下手排查。”
“可是唐科長,你說,可能還會作案是因為什麼?間隔如此短的時間,他就完成了三個人殺害,剖屍,甚至是虐屍,第四個恐怕短時間內不會出現了吧?暴露自己可不是上上策。”聽到我們的分析,張岩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張岩的猜測我不否認。
局長也同意張岩的看法,輕輕的扣了扣桌子:“但是不管出不出現,都必須在48個小時內破了這個案子,上頭下了死命令,活要見全人,死要見全屍。”
抓活人的任務是張岩的,可搞清楚死人的任務是我們的,可令我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第四個“被害者”就在不到十個小時后出現了!
死者正是那名作為目擊證人的乞丐,張岩帶着醫生和護士等人做筆錄,而我們也留在停屍間觀察死者。
死者渾身都佈滿抓痕,七竅除了眼睛以外,其他五竅均有奇怪得葉子長出來,乞丐死前相當痛苦,渾身是血,有吐血跡象。
羅希疑惑着說道:“這雖然和第一個死者類似,可第一名死者我跟您做過解剖記錄,渾身根本沒有任何有營養的物質包括血液都是極少的,可這名證人不一樣,他死於暴斃,可你看根據死前的吐血現象證明,他和第一名死者的死因卻不一樣。”
我點點頭說道:“的確,看證人的樣子,很顯然他身體裏還有蛋白質,血液,等各種人類該有的物質,但這不代表兇手不是同一個人,兇手智商很高,懂得反偵查,明知道是犯罪他為什麼還要明目張胆的去犯罪?”
我的反問讓羅希啞口無言,笑了笑,我伸出兩根手指:“兩種可能,要麼兇手有什麼目的想要讓這個特殊的植物大面積存活繁殖,要麼就是他在拿活人做實驗,實驗目的應該就是,這種花能不能依靠人的身體做養分。”
羅希摘下口罩,收拾起東西來:“只能回局裏解剖屍體再說了,不過…萬一真的和屍香魔芋這種特殊的花有關呢?會不會太離奇?太刺激了!?”
“只要下次出勤,您別邊吃邊查案就行了,不過無論兇手動機如何,那就只能將計就計,盡量不讓他再繼續殺人,因為我懷疑兇手就在我們身邊…他如此粗心的丟屍塊,如此大膽的對目擊證人下毒,而且兇手肯定知道證人會死,這足以證明這一切兇手都在他得計劃之內。”
羅希見我如此專註,尷尬得咳嗽了兩聲:“咳咳…唐科長,當務之急我們還是把證人屍體帶回局裏吧,拖得時間越久對僅有的線索越不利?”
我同樣尷尬得反應過來:“噢,對,通知張岩,其他的事交給他,我們回局裏做解剖調查。”
羅希幹練的拎着箱子走了出去,我將手掌攤開蓋在乞丐的額頭上。
畫面似乎和通感趙鈺華的時候一樣,只不過“主人公”變換了位置,乞丐還在接受着一個男人的施捨,文質彬彬,看上去乾淨整潔。
對這個男人眼熟卻說不出來在哪裏見過,直到羅希開門來叫我回去才猛然驚醒。
羅希一臉茫然加嫌棄,撇了撇嘴皮:“您幹嘛呢?猥褻屍體?!”
我這才回過了神,皺着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道:“國外思想教育看來不太適合你。”
剛回到局裏,除了一路上都是羅希在歪歪我和張岩是不是有一腿的時候,張岩就通知重案組人員開會,法醫部,技術部都參加。
會議上,局長十分動作麻利的告知眾人。
“我已經讓技術科將一部分的植物原樣送到了研究院,植物的品種習性他們更專業,至於法醫部門目前只有唐睿川和羅希,從現在開始屍檢記錄直接向我彙報,還有24個小時了,再不破案,全組的人都等着受處分!”
羅希衝著局長背後禁了禁鼻子,做了個鬼臉,張岩一笑:“膽兒肥了你!”
羅希不禁皺眉頭:“你們不覺得局長會讓這麼重要的案子被外人知道,很不正常嗎?而且他完全不擔心死者,擔心的確是那個植物!?他是不是也被多巴胺迷惑了?”
我打斷他倆的鬥嘴,既然已經縮小了範圍,我還將剛剛在停屍房通感過的線索側面告訴了他一部分——就是那個細皮嫩肉,文質彬彬的男人。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肯定就在趙鈺華花店得不遠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