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第927章

而,風扶搖認為自己儘管經歷着魂穿這詭異的事情,不是傻子也不屬於神經病,充其量算個活死人。

於是,風扶搖決心把這口惡氣憋着,撒在利用痴兒身後的主謀身上。

楚迦樓望着隨花侯府家丁逐漸遠去的風扶搖,痴兒一句一句“娘子”叫得親熱至極。

當下更是困惑了,風扶搖原本不是南宮靖傑的未婚妻嗎?

又想到了那個黑色身影,眉頭深攏,輕點一足,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

兩個月來,風扶搖竟在本應該出嫁當日,繞了一圈,重新回到花侯府。

大紅的燈籠,紅色的喜字,府上一片紅燦燦的喜慶,莫名閃了風扶搖的眼睛,讓她的心情更加不好。

步入大堂,風扶搖看到一大幫子人坐在高堂之上,面目凶煞地瞪着她,彷彿她是一位犯了殺人越貨十惡不赦的死囚。

風扶搖見到花夫人眼中一閃困惑的狹光,心裏當下明白,她的眼神在質問——為什麼只有風扶搖一人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深知其理的風扶搖會傻傻地落入花夫人的圈套嗎?

沒錯,花夫人正在尋找許之離的身影,要是風扶搖與許之離一併出現的話,外加上在南宮王府今早的那一出,風扶搖的清白被潑上了髒水,要詆毀與折磨風扶搖便變成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卻不知,風扶搖怎麼瞧不出花夫人的詭計,怎麼可能如花夫人所願?

早在歸途路上,風扶搖用三言兩語將許之離連騙帶糖給打發回去了。

風扶搖看到花夫人陰沉下來的臉心情十分不美麗的樣貌,瞬間和善的笑了起來,“呀!父親,好大的陣勢啊!你們這是要幹嘛啊?迎接我嗎?女兒真是感動的不得了。”

“孽女,給我跪下!”花侯爺厲聲道,一看風扶搖衣服褶皺,披頭散髮,哪裏有女兒家的模樣,之前對她娘親最後的一點愧疚也被風扶搖爛脾氣給全部磨滅了,滿臉怒氣。

風扶搖掃了一眼花侯爺身後的花夫人,故意裝作一臉困惑地問道:“父親,女兒犯了什麼錯,又是為了何事要下跪?”

花侯爺氣得吹鬍子瞪眼,“你知不知道今天做了什麼駭人的事情?你平時刁蠻任性目中無人到處……犯花……”

許是因為罵風扶搖花痴,有辱自己文雅的身份,便改口罵道:“你原來闖禍那就算了,現在倒好,闖禍的本事越來越大!”

“前兩個月剛為你平息了燒掉了清風樓的罪,原本以為你知錯能改,沒想到消停了兩個月,轉眼闖出了更大的禍來!你是不是要將我們花侯府的百年名譽給毀掉才甘心啊!”

“哪有那麼誇張?”風扶搖嘀咕說道。

花夫人扶了扶額頭,嬌弱弱地喊了一句:“侯爺……”

花侯爺情緒激動,回頭一看花夫人,見羸弱的花夫人有幾分玉潔之美,面色蒼白更是楚美動人,忙道:“夫人,你怎麼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風扶搖見花夫人一把年紀了還裝什麼聖潔的白蓮花,直接和藹可親地笑道:

“姨娘啊!你身體不舒服嗎?真是的,年紀不小了,要多注意保養身體啊,身體不好還硬坐着幹啥呢?難道還惦記着扶搖的十里紅妝嗎?”

不提十里紅妝還好,一提十里紅妝,花夫人雙目立馬要噴出火來,恨不得將風扶搖這個小賤蹄子給活活燒死!

真是小看了賤蹄子,跟她娘一樣難搞!

風扶搖看花夫人面色不佳,確實氣着了,心中愉悅,臉上帶點憂愁地說道:“唉,若惜妹妹喜歡南宮世子早說嘛,姨娘喜歡扶搖的十里紅妝也早說嘛,早說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捋了捋紅衫雲袖,風扶搖故意惋惜的長嘆了一聲:“你們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們心中所想所念呢?不知道的話,瞧,讓全京城都看了我們花侯府的笑話吧。”

“父親,你也知道我這脾氣,不過不要緊,我後面不是力纜狂瀾了嗎?”風扶搖微笑着說。

花侯爺譏諷問道:“力纜狂瀾?”

風扶搖心中有數,笑說:“用了十里紅妝的富貴之火祝賀若惜妹妹,為若惜妹妹討了一個好彩頭,再說了南宮世子對若惜妹妹疼愛有佳,肯定虧待不了若惜妹妹,你說是不是啊,父親姨娘?”

“姨娘你肯定是謝謝我成全了若惜妹妹與南宮世子一對暗地鴛鴦,扶搖心裏明白的。”

她的三言兩語將話說得頭頭是道。

一向以高風亮節視錢財為糞土兩袖清風的讀書人花侯爺聽着受用,面色微許有些緩和。

但,風扶搖添油加醋的一言一句,全都在狠刺花夫人的心窩啊!看着花侯爺的面色,還偏偏發作不得!

這下,花夫人心頭窩火愈加旺盛,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風扶搖,我還不信了會整不死你這個小賤人!

“侯爺?”花夫人啞着嗓子喊了一句,拿出手絹擦了擦眼角的淚珠,道:“妾身有疏忽之處,都怪我沒有當初沒聽侯爺的話,沒讓侯爺跟扶搖將事情說清楚,才讓事情落到這番田地。”

花侯爺一經花夫人提醒,立馬回過神來,手指顫抖地指着風扶搖,“扶搖啊!你知不知道,不是你成全了若惜與南宮世子啊,是南宮世子要求必須由你妹妹代替你出嫁,才免了你毀他名下清風樓之罪啊!”

“什麼?!”這句話信息有點大,風扶搖不免吃了一驚。

“爹知道你對南宮世子一片赤誠之心,但是你看看自己,哪裏有一點大家閨秀樣子,你配得上南宮世子嗎?南宮世子能看上若惜也是她的造化。”

“父親!”風扶搖心生煩躁,因為不知道這一出“火燒清風樓”後面會有什麼?

花若惜親口對原主承認火是她放的,那是不是也表示南宮世子在其後授意呢?那麼這容究竟為何而毀?

花侯爺看風扶搖今早的執拗火爆脾氣又上來了,“扶搖,我是你爹,你竟敢對我這樣說話?”

“哈哈……哈哈……”風扶搖大笑了起來,笑得荒涼又寂寥。

“為父在跟你說話,你笑什麼?”花侯爺不明所以地聽着風扶搖比哭聲還要慎人的笑聲。

陡然,風扶搖笑容一收,嘴角弧度不變,撩起遮住左臉的青絲,露出極其猙獰的傷疤,眸光一冷,將花侯爺心臟嚇得猛然一跳,不禁瞪大了眼睛。

“父親?您若真將我當女兒看,就不會在我毀容受傷之後,將我攆去別院,任由我自生自滅,讓女兒我淪落到逼穿壽衣的下場。”

“父親,您若真將我當女兒看,就不會苦苦瞞着我,讓花若惜帶着我娘留給我的十里紅妝,讓若惜替我之名,風風光光嫁入南宮王府。”

“父親,別顛倒主次,別滿嘴仁義道德,扶搖看着會……噁心!”

風扶搖話一說完,一攏紅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風扶搖,你給我站住!”花侯爺脊背一僵,見風扶搖一舉一動飛揚跋扈,跟夫人說的一樣,絲毫沒有這個父親看在眼裏。

“來人!大小姐大逆不道,將大小姐給侯爺拿下!”花夫人見時機成熟,狐假虎威開口催化,火上澆油地激化兩人矛盾。

夜半四更天,家丁們的精神狀況十分欠佳,當下聽到花夫人一個命令,困意凜然地回過神來,一個抖擻,恍然回神,動身動手要去擒住風扶搖。

恰時,“啪”的一聲,風扶搖狠狠地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無比清晰地響在漆黑的夜中。

“誰敢?”風扶搖微側首。

月光直射她的側顏,展露出被毀掉的半邊臉。

那半邊臉,勝似修羅。

夜風吹起了她的如火紅衫,黑與紅的相輔相成,曼妙的背影有着難以形容的孤傲。

花侯爺面色一白,着實嚇了一大跳,眼睜睜望着因毀容性情大變的女兒邁着無限孤寂的步伐,逐步遠去。

風扶搖的那舉動那神態,花夫人驚住了,起身不再假裝虛弱,忙上前去攙扶花侯爺,弱聲喊了一句,“侯爺,您沒事吧?”

“扶搖……扶搖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花侯爺在家中的地位,除了父親母親外,從沒有受到如此大的挑戰,確實被她的半張臉。

不!

是那種眼神給鎮住了!

彷彿她沒有被毀容而感到自卑憤怒,反而變得更加囂張與張揚。

“扶搖是什麼脾氣,你不是知道嗎?依妾身看,她對南宮世子怕是還沒死心呢,有些忤逆反叛……”花夫人言至此,又欲言又止。

“怎麼?夫人有話直說。”

“妾身只是擔心怕她又會做出什麼荒唐的事情來。”

“那怎麼辦?”花侯爺聯想到這家子沒什麼人能夠壓制住她了,傷了神。

“妾身有一個主意,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花夫人對花侯爺輕聲耳語,透着幾分曖昧,脖子的弧線,撩動了花侯爺的心湖。

花夫人的話,讓花侯爺表情一變再變,又忍不住地點點頭,嗅着花夫人身上的香味,氣息不由粗重了起來,想要從女人身體上尋求氣憤的釋放。

花侯爺什麼性子,花夫人了如指掌,連忙給身邊的王媽子使了個眼色,說著回屋細聊。

一進屋,那些禮儀道義都要在男女之事上拋卻,花侯爺一把抱住了花夫人。

花夫人慾拒還羞的嬌媚樣,更讓花侯爺心神更加蕩漾。

花夫人見況,倒在花侯爺的懷中,任他的手在衣服里揉抓,趁機嬌滴滴地說出心中的憂愁,“這事就怕老侯爺不同意呢,你也知道妾身在老侯爺那邊幾乎說不上話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花侯爺心中怒火更甚,將尤物花夫人抱得更緊,“扶搖這丫頭的脾氣都是讓老爹給慣出來來,爹那邊我去說,上一次火燒清風樓的事情,爹不是沒說話嗎?”

根據花夫人這麼多年當主母的經驗,清楚老侯爺遠比自己丈夫更好面子,絕對有戲,回抱着花侯爺,兩人上了床,又在他耳邊支了一招。

花侯爺一聽,眸光一閃,扯下花夫人身上的腰帶,壓在花夫人身上,揉捏着她的身子,滿足地笑道:“還是夫人考慮周全。”

花夫人的手指在花侯爺的背上遊走,勾唇笑了起來,眼底一閃狠絕之色。

風扶搖你想跟我斗,你那清高孤傲的娘都不是我的對手,何況是只懂得揮鞭子張牙舞抓連毛都沒能長齊的你!

另一邊,正循着記憶回到原先住所的風扶搖,不知道花侯爺在與花夫人翻雲覆雨中,幾句軟聲細語下,將她的終身大事給拍定了下來……

“湖光翠色苑?”

風扶搖走了半柱香終於來到住處,瞧着牌匾上雋秀蒼茫的字跡,雖有幾分雅緻,更透着幾分矯情。

推開院門,迎面撲來的竹香,沁人心脾,待看清苑中景色,心神有片刻的晃蕩。

月光之下,波光粼粼,碧波環閣。

通過一座獨竹橋,便看到一座兩層高的翠竹閣樓聳立在湖水之中。

眼見到這麼雅緻的竹樓,讓困意凜然的風扶搖頓時面露驚異之色,踏入小閣樓。

每一步的腳步聲,清脆扣耳,彷彿有什麼風吹草動,聲聲入耳。

風扶搖點亮了油燈,瞳仁一縮,忍不住發出驚嘆聲,道:“好會享受生活啊!”

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主要的生活用品都是由竹子製作而成,竹桌、竹椅、竹床等等。

看似簡約,絲絲透着細膩。

推開窗戶,愜意的涼爽,外面是小竹林,裏面是竹子工藝品,聞見的是竹香,聽到是是竹葉聲,站在這裏,猶如倘佯在竹海之中。

又仿若因為有竹,此處與世隔絕。

只剩下竹,還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風扶搖。

方才想起來這幢竹閣是由原主娘親一手打造設計的,足以可見原主娘親絕非凡人。

不過怎麼生了原主這奇葩女兒呢?見竹子櫥櫃裏放着一排排與翠竹形成鮮明對比的紅衫羅裙,絳紅、大紅、暗紅等等,紅的發紫,紅的讓風扶搖發憷。

這一處位於花侯府的西廂,美景雖好,傳聞自從原主的娘親死去之後,常年翠竹彰顯得陰森,漸漸流出鬧鬼的流言,以至於沒什麼人敢靠近。

正在此時。

“郡主……您回來了?”一位穿着碧色羅裙的少女看到竹閣樓的燈亮了,慌慌張張地小跑過來。

風扶搖凝神一想,苑中唯一的丫頭,“夜香?”原主為這丫頭取的名字特別的銷魂,不怕整天對着她會有聯想嗎?

“是,郡主。”夜香一見到郡主,咧嘴一笑,覺得笑不合適,立馬行大禮跪拜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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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無度:冷帝你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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