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搶人所愛,刺客夜襲

第四章 搶人所愛,刺客夜襲

()背後傳來悉悉索索起床的聲音,她睡。

李洛雨低聲哄李君顏出來的聲音,她睡。

桌子挪動茶壺翻到的聲音,她睡。

房門合上,滿室寂靜,她睜開眼睛。

默默念叨:李洛雨,別怪我小人,節外少生枝,你不是我的那盤菜。

天色將黑,睡覺前喝了太多水,唐素有些生理問題需要解決,然而尷尬的是,她不知道這屋裏的衛生間修在什麼方位,找了一氣也沒找到。

實在忍無可忍不能再忍,唐素沖外面喊道:

“來人。”

藍衣丫環走進來,無措地看着她家臉色通紅的王爺。

唐素捂着肚子,尋思怎麼文雅地表達她的需求,腸子們先迫不及待的“咕嚕咕嚕”起來。

藍衣丫環似乎明白過來,上前問道:

“王爺,可是要傳晚飯?”

唐素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心道:姐這裏正愁出口呢,你問姐要不要進口,傻丫頭,順差逆差不是一個梯度上的概念呀。

“本王肚子叫不是因為餓了,而是因為裏面的東西太多了,你可懂?”

藍衣丫環想了一想,才明了唐素的意思,連忙點起一盞琉璃燈,引着唐素往外走。

出門後唐素沒看見沈玲瓏,便問起守門的小丫頭,小丫頭戰戰兢兢地回答:

“回、回王爺,沈姑娘剛去了前院用飯。”

唐素對小丫頭懼怕的態度表示頭疼,難道這些人看不出她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暴戾的安逸王嗎,她對待李家兄弟和霍西夜的態度明明很忍耐很溫和了呀。

改變形象尚未成功,唐素同志任重道遠啊。

有錢的人喜歡窮講究,這出恭的地方居然修在一座假山裡,山壁上鑿有燈槽,裏面熏着上好的檀香,藍衣丫環點上燈,變戲法似的掏出一疊柔軟的草紙給唐素,然後居然就呆在原地不動了。

唐素愣住,心想:姑娘你是怕我掉進去么?說真的,我寧願掉進去,也不願意把這樣的私事表演給你看。

“出去守着吧。”

藍衣丫環不解,其實自打她家王爺清醒過來,所作所為都令她們一班奴才覺得奇怪,但長久生活在王爺威壓下的她們已經把奴性刻到了骨子裏,哪敢質疑王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立刻乖乖走了。

唐素安心地解決完問題,順便很沒有同情心地同情了下原主從前解決問題時屢屢曝光的行徑。

出了假山,藍衣丫環端着一盆清水給她凈手,她一邊洗手一邊問這個看起來傻傻的丫環: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跟在本王身邊多久了?中午和你在一起的是誰?”

藍衣丫環老老實實回答:

“回王爺,奴婢叫捲簾,今年十八歲,跟在王爺身邊十年了,中午和奴婢一起的是春羅。”

末了,捲簾鼓起勇氣問了句:

“王爺不記得捲簾了嗎?”

擦手,唐素想:我倒是記得西遊記里的天蓬,真心不記得誰是捲簾。

“本王失憶了,誰也不記得。”

不過其實原主的記憶她已經窺到了一些,只是唐素不想多事,也就不想說出來。

貌似原主還住在皇宮的時候,捲簾就跟着她。

印象中,捲簾敦厚,原主人就常常拿捲簾當替罪羊,好在原主的皇父明事理察是非,兼之喜歡捲簾的老實,所以捲簾才沒讓她的主子給活活折騰死。

聽說王爺連她都忘了,捲簾低了頭,心裏一陣難過。

唐素覺得奇怪,自她穿越以來,所見之人皆是對原主的敬畏厭惡,沒成想竟也會有人為她難過,不由好奇地問道:

“捲簾不怕本王?不討厭本王?”

捲簾這丫頭是真傻,換成別人一聽這話還不跪下求饒,她卻實話說道:

“捲簾怕王爺,但是捲簾不討厭王爺。前年太皇父在行宮被蛇咬了,是王爺冒險吸出蛇毒,後來大病了三天,王爺是個很孝順的人,奴婢不討厭王爺。”

唐素一怔,她記得泰戈爾說:我發現惡人的一個優點,便原諒了她所有的惡行。

原來傻呼呼的捲簾,心思清明堪比聖人。

捲簾憑着一時大膽說完這些話,惴惴不安地站在一邊,唐素看着她,微微笑道:

“本王覺得捲簾說得很好,回頭有賞。”

“謝王爺。”

今夜月色明亮,落地如水。

唐素方便的假山遠在正房的後方,凈完手,捲簾提着琉璃燈走在她前面,兩人不緊不慢地往回走。

捲簾得了誇獎,話便多了起來,唐素饒有興趣地聽她嘰里呱啦。

“王爺,今晚招誰侍寢?側王夫嗎?他下午來過千翠園,不過,看到王爺和四侍君睡在一起后不是很高興。”

唐素搖頭,她又不是雌孔雀,更不打算生只小孔雀,怎麼會對雄孔雀感興趣。

“那六侍君么?聽說不少江湖俠女愛慕六侍君,獨獨王爺有這份福氣娶到他呢。”

唐素繼續搖頭,正想直接告訴捲簾她對王府眾夫侍都沒有興趣,只打算尋一良種生個只屬於自己的寶寶,剛張開嘴,忽然聽得陣陣嘈雜從千翠園前院傳來。

千翠園的格局是個回字,安逸王爺平日住在內院,穿過三間儀門,對應有個外院,也就是前院,一般是侍衛下人所在,嘈雜聲正是從那裏傳來的。

飽眠的唐素顯然處在“唯恐天下不亂”的精神狀態里,有熱鬧可以瞧,她很興奮。

快步走到前院,只見十幾個健碩的女人正圍着一個黑衣人呼呼喝喝,沈玲瓏抱着劍在一旁饒有興趣地打量黑衣人,看見唐素出現,滿眼是掩不住地喜悅:

“安逸王,你有大麻煩了,你的那些府兵可不是她的對手。”

唐素生平最憎之一便是落井下石之人,當即拉下臉,一揮手止住所有人,指着黑衣人冷冷地對沈玲瓏說:

“要麼她死,要麼我死,你選一個。”

說話間,黑衣人已經瞅准目標,直奔唐素而來,得了命令的府兵不敢動作,唐素心裏早就有底,背了手,好整以暇地望着沈玲瓏。

沈玲瓏眼裏噴火,長劍一抖,向她刺來。

兩柄閃着寒光的劍在她面門前三尺交匯,劍是好劍,碰擊之下劍鳴長長;劍客是高手,交手之間勝負立顯。

沈玲瓏比黑衣人快上一分,她的劍先到唐素的面前,然後橫掃出去,擦着黑衣人的劍削向握劍的手腕。

黑衣人很沉着,立刻鬆了手,瞬間躍起,踢向尚在半空的劍。

沈玲瓏招式已老,只好改為兩手握劍,腳下畫圓,大喊一聲劈中黑衣人那柄借勢滑行的劍。

“噹啷”,那柄劍險險地斜插在唐素的兩腳之間,劍上殘餘的真氣揚了她一臉灰。

電光火石的剎那,唐素眼力爆發,她們的動作在她看來好比電影裏的慢鏡頭,一揮一松一踢一劈,纖毫畢現。

然而她卻動不了。

動彈不得是個很玄的狀態,神經傳導是微秒計算的速度,然而現在神經中樞瞬間發出逃命的指令,到達神經末端時,她的身體卻已經無法執行。前一瞬頭腦里在瘋狂叫囂着後退後退,下一瞬全身肌肉卻陷入癱瘓狀態。

武俠小說里講,這就是氣場,高手的氣場。

唐素驚悟:看起來莽撞不成氣候的沈玲瓏居然是個高手,江湖還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難怪,原主費盡心機也要把她留在身邊。

說來話長,當時事短,黑衣人一擊不中轉身欲逃,沈玲瓏挽了個劍花,收勢嗤笑道:

“堂堂飄雪劍今日竟要棄劍而逃么?”

黑衣人身影一僵,扯下面罩轉過身來,月光下一張明艷的臉滿布寒霜。

“想不到斷雲谷的大弟子會為朝廷賣命,可憐斷雲谷百年聲譽悉數毀在沈姑娘你的手上。”

沈玲瓏被戳中要害,不去恨那個飄雪劍,倒是回過頭用眼刀子將唐素活剮了一遍。

“沈玲瓏,跟你做朋友真是一件麻煩的事,到本王府里喝口酒也被人說成這樣,救了朋友一命到成了罪人,罷罷罷,本王不留你,明日你便去辦你師傅吩咐的事,離本王遠些,免得某些宵小之輩亂嚼舌根。”

唐素細細尋思之下,忽然說出這樣一番話,聽的場中所有人俱是一愣。沈玲瓏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臉莫名。

唐素說完並不多加解釋,任憑眾人猜測,她自有她的打算。

“無恥之徒,你說誰是宵小之輩?”

那飄雪劍忽然被揭穿身份,不僅沒有絲毫羞愧,反而態度強橫。

唐素原本並沒有為難她的打算,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心裏怒道:小樣兒在我地盤上跟我橫,以為你是螃蟹便刀槍不入么!

“大膽,你穿着夜行衣闖入本王王府,難不成還是客人。來人,即刻拿下,交付刑部!”

唐素髮現她是越來越有王爺的范兒,果然濫用職權什麼的容易上癮啊。

“我擅闖王府不假,可是你安逸王臭名昭著,做的那些齷齪事怎麼不交刑部定罪?若不是你強搶我的心上人在先,我斷不會進你這骯髒的府邸。”

飄雪劍譏憤交加,言語間的嫌惡不聾的都聽的出來。

唐素心裏一塌,想到原主對自己的夫侍尚且言行惡劣,飄雪劍的指責十有是真話。

但是老話說輸人不輸陣,唐素冷笑道:

“笑話,本王的夫侍個個絕色,會稀罕你家的男人,編排本王也得動動腦子。”

這下,飄雪劍氣得臉色都變了,不過美人生氣也還是很美,在場的人把大半的焦點都給了她,唐素於此危機中竟然生出些惆悵,也不知道眾人注沒注意到她帥氣的反擊。

不準歧視長相平凡的女主角!我們要內秀!

飄雪劍是個江湖人,靠的是拳頭不是舌頭,被唐素拿話一擠兌,一時間不知如何答她。

場面僵冷中,突然從千翠園門口傳來一聲驚呼。

“啊,秦姑娘。”

唐素抬眼望去,據說是她夫侍的某一位尷尬地杵在那。

來人一身粉衣,按照排名,應該是原主剛娶的六侍君——花醉,萱草閣的草魁。

唐素額角有冷汗一滴,這個花醉不會就是飄雪劍的心上人吧。

果不其然,一看見花醉,飄雪劍立刻換上副溫柔的表情,深情款款地看着他,花醉欲語還休,矛盾地望着飄雪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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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惹女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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