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皇發怒,當殿掌嘴
()“皇上,這個侍衛賊頭賊腦,先關起來好了。”
唐素笑夠了,見這侍衛仍舊一副不滿,故意冷聲地說道。
女侍衛趴在地上,聽了唐素的話一激靈。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安逸王爺卻是堂堂的王爺,現在不弄死她,以後在也多的是機會。她不敢再抱有僥倖的想法,連忙一疊聲向唐素求饒。
見這囂張的女侍衛磕頭如搗蒜,唐素終於出了悶在胸口的一口惡氣,
抬頭,朝着端坐在鳳座上半天不吭聲的那抹明黃望去,她想看看,這個她名義上的皇姐對她究竟是怎麼一個態度。
無奈,距離太遠,高低落差太大,唐素壓根看不清女皇的臉。
大殿上一時極靜。
半響,女皇開口,寬敞的太極殿將她的聲音放大,顯出一種威嚴。
“安逸王,你說這個侍衛是姦細,可有證據?”
唐素乾脆利落地回道:
“沒有。”
“那你剛剛說的都是謊話么?”
“皇”
唐素瞪了一眼女侍衛,那侍衛嚇得低下頭再不敢抬。
唐素沉着回答:
“回皇上,臣是沒有證據證明她是姦細,但是她剛才當著皇上和眾位大臣的面對臣的無禮卻是事實,臣確實有理由相信,她對臣存有蓄意傷害之心。
一個小小的侍衛,敢傷害大夏的王爺,皇上的妹妹,不是姦細又是何人?皇上英明,定能揪出她背後之人。”
鳳座上,女皇眯着眼,覺得今天的安逸王似乎跟平常很不一樣,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叫人半句也反駁不得。
但,越是如此,她越是討厭。
太傅那個老傢伙跟她說紫薇黯淡又有帝星出現,笑話,她已在位多年,怎麼可能還有其他帝星。不過,她雖然對那些神神叨叨事情不大相信,卻也存了些許懷疑,那顆帝星究竟指誰。
難不成是這個不成器的安逸王?想到這,女皇陰沉了臉。
“荒唐,隨隨便便兩句話便要置人於死地,你的膽子讓皇父寵得真是越來越大了,當著朕的面毆打御前侍衛,不罰你,朕何以服眾,來人。”
兩旁的侍衛高聲應道:
“在。”
“安逸王殿前失儀,信口胡言,掌嘴十下!”
侍衛虎視眈眈地上前,唐素出聲:
“慢,皇上罰我之前,對這侍衛的失儀是不是也該有個交代?不然,臣不服!”
你打我,我就打你手下,唐素眼見躲不過,阿Q地想道。
“好,朕就讓你服,先把這侍衛推出去斬了。”
“皇上、皇上,皇上饒命啊……。”
女侍衛被人拖出了太極殿,留下一聲聲尖聲求饒。
“安逸王,你可服氣?”
唐素低頭,咬牙說道:
“臣,服。”
行,你丫夠狠!老娘報仇,十年不晚!
“啪”一巴掌。
“啪”又一巴掌。
“噼里啪啦”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在唐素的臉上,幾巴掌下來,她的臉頰高高腫起。
唐素死死忍着,不吭一聲。你喜歡抽,我就讓你抽,抽不死你丫。
最後一巴掌抽完,執刑的侍衛連忙遠遠退開。
女皇在上面看得真切,眼見唐素腫着張豬頭臉倔強地立在下面,冷聲道:
“還不滾一邊去!”
唐素心裏憋屈,身子一低,竟做出誰也沒料到的舉動來。
她躺倒在地,就地“滾”了幾圈,然後站起來,不慌不忙地回到她原來的位置。
朝堂“嘩啦”炸了鍋,眾位臣子今天受到的刺激有點大,風度啊規矩啊通通丟在了腦後。
“哎呀,安逸王不會是傻了吧,真就滾了嘿。”
“我看像,保不齊摔壞了腦子呢。”
“是啊是啊,我聽人說,昏迷了整整一天呢。”
女皇面色難看,抿緊嘴。
朝臣們很有八卦女的潛質,議論聲不斷傳進唐素耳朵。
不屑地撇嘴,切,瘋子與天才只有一線之隔,以你們這群古董那淺薄的目光豈能看出我唐素的驚才絕艷。
待眾人的議論稍平,女皇寒着聲音道:
“安逸王禁足一個月,在家‘好好’養”傷“。”
禁足就禁足,唐素不以為意,安逸王府那麼大,別說一個月,就是兩個月也夠她玩的。
“謝皇上,臣告退。”
哼,老娘要提前下班!
“誰准你告退的?”
女皇冰渣子的聲調凍住唐素急欲回府的腳步。
唐素身後的平陽公輕聲說道:
“安逸王稍安勿躁,且忍一忍。議事結束前,擅離早朝會被言官們彈劾,今日只有一件要事,想必散得早些。”
她的話有理有據有禮有節,聽起來還挺真誠,唐素頓了一頓。
她堂堂一個王爺,女皇都說打就打,她現在沒有資格橫。
轉身,她安安分分地呆在一旁當擺設。
臉上腫着難受,越想越疼。唐素只好把注意力放在朝臣的說話上。
所謂的早朝,其實就是一幫子人聚在一起磕牙。
在眾位或老或少的歡樂嘮嗑中,唐素知道了她們一直在討論的上將軍司無邪勾引女皇陛下貴君的這一花邊軼事,並且試圖將這樁風花雪月上升到道德倫理的高度來說明功高震主這一政治家永遠熱愛的主題。
由此可鑒,缺乏娛樂的古代生活逼迫一直缺乏娛樂精神的官員們用打壓別人的手段取悅她們自己,熟不知在女皇陛下的眼裏你們是同一根繩子上的一群隨時可以踩死的蟑螂。
所以,做官哪,要麼就像她前面的丞相婆婆一樣八面玲瓏,要麼就像她後面的平陽公一樣獨善其身,千萬別學傻不拉嘰的聞人翼,慷慨激昂地像是跟上將軍有不共戴天之仇。
在唐素再次趴下之前,眾人終於討論出關上將軍關到死的結果,之所以沒有直接咔嚓掉是因為大夏國的西南邊境最近不是很太平,萬一打起來,驍勇的上將軍還是可以拿出來用用的。
唐素估計女皇陛下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所以今天的脾氣格外不好。
畢竟,無論男女,綠色都不適合戴在頭上不是。
但是,丫是非不分,丫連自己的妹妹都打,丫活該!
散了朝,朝官們三五一群地往外走,唐素趁上官棋身邊沒人的時候靠過去,聲音含糊說了聲“謝謝”,沒辦法,臉太腫。
上官棋微微一笑,態度謙和,一點也沒有因為個子比較高而用高傲的眼神看她。
但是唐素還是覺得悲催。
她以為一米七的身高足以鶴立雞群,誰知道丫的一個個跟吃了激素一樣,上官棋甚至有接近一米九的偉岸身姿。
難道說,必定要濃縮的才會是精華么?
唐素嚴肅地思考這個問題,半天無果。
唐素回府的時候,嚇了春羅捲簾一跳,眼前的“豬頭”就是她們王爺么?
“別看了,本王被皇上打了。”
唐素苦笑。
“奴婢去請大夫。”
“別去。”
唐素趕緊攔下春羅。
頂着這張豬頭,她哪裏有臉見人啊。
“上些消腫的葯就行了,除了千翠園的人,暫時不要讓其他人來,王夫侍君也別來請安。”
決定了,在這張豬頭臉消腫之前,她就呆在千翠園裏哪也不去,書房裏不是有很多書么,她正好研究一下大夏國的某種文化。
握拳,唐素默念:死女皇,你給我等着,你今天打了老娘的臉,老娘遲早叫你丫把臉送上來讓我打!
養傷的時日過得飛快,唐素每天早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銅鏡里左右照臉。
眼見得一日一日消下去,也沒留下什麼疤痕,她才放下心來。
上藥時問起李洛雨的情況,知道他也在日漸痊癒,想了想,讓春羅去煙波院看看,缺什麼傢具、被褥、衣裳的都趕快置辦齊,她就不過去了。
二十幾天後,唐素的臉終於恢復了正常,憋在千翠園裏快憋出毛病的唐素喜不自勝,扔下看了一半的書,滿府亂逛。
春羅撿起她扔下的書一看,頓時黑了臉。
書上畫了赤身交纏的一男一女,旁邊是唐素的備註:這個姿勢難度挺高。
唐素在府里瞎晃,晃着晃着就晃到煙波院。
進去一瞧,李洛雨坐在桌子邊,手裏拿着塊布,低着頭不知道在幹什麼。
“四侍君?”
唐素出聲,李洛雨嚇了一跳,慌張地站起,藏起手裏的東西。
“王、王爺。”
“你身體好一點了么?”
“回、回王爺,好多了。”
“你在做什麼?”
“沒、沒什麼。”
“你別緊張。”搞得她也很緊張。
“沒、不緊張。”
“呃,那沒什麼事情,本王先走了。”
“王、王爺,”李洛雨叫住唐素。
唐素回頭,李洛雨的娃娃臉發紅。
“王爺慢走。”
呃,好吧,她會慢慢走的,摸摸鼻子,她這樣寬容善良隨和大度的人也會給別人壓力么?
她身後,李洛雨痴痴盯着她的背影好一會兒,腦海里滿是子濟跟他說的話。
“四侍君,你那天被側王夫打昏,王爺氣得眼睛都紅了,你沒看見,當時王爺就跟瘋了似的,抱着你話都說不全了。”
“打你的兩個侍衛,讓王爺抽了個半死給扔出去了。王爺還跟側王夫說,你要有個三長兩短,要讓他陪葬呢。”
“你昏迷着不肯吃藥,王爺急的團團轉,一個勁的哄你,說那葯苦,她就跟你一起喝一起苦,苦得臉都皺成了一團。”
“你發燒,王爺守了你一夜,不停用冰塊給你降溫,直到天亮上朝才走。”
“四侍君,你重傷的時候,王爺對你的好,子濟一點不漏地看在了眼裏,王爺怕是喜歡上了你呢。”
她喜歡他嗎?李洛雨捂着胸口,感覺那裏急劇的跳動。
哭昏過去那天,他一醒來就看見王爺抱着他睡得正香,還、還那樣親他。子濟說他受了重傷,她為他紅了眼,為他訓斥側王夫,為他嘗苦藥,這些都是因為她喜歡着他嗎?
可是,王爺身份高貴,怎麼會喜歡上他這樣一個姿色普通的醫官之子呢,難道這是王爺捉弄他的新遊戲嗎?
想到這裏,他沸騰的血液忽然慢慢冷了,一種深深的恐懼湧上心頭。
心裏有個小小的聲音反駁:王爺不是變了很多麼?
是啊,王爺跟他在一起,不僅言語舉止溫柔,就連眼神也很溫和,一點也沒有往常的狠戾,對他更是關懷備至,這一屋子吃的用的都換上最好的不說,連他的衣裳也讓人重做了。
會不會,也許,他真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想着想着,李洛雨秀氣的娃娃臉上,又慢慢抹上雲霞般的色彩。
可惜,襄王有心,神女無夢。
心理年齡已經過三十的唐素把李洛雨當成了弟弟,對李洛雨情竇初開的矛盾心情一點也不了解,還以為李洛雨怕他來着。
情場如戰場,先動心的人註定要輸。他此番心心念念,卻又怎知日後變故如潮,他與她,又是真的有緣有份。
------題外話------
明天要考試,今天早點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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