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英雄難過美人關
準確的來說,他是打算做了,可事情沒成被皇上駁回了,倒也勉強可以說成什麼也沒做。
故而,蘇培也算得上理直氣壯。
平順滿眼都是不相信,以他對蘇培的了解,還有在宮裏撞見了蘇培,這一系列的事情綜合來看,他會什麼都沒做?
“蘇大人,你還是跟我到皇上面前好好的說一說。”平順道。
蘇培不想去。
可他還沒出紫宸殿的殿門,眼下還是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再一想。沒做成的事情就是沒做成,自己也不欠平順的,也不好直接離開。或許,這件事還會另有轉機呢?畢竟。那字據可是確確實實的證據。
這麼一想,他轉身折返,“成,那蘇某就跟你一道在皇上面前好好說一說。”
蘇培跟着平順重新回到了御案前面,他脊背挺直,看起來十分問心無愧的模樣。
若非知曉蘇培的為人,更清楚他不可能沒動手腳,平順簡直以為自己是不是懷疑錯了人。
清了清嗓子。蘇培率先開口,“李大人,你有什麼問題當著皇上的面直接問就好。”
他脊背挺的更直,“李大人,是你自己要跟在下一道喝酒的對吧?席間,在下只對你提出了邀約,請你來監察司,可從未強迫過你,更未欺騙你,是不是?”
這話倒也對,平順點頭,“的確不曾。”
“空口無憑,立字據為證。”蘇培道,“所以咱們寫了字據,這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吧?”
平順,“……”
他早就說了,蘇培這人老奸巨猾的很。
把自己灌醉,趁機跟自己立了字據,這會兒竟然他還挺有理。
看了他一眼,蘇培又道,“李大人,蘇某的所作所為沒有半點強迫或者欺瞞你的地方,不知你還在皇上面前有什麼話想說?”
平順服了。
這一口胡說八道的本事,蘇培的確是個人才。看來傳聞中果然是真的。只有鄭守節鄭大人能制住他。
“蘇大人,你這麼說果真妥當嗎?”平順只反問,“藉機把我灌醉,然後又誇下海口,趁着我喝醉之際立下字據,也真的妥當嗎?”
蘇培狡辯,“我可沒逼你拿筆。”
言下之意十分明顯,都是你自願的。
“正好,你也醒來了。”清了清嗓子,蘇培乘勝追擊,“不是要加入監察司嗎,當著皇上的面。咱們就把這事兒給說明白。你什麼時候加入,那字據上白字黑字可就寫着呢。”
“李大人,剛剛那會兒還說咱們是之知己,還說男子漢大丈夫說話不能不算話。”蘇培道,“再說了,我可是已經做好了為你和陳姑娘牽線搭橋的準備了,就等你一個點頭。”
看了眼楚雲錚,他連忙又道,“皇上也在。李大人,事不宜遲,你就趕緊表個態吧。”
平順,“……”
楚雲錚也明白了。為何一向理智的平順竟然在蘇培的手裏栽了個跟頭,原來還用上了美人計。
他饒有興緻的看着平順,英雄難過美人關,平順這腦子一碰見陳小佩就成了漿糊,即便真去監察司他也不意外。
平順苦笑,“蘇大人高招。”
蘇培含着笑,心中卻不乏得意。峰迴路轉啊,他還當平順是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態度還挺溫和,既然平順沒有太生氣,那自己還得再發揮一番。
擒賊先擒王,要想招攬平順這樣的人才,最重要的就是握住他的七寸。而平順最在意什麼,這顯然是不言而喻的,只要能從這一點上把握住,十有八九能成功。
看着平順的臉色,蘇培已經敢斷定,他動心了。
心中高興,語氣倒是越發誠懇,“李大人。喝酒的時候咱們就說了,我是真敬佩你的本事,若是你來監察司,不拘什麼差使你隨便挑隨便選。甚至讓蘇某讓賢也行,監察使的差事我也願意讓給你!”
“你倒是大方。”楚雲錚涼涼的扔出一句。
蘇培趕忙道,“皇上,微臣也是為了朝廷。李大人這種人才留在學社當真是可惜。更何況。如今李大人已經立了字據表示願意來到監察司,皇上您何不順水推舟呢?”
楚雲錚抬眸看向平順。
剛剛蘇培拿着字據過來的時候,他只說容后再議,並未直接駁斥回去,便也是動了這心思。
平順的本事,他同樣再清楚不過了。
之前堅持要去學社,乃是為了一個姑娘。如今這姑娘也從學社裏出來了,若是平順繼續留在學社那就是大材小用。
原本想着等平順自己提出來,可看到那張字據,楚雲錚的心底反而一動。
或許,讓平順去監察司並不是什麼壞事。
蘇培和鄭守節兩個人雖然足智多謀,可到底是文臣,監察司里缺武職,平順正好合適。
不過這一切,還要看平順自己的意願。
一直觀察着皇上的目光,蘇培心中越發明了。皇上看似嚴苛,但對待陪着他一起長大的平順還有平康平安等人,到底多了幾分親厚。
若是對旁人,多半就直接下令了,哪兒還會在意這人的心情。
心中越發堅定的想讓平順去監察司的想法,蘇培渴望的看了眼皇上,又轉眸無聲的懇求平順。
平順踟躇良久。
監察司,他之前從未想過要去。這裏有蘇培和鄭守節。以這兩個人的本事,足以管轄好監察司,他也不願意來這裏跟這兩人分杯羹。
然而酒醒之後在來到宮中的路上,他也思索了良久。今日的酒局上蘇培雖然做了手腳,為人處世也不那麼地道。但他不得不承認的是,蘇培看透了他目前的處境。
小佩不會為了他改變主意,所以她不會從監察司里出來。
可既然她不出來,那自己為什麼不能進去?
左右小佩既然不在學社裏,那他也是要從學社裏出來返京的,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能留在監察司?至少,能離小佩近一些。
一邊想着,蘇培的聲音一邊在腦海中浮現。
‘這天下的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樣的,可以夫唱婦隨,也可以婦唱夫隨,你瞧是不是?’
婦唱夫隨……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