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一次例
第3章破一次例
“我說，其實我們可以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用拳頭解決的……”
波風水門試圖阻止這次志村雲單方面發起的決鬥，此刻的他倒不是不敢動手，只是害怕打起來沒個輕重，傷着志村雲或者圍觀的人就不好了。對於四五歲的小孩子來說，苦無和手裏劍都顯得太重而難以控制，練習投擲的課上總是有人會受傷。
志村雲抬手將他甩在了操場的黃土地上，大喊道：“你要還是個男的就來打一場！”
一群聽說有人要決鬥而趕過來看熱鬧的小孩們恰好聽到了這句霸氣的話，開始興奮地起鬨。
“結印吧！”志村雲率先伸出右手捏成劍形，這是忍界通用的對立之印，如同中世紀騎士決鬥前的舉劍行禮。
波風水門原本還有些猶豫，他還是不確定這場戰鬥是非會造成有人受傷，不過周圍一陣陣的起鬨聲和志村雲蓄意挑釁的眼神替他下了決心，無論他性格再和善，終究還是個有自尊的男孩子，儘管才五歲。
“那麼……請指教！”波風水門也伸出右手結了對立之印。
在他結好印的同一時間，志村雲的腳用力一蹬，整個身體向前撲去，右手攥成拳頭，砸向金髮小子那白嫩俊俏的臉。
“砰”的一聲，波風水門迅速後退半步，抬起左手張開五指虛搭在志村雲的右拳上，右手捏成爪形抵住志村雲的肘部，然後猛然發力將她綳直的胳膊壓彎，化開了這一拳的力道。
緊接着波風水門又鬆開了志村雲已經因無力而鬆開的右拳，扣住她的幾根指頭向上一擰，帶彎了她的整個右臂，準備剪手擒拿。同時波風水門的右手抬起，用小臂卡住了志村雲的喉部。
不過志村雲也沒有閑着，在右手被剪住的瞬間她上身向下一蹲，左手肘部趁機向波風水門的側腰磕去。五歲的小孩子還沒有太多的鍛煉，側腰部位沒有任何肌肉作防禦，所以志村雲明顯感覺到她這全力一肘下去，身後男孩的身體隨之一顫，壓在自己頸部的力量也弱了不少。
抓住這個機會，志村雲左手上翻抓住波風水門的肩膀，用力向肩上一踢，開過韌帶的右腿輕鬆抬過肩頭，鞋尖正點在波風水門的額頭上。
趁着波風水門眼花的時候，志村雲掙脫了他後繼乏力的束縛，又向前了幾步才轉身，兩人再次拉開了距離。
本來志村雲只是想用拳頭教訓對方一下，不過現在看來，單純使用自己不怎麼擅長的拳頭是不太可能了。波風水門能在這世家雲集的班裏當上班長，戰鬥力不會差到哪裏去的，現在是全力以赴的時候了。
波風水門也在想着同樣的事，這個女孩姓志村，不是很常見的姓氏，至少在木葉他只知道一個人有這個姓，那就是二代目火影的徒弟志村團藏，現任火影猿飛日斬的同門。
兩人的腦子都這麼想着，也都同時掏出了苦無，波風水門是從袖子滑出來的，志村雲是從腰帶上抽出來的。
“他們說你父親是暗部的教練，原來是真的。”波風水門說道，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先前的輕視是多麼的愚蠢。
“我父親？”志村雲輕笑了一聲，“我也是！”
說完，兩人再次像兩隻豹子一般向前撲去。這一次公平競爭，波風水門的速度更快搶佔了先機。
“鏗……”金鐵交鳴的聲音。
藉著手上傳來的力道志村雲剎住了前進的趨勢，隨即又劃出了第二下。志村雲的體位不太好，波風水門的速度比她想像的要快一些，導致她自己剎車剎得太快，上身的位置有些後仰。所以這一擊其實並沒有用力，在兩隻苦無第二次對撞的時候，借力向後彈開了。
志村雲的重點放在了腳下，身體後仰的好處是她的兩條腿與波風水門的距離被拉近了，她抓住機會抬起膝蓋向前踢去。
本來就波風水門全力刺出了第二擊苦無，志村雲的輕飄飄的應付讓他略微把持不住身體重心，這一下膝擊便結結實實的磕在他的肚子上。他頓時感到小腹部刺痛，同時身體也向後騰空飛去。
志村雲趁機向前邁出一步，微側過半個身子，一腳蹬在尚未站穩的波風水門肩上。
波風水門再次飛了出去，在他落下的一瞬間，一支手裏劍釘在了他的距離它腦袋十公分的土地上。
雙手支起上身，他看到志村雲正在他面前不遠的地方站着，手裏拿着苦無和手裏劍，臉上仍舊掛着嘲諷的笑容。
強忍着腹部的疼痛，波風水門一隻手扶着肚子，一隻手費勁的撐着地面坐了起來。
“還打嗎？”志村雲問道。
波風水門乾脆盤腿坐在這黃土地上，深深的喘了幾口氣，答道：“如果你還有需要，我可以繼續奉陪……”
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僅限拳頭吧，你這一腳太狠了。”
彷彿心有餘悸似的，他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和肩膀，再配上他金髮上灰塵和蹭得滿身的泥土，未來的“金色閃光”顯得格外狼狽。
志村雲臉上的嘲諷意味更濃重了，兩人就這麼互相瞪着，直到圍觀的人群沒了興緻，漸漸散去，直到一個都不剩，對大部分人來說看這兩人瞪眼顯然不如自己的午飯重要。
“你就這麼大公無私？你就不怕我揍得你連你親媽都認不出來？你就不怕我直接在你身上開一道口子？”
志村雲說著，又甩出了手裏的苦無，苦無從波風水門耳朵邊上飛過，再次釘在他身後的土地上。
她暫時忘記了，波風水門是個孤兒這件事。
“為什麼總是不說話、不和大家一起玩？那幾個討厭你的人可打不過你，甚至連我都打不過。”
“我不喜歡他們。”志村雲收起了嘲諷的表情，變得面無表情，“還是說我一定要和那些每天吃飽了沒事做、以欺負你這樣的平民忍者為樂的無聊傢伙一樣你才會覺得安心？”
“不，我只是覺得，你們既然都是大家族出身，應該更有共同語言。”
“可笑的想法！”志村雲走到波風水門身後，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苦無和手裏劍，檢查了一下刃面上的缺口，發現還能修復，就塞進了腰帶上的忍具包里，“你遲早會明白的，深埋在大樹底下的根，不應該長出葉子，就好像你們這些幼嫩的樹葉不應該埋進地底下一樣。”
說完，志村雲轉身離開，留下波風水門一個人坐在地上，苦苦思索她所說的話的含義。
剛剛入秋的太陽還是很兇的，尤其是在這大中午的空地上，沒一會兒波風水門就感覺到了炎熱，他決定回去尋找自己那份遺失在原地的便當，希望還沒有被熱心的人當成垃圾扔掉。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遮住了陽光，他也疑惑的抬起頭，看到了志村雲微笑，這一次她的臉上卻沒有了嘲諷。
“我突然改主意了，”志村雲微笑着說道，“我覺得，你或許能讓我破例一次。”
波風水門先是一愣，緊接着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在正午刺眼的陽光下，顯得格外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