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十年陽壽和破門引發的血案
十年陽壽啊！古青鳥都不知道怎麼吐槽了，而大老李還在繼續說著。
“孩子從小在老家長大，家裏最不親的就是我，後半輩子有她媽就行了，我這些年多賺點錢，還剩的花錢養老，十年陽壽，我出得起。”
可是，這不是出得起出不起的問題啊……安小語看了一眼大老李，終究還是沒有做聲。
大老李的態度極其堅決，讓古青鳥幾乎覺得這個人已經着魔了。
但是摸着手心裏小姑娘那根已經骨瘦如柴的胳膊，古青鳥開始明白過來大老李為什麼會如此瘋狂，幾乎像是失去理智了一樣孤注一擲。
蘭陵真的會拿走他們的十年陽壽嗎？古青鳥好奇地看着蘭陵，但是從他那張亘古不變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這個人就像是個鐵氈一樣，打都打不出一條褶子。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只管收取陽壽，具體要拿誰的，怎麼選擇，這些都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事情。”蘭陵說道。
“我們懂！只要女兒沒事，就算是二十年，您也只管拿走。”大老李信誓旦旦地說道。
蘭陵點點頭：“那今天晚上十一點鐘，你給我一個地址，我去你家裏，記住不要有任何其他人。”
大老李自然是點頭答應了下來，然後將自己的住址給了蘭陵，帶着女兒急匆匆地走掉了，好像生怕打擾到蘭陵一樣。
古青鳥全程都沒有怎麼說過話，雖然肚子已經餓得不行了，但是看着大老李他們離開，她還是忍不住問：“你真的要拿別人的陽壽？”
蘭陵施施然地拿起了菜單，叫來了服務員點餐：“當然。”
“為什麼要拿陽壽？要錢不行嗎？”
“任何的事情都會有相應的代價，難道你還想拿人民幣跟鬼怪買一條生路？錢再多，命才是最總要的，用十年陽壽換子女安康，如果是你你也會願意。”
可是，願不願意是一回事，你要不要又是另一回事啊！古青鳥很想繼續說，但是服務員已經來了，她也不好再開口說這些東西，畢竟如果不是她之前見過黑狗，都不敢相信這種事情存在。
而且蘭陵既然要了包廂，還不讓任何人進門，必然是不想被很多人知道，古青鳥自然不會看不出來還故意違背。
蘭陵點了幾盤東西，清一色的都是肉類，看了也是個肉食動物，古青鳥在心裏默念着“肉食者鄙，不足與謀”，就聽見蘭陵扭頭問：“你要點什麼？”
古青鳥氣都氣飽了，扭過了頭：“不吃！不餓！”
蘭陵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直接往鍋里添了一些湯，沒過多久服務員就上了一大桌子肉，蘭陵慢條斯理地將肉片下到了鍋裏面，慢慢地在鍋里涮了涮，夾出來放在嘴裏。
濃郁的肉香開始瀰漫在整個包廂裏面，古青鳥的食慾再次被勾了起來，肚子輕輕地叫了兩聲。
蘭陵似乎聽到了，扭頭問道：“你真的不吃？”
古青鳥冷哼，往旁邊挪了兩米：“我古青鳥就是餓死，從這兒跳下去，也不會吃你蘭大少爺一口飯！”
從火鍋店走出去之後，古青鳥摸着自己有些脹脹的肚子：“真香！”
蘭陵鄙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新員工，覺得她簡直沒得救了。
回到酒店，還不到兩點，古青鳥被蘭陵打發到自己的房間去玩了，說實話古青鳥這兩天還覺得挺累的，畢竟從高中畢業之後就在也沒有像這樣整天學習過，而且學習內容還如此的艱澀。
被蘭大少爺趕回了房間之後，古青鳥躺在床上，準備補個覺，突然就想起來，自己居然還沒有找蘭陵算賬。
你明明說你不會抓鬼，還想騙我？
而且蘭陵到底要別人的陽壽做什麼用？古青鳥不是那種思想僵化的人，她也看過很多網絡小說，雖然大多是女頻，但是靈異什麼題材還是很不錯的，但是從來都沒聽說過有什麼陰陽先生要拿別人的陽壽做酬勞的。
古青鳥腦補着，說不定就像書上說的那樣，逆天改名字這種事情是要有損陰德的，所以蘭陵才會拿別人的陽壽彌補自己因為損陰德丟失的那些壽命。
這樣想着，古青鳥就更加好奇了，但是不是關於蘭陵而是關於這個世界。
自從上次開了陰陽眼在街上走了一通，然後遇到了大黑狗之後，古青鳥對於這些奇怪事情的承受能力直線上升，她甚至都不會考慮這些存在是不是合理。
她想到的只是，這個世界既然如此豐富多彩，那麼真正的面貌到底是什麼樣的？蘭陵到底是什麼人？那扇門背後到底有什麼東西？大黑狗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些鬼怪們現在還在身邊嗎？
這樣想着，古青鳥伸出手去在自己的面前摸了摸，試圖想要摸到那些奇怪的東西，然而並不能摸到什麼，依然還是一團空氣。
既然普通人看不見摸不到，自己開了陰陽眼之後應該也只是能看見，同樣摸不到，為什麼大黑狗卻能夠直接給自己帶來傷害？
如果大黑狗是存在的實體，那麼平時的時候又為什麼沒有多少人能夠看見它？
古青鳥陷入了一個死循環的思考，想着想着就睡著了。
睡夢裏面，古青鳥夢到自己賺了大錢，將蘭陵的欠債還完之後，蘭陵因為經營不善破產，被自己踩在腳底下狠狠地欺負。古青鳥的手裏拿着很多的鈔票，命令蘭陵做各種各樣的翻滾動作，就像是動物園鑽火圈的獅子。
古青鳥哈哈大笑，結果笑着笑着就被敲了一下頭。
猛地睜開眼，古青鳥就看見蘭陵正站在自己的床邊，一臉的嫌棄：“不知道的還以為抽羊癲瘋了。”
古青鳥大吃一驚，將被子抱在了懷裏問道：“你怎麼能進來的？”
蘭陵伸手揚了揚房卡：“這是出差套房，你的房間是副房，我的房卡一刷就開。”
“還有沒有人性了？”古青鳥怒目而視：“你這個變態！”
蘭陵呵呵冷笑一聲，再次用嫌棄的眼神從上到下看了一眼古青鳥，讓古青鳥渾身冒冷氣，趕緊抱緊了被子，卻發現看完之後，蘭陵咂摸了兩下嘴，直接走掉了。
“快點收拾收拾，快到點了！你怎麼這麼能睡？”
古青鳥看着還沒有關好的門，將身上的被子拉開扔到了一邊，站在了衣帽鏡前面轉了一圈，上下看了好一遍，撇了撇嘴：“眼瞎了吧？”
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和頭髮，古青鳥才發現自己一覺居然從下午三點多睡到了晚上八點鐘，實在是有些懶，而且手機上十八個未接來電全是蘭陵的，因為手機開了靜音模式根本沒聽見。
老臉一紅，古青鳥打開了鈴聲，將手機放進了兜里，走出了房間。
來到蘭陵這邊，古青鳥就看到蘭陵正在擺弄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包括那天在辦公室看見的那根一尺長的毛筆，幾沓白色的便簽紙，三個塑料瓶，裏面裝着水。
古青鳥這才想起睡着之前的怨念，幾步走到蘭陵的身邊問道：“你還說你不會捉鬼？”
蘭陵頭也不抬：“我確實不捉鬼。”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古青鳥覺得他就是死鴨子嘴硬。
然後她就看到蘭陵從旁邊的紙袋子裏面伸手就抽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我不捉鬼，只會斬鬼。”
古青鳥看着他手上的長劍，還有寒光之下蘭陵的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向後退了一步。蘭陵這才扭過頭去，直接將長劍藏在了自己的衣服裏面，也不知道藏在哪去了。
緊接着，蘭陵伸手拿起了那根碩大的毛筆，開始在白色的便簽紙上寫寫畫畫，奇怪的是筆尖上沒有任何的墨水，黑色的紋路居然出現在了便簽紙上面。而隨着毛筆的離開，整個紙面上的奇怪文字就消失了。
到最後，便簽紙上就只剩下了一些有點好看的奇怪紋路，就好像是樹葉上的脈絡一樣，不過整個都是銀色的，在白紙上面並不清晰。
古青鳥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符！”
“符？可知道的符不是這樣的。”
“不是人間的符。”蘭陵簡短地解釋了一下，又開始了下一張符的製作，古青鳥見他認真無比，於是也沒有繼續開口打擾。
但是心裏還是懷疑的，不是人間的符，難道還是天上的符？你這樣的人都能成仙，我豈不是開天闢地了？
畫了十張符，安小語清晰地看到這些符紙上面寫下來的文字是差不多的，但是最後形成的紋路卻根本不一樣，就像是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一樣。
偷偷看了一眼蘭陵，根本沒有什麼消耗過度之類的跡象，依然還是那麼平靜，大夏天的不開空調連點汗都不出，簡直怪胎。
畫完符，蘭陵將這十張符紙放在了古青鳥的手裏，告訴她說：“這是鬼劍符，等一會兒到了地方，如果看見有什麼東西從門裏面出來，直接抓一張揉成團扔過去，就可以把邪物斬殺。”
“這麼靈？為什麼不直接揉成團？”古青鳥對着光看着上面漂亮的紋路。
“直接揉成團就把你斬殺了。”蘭陵翻了個白眼，又把旁邊的塑料水瓶拿起來塞進了她懷裏：“這是甘露水，被邪祟碰到了，就淋一些到被碰的地方，立竿見影。”
古青鳥點點頭表示明白，但是又遲疑着問道：“帶着我這樣的人去抓鬼沒問題的嗎？”
蘭陵叫了一輛出租車：“能有什麼問題？”
好吧，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其實古青鳥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問題，於是一路上便沉默了許多，只是摩挲着手裏的那一沓符紙，看着窗外。
很快，他們兩個就到了大老李的家門口，推門進去，古青鳥就看見了讓她驚悚的一幕。
客廳正中央，大老李的妻子正在摁着一隻黑白色的家貓，家貓在瘋狂地掙扎嚎叫着，但是依然掙脫不了人類的手掌。而大老李則手持一把菜刀，手起刀落，將一顆貓頭剁了下來。
古青鳥都要炸毛了。
貓貓這麼可愛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它？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