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奇怪的業務必有奇怪的客戶

古青鳥一直在想，蘭陵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她吃一口飯？

當然，他們在談生意的時候，古青鳥只有不斷地盯着桌子中間的湯鍋咽口水的份。

最後的時候，古青鳥還是決定不要太上火，定了一個中辣的鍋底，讓服務員把湯壺放在了包廂里，囑咐不能有任何人進來。

本來以為，蘭陵是過來談生意的，談生意嘛！你懂的，吃吃喝喝，簽簽合同就完事了，吃飯必不可少，酒杯也不能空，等他們喝得酣暢淋漓的時候，古青鳥覺得自己就可以放開肚皮吃了。

可是現實很殘酷，蘭陵的客戶到了之後，直接就表示，他們並不想吃飯，先解決事情再說。

於是古青鳥只能坐在蘭陵的旁邊，和對面那個神情憂鬱的小姑娘大眼瞪小眼。

蘭陵的客戶組成很奇特，沒見過出來談生意還是一家三口齊上陣的，拉家帶口的簽合同，這是怕被群毆嗎？

而且這一家三口的狀態，說實話看得古青鳥都有些納悶，從專做和行為方式上來看，生活水平應該不差，和古青鳥家裏基本上一致，不是大富之家，但是也有節餘。

但是他們的精神狀態就差遠了，三個人都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帶着黑眼圈，憔悴的申請，臉上的菜色里還帶着一絲灰敗，不知道是古青鳥的錯覺，還是真的有些灰色。

兩個大人滿面愁容，最憔悴的還是那個小姑娘。

小姑娘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無憂無慮的時候，可是臉上去帶着大片的陰翳，身材有些瘦削，好像營養不良的一樣，臉上瘦的腮幫子都塌下去了，頭髮也有些乾枯。

其實最奇怪的還不是這些，最奇怪的是，從他們一家三口進了門之後，古青鳥就發現，整個屋子裏面多了一扇門，就在小姑娘身邊的那扇牆上面。

古青鳥敢打賭，這個方向絕對不會有另一扇門存在，而且這扇門也太奇怪了一點吧？古青鳥看着門上面密密麻麻的奇怪符號，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看了看莫名其妙出現的門，又看了看對面愁雲慘淡的一家三口，聽到蘭陵開口說：“說說吧，你們遇到什麼了？”

古青鳥一邊咽口水一邊好奇，所以自己的老闆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

什麼飽受折磨的一家三口，精神不振的花季少年，突然出現的詭異門口，眼看着就是小說里的情節了，你還說你不會抓鬼？

聽到蘭陵的問話，對面的一家之主開口了，講述了他們一家人悲慘的遭遇。

男人姓李，是個小工程隊的包工頭，平日裏熟悉的人都叫他大老李。他的妻子姓劉，是從小跟他在一個村裡長大的，後來就定了親結了婚，生了一個女兒，然後他來到城裏打拚。

沒過幾年，他就混上了包工頭的職務，手裏有錢了，把妻女接到城裏來生活，也讓女兒能夠接受更好的教育，將來起點比他們跟高一些。

古青鳥聽得都有些餓了，難道不是靈異故事？

接下來，靈異的部分果然就來了。

在農村的時候，大老李的妻子就跟他說，他們的女兒可能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從剛出生的時候，她就很喜歡盯着一個方向，死死地盯着，一動不動。有好幾次家裏的老人都以為孩子死了，嚇得嚎啕大哭。

聽到大人哭，孩子卻笑了。

經過了幾次虛驚，他們開始知道這個孩子有些異常，但是只是當成是小孩的一些奇怪習慣，並沒有理會。

但是隨着孩子越來越大，到了懂事的年紀，小女孩的這個習慣依然還是沒有改掉，經常喜歡盯着一面牆，一看就是半晌的時間，他們都有些擔心，這個孩子不會是個傻子吧？

大老李的妻子試着詢問孩子，你到底在看什麼？

結果孩子告訴他們，自己牆上有一扇門，門裏面有什麼東西想讓她進去，但是她不敢。

聽了孩子的話之後，家裏人心裏都開始疑惑起來，疑惑當中當然還有一些恐懼，一次兩次不足為慮，但是那之後孩子許多次都告訴他們看見了門，他們卻一點都看不見，讓他們很是恐慌。

大老李帶着女兒到城裏的醫院檢查，結果什麼都沒有檢查出來，神經科的大夫推薦他們去精神科看看，結果心理醫生也沒有檢查出任何的毛病來。

回到家的時候，家裏的老人跟他們說，孩子這是撞邪了！

一定是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想要帶走孩子的魂兒！所以才變成了一道門的樣子，一直跟在孩子的身邊。

本來大老李是不信的，這種神神怪怪的傳說他小時候也聽了不少，年幼的時候也被嚇得都不敢起夜，可是後來發現這些東西都是假的，什麼鬼怪的他半輩子都沒碰到過。

但是孩子一直都是這個樣，生怕自己的心肝寶貝出了什麼事情，大老李不得不決定不管信與不信還是先試試再說，於是他們託人找到十里八鄉唯一傳承下來的大仙兒。

大仙兒來到家裏一看，馬上斷定孩子就是撞邪了，而且這個邪祟道行很高，她直言道以自己的水平根本不能徹底解決，只能將這種現象壓制下去，讓孩子能夠正常的度過童年。

只要度過了童年時期，孩子長大了，對於這些事情的承受能力就會大大提高，到時候也不會那麼容易受到誘惑。這段時間，就需要大老李他們去找其他高人來徹底解決了。

一般行騙的人，是斷然不會說自己不行的，不是先嚇唬你一通，要麼就是直接打包票。聽了大仙兒的話之後，大老李反而更加相信了她的話。

於是黃紙米酒，香燭硃砂準備了一通之後，大仙兒在家裏圍着孩子跳了整整兩個小時，直到力竭倒地，她終於告訴大老李，那扇門已經被她給封起來了，大概能夠堅持十年左右。

從那之後，小姑娘果然都在沒有見到過那扇門，快快樂樂地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念完了小學，被大老李接到了城裏上初中。

這些年大老李也曾經到處尋找過那些能人異士，干他這一行的，三教九流總是認識很多，所以也找了很多人，但是無疑都是騙子，一眼就能看穿。

後來，大老李找不到真正的高人，加上這些年女兒聰明懂事，一切都很正常，於是他也就慢慢地放下了這件事情，沒有繼續再去找，而是開始忙着拚命賺錢，打算給女兒攢嫁妝。

可是好景不長，就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學校的老師突然找到了他們，告訴他們說，小姑娘好像有些異常，在學校裏面不好好聽課，老是盯着黑板發獃。

剛聽說的時候，兩口子還以為最近女兒不喜歡學習了，在怠惰。於是叫到身邊打算教育一下，結果他們還沒說兩句話，小姑娘又開始發獃了，這下他們慌了啊！

因為女兒這種發獃的狀態，簡直就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大老李打開手機一數，不多不少正好十年，於是兩口子就開始慌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似乎因為年頭很長，或者因為被大仙兒給壓制了十年，小姑娘身上的邪祟越來越厲害。

小時候還只是有一種讓她產生想想要進門的意願，這次發作直接就變成讓她失去思考能力了。從發獃中被叫出來的小姑娘告訴父母，那扇門裏面有一個聲音在叫她。

每當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她都會失神，什麼都不能想了，只想走進那扇門裏面，不管她心裏怎麼抵觸，怎麼反抗，這個聲音都一隻存在，而且她也不能脫離那種狀態。

大老李夫妻嚇得不輕，開始回到老家尋找當年幫他們壓制邪祟的大仙兒，結果被她的家人告知，大仙兒已經在五年前就死掉了，抽煙太多了，肺癌晚期，不治身亡。

他們兩個徹底的慌了，帶着女兒再次去了醫院，去了大醫院，去了首都的醫院，結果還是沒能檢查出來任何的問題。

女兒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後來甚至都沒有能力抵抗那種聲音的誘惑了，開始無意識地朝着那扇不存在的門走過去，伸手想要推開。

大老李他們發現這一現象之後，嚇得肝顫，整天都守在女兒的身邊，生怕她走進了門裏，魂兒就沒了。

可惜，還是防不勝防。

有一天晚上一家三口睡覺的時候，抓在一起的手因為睡夢鬆開了，小姑娘被那個聲音喚醒，夢遊一般地從床上站起來，朝着牆壁走過去，打開了那扇門，甚至還伸了一隻手進去。

夢中驚醒的大老李打開了燈，就看到了令他驚悚的一幕。

他看到女兒站在牆壁旁邊，伸出了一隻手朝向牆面，而伸出去的那隻手，五根手指已經沒入了牆面，就像伸進了水裏一樣。

大老李猛地從床上跳下來，直接將女兒拽了回來，最終挽回了悲劇的發生。

可是從那天開思，小姑娘伸進門裏面的右手，就徹底失去了知覺，似乎這隻手的靈魂已經不在了一眼。

後來大老李他們在北京醫院一個老中醫的指點下，聽說了蘭陵的名聲，於是慕名而來，希望能夠解決女兒身上的問題。

古青鳥聽得愣愣的，感覺看到了大蛇丸的身影。

剛開始古青鳥還以為小姑娘是在看着自己，現在算是知道了，她只是不想看門而已。

而且聽大老李說完，古青鳥再看那扇門的時候，就感覺渾身發涼，毛骨悚然了。

小姑娘似乎發現了什麼，問道：“姐姐，你能看見它？”

古青鳥愣了一下，竟然無法反駁，只能伸手將小姑娘拉過來，告訴她：“不要看，一定會沒事的，是吧？”

最後這個問句是問向蘭陵的，古青鳥已經認定老闆會抓鬼了，什麼這個門那個門的，還不是手到擒來？

蘭陵狠狠地瞪了一眼古青鳥，意思很明顯。

懂不懂什麼叫生意？

古青鳥縮了縮脖子，捂住小姑娘的眼睛不說話了。

蘭陵則開始和大老李他們談生意：“我出手的代價，你們應該知道了，考慮得怎麼樣？”

大老李連忙說：“我知道，十年陽壽，拿我的！”

古青鳥眼珠子的都快瞪出來了。

十年陽壽？你怎麼不去搶？

不對……這得去哪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