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佛祖面前動刀子!
聶尋能夠進入“清”的境界很突然,也很偶然,要說也帶着幾分僥倖。
聶尋作為一個殺伐不斷的殺手,身上的殺氣是不少的,連被他捏碎手骨的鄭哲倫都可以看出他身上濃郁的殺氣。這殺氣就是濁氣,今天之前的聶尋和其他的習武之人一樣,都是處於濁的狀態中。清的狀態實在玄妙,沒有常理可循,剛才郭老太太那一番對佛學,對人生的感悟,觸動了聶尋心中的某些東西,使得聶尋一直都在思索着她所說的話,聶尋心中似有所悟,聶尋便是帶着這種心境進入清之境界的,至於為什麼會進入這種狀態,他不知道,怎麼進入這種狀態,他也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這種狀態就是傳說中的“清”之境界。
聶尋掃了周圍十來個迷彩服人,眼中一潭清澈,臉上表情平靜,無悲無喜,心中也是一片空明。一股“清”之境界特有的、常人不可見的氣質在身上瀰漫,雖然這股氣質很淡,還未成熟,但卻是確確實實存在。
聶尋只覺得周圍的幾人的動作變得很慢,就像是電影中出現的慢動作一樣。快和瞞相對,清和濁相對。當你快時,便會覺得對手實在是太慢了,當你清時,對方便變的更加的濁。聶尋偶入“清”境,此時看對手的動作很慢,一點也不奇怪,因為他從層次上就比對手高上一籌。
聶尋握拳,隨意的揮出,他自己覺得這一拳輕飄飄的,速度也不快。但是看在對方的眼裏,聶尋這一拳卻是迅猛之極,力勻千金。這一拳落在一個迷彩服人的胸口,這人受到聶尋這一拳,只感覺整個身子如同撞在一塊巨石之上,胸口悶的一聲響,整個人竟然不由自主的向後急速橫飛出去。這人橫空飛出去之後撞在一棵松樹上才停下來,這樹嘭的一聲,從這迷彩服人撞擊之處,攔腰折斷。
樹倒,人亡!那被聶尋一拳打中的迷彩服之人,嘭的一聲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鮮血,氣絕而亡。
聶尋看着自己的右手,微微一愣,心中卻是有了更多的明悟,這種氣貫長虹的豪氣,睥睨天下的霸氣的感覺在他的心頭縈繞,久久不散,他記住了這種感覺,這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外界一切都是螻蟻的感覺。
與聶尋的明悟不同的是,那些正圍攻着聶尋的迷彩服人看着聶尋一拳就把一個人打飛出去,一個個眼中面面相覷,露出驚愕畏懼的表情。連呆在大石塊上觀戰的許晴心,郭漫雪四人也是張大了嘴,一臉的驚愕。
“禽獸,你太帥了!”許晴心張了張嘴,本來想喊句“加油”什麼的,最後卻是雙眼冒星,花痴般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郭漫雪看着聶尋的小臉也是紅撲撲的,眼中有別樣的情愫閃爍,卻被她掩飾的極好。
自古美女愛英雄,這點不用懷疑,因為大多的女性都是暴力或者渴望被暴力的。
相比之下,郭老太太臉上的表情則要平靜許多,老人經歷的事情多,什麼樣的事情沒有見過,只是這郭老太太眼中卻是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異彩,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線,慢慢吐出只有她自己才聽得見的四個字:“國之利器!”
圍攻聶尋的迷彩服人幾乎被聶尋嚇傻了,有幾人竟然站在原地不動。這時,一個頭領模樣的迷彩服人大聲喝道:“師弟,抄傢伙,我們八個師兄弟還不能把他一個人給剁了?”說完,當即從腰間拔出一把摺疊式軍用匕首,帶頭向著聶尋刺去。聽到大師兄的爆喝,其他八人也是個個從腰間拔出亮堂堂的匕首。
聶尋看着拿着匕首迅速轉換方位的幾個迷彩服人,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在聶尋眼裏,這些人手裏的匕首和孩童戲耍的玩具沒有區別,戲謔的一笑:“在佛祖面前動刀子?就不怕下地獄!”。
聶尋這句話似乎戳中了幾人的軟肋,一個個神色瘋狂,拿着刀子便不要命似地朝聶尋身上刺去。聶尋並不驚慌,神色依舊平靜,他乾脆將雙手背在身後,如閑庭信步般,遊走於幾人中間。最後,聶尋更是站在原地,雙手一背,一陣山風吹過,撩起聶尋的功夫布衫,一頭烏黑頭髮也隨風而動,頗有些一代宗師的儒雅氣質。
聶尋這個偽宗師,雙腿翻飛,交替踢出,每每隨意踢出一腳,便有迷彩服人飛出。聶尋不敢下重手,每次都將力道盡量控制,但也有時失手,用力過猛便直接將一個迷彩服人踢的飛出十來米,這樣導致的結果就是,又少了一個活口!
戰鬥並沒有如預計的一般很快結束,幾個受傷的迷彩服人見他們根本就進不了聶尋的身,於是就盯着大石塊上的四名“女眷”。那名被眾迷彩服人稱作大師兄之人,身手在這群人當中是最好的,也是出手最狠的一個,這個大師兄眼中露出凶光,飛竄之下就往大石塊的方向跑去,身後幾個迷彩服人見狀,立即會意,也一個個放棄繼續進攻聶尋,轉而改成奔襲大石塊上被八個保鏢保護起來的四個女人。
這八個圍在大石塊前身穿便服的保鏢,見幾個迷彩服人來勢洶洶,八個保鏢一個個神情肅然,眼中露出警惕、忌憚之色。迷彩服大師兄來勢兇猛,聶尋見勢不妙,也立即跟着幾個迷彩服人向著大石塊的方向移動。他最擔心的還是許晴心的!
幾個迷彩服人配合極為機敏,見聶尋一路追來,遲早要追上前方的大師兄,便陸續有迷彩服人停下,負責阻攔聶尋的靠近,迷彩服大師兄本就行動突然,聶尋被這稍微的阻攔,就和大師兄隔開一段距離。
負責保護郭老太太的保鏢們見迷彩服大師兄身手矯健,轉眼就要靠近,一個個如臨大敵。迷彩服大師兄身手的確不賴,動作也是迅速,只是數秒就到了四個女性所在的大石塊邊緣。八個便衣保鏢,竟然立即有一半的人將郭老太太圍在一個更小的圈裏,顯得尤為重視,他們對郭老太太的這般重視,就顯得對另外三位女性有些不重視了。剩下四個便衣保鏢中,則有三人,分別站到許晴心、郭漫雪母女面前。這樣八個便衣保鏢中就迅速分配出七人,剩下的一人似乎是作為指揮統帥的樣子。
郭老太太對八個保鏢中有一半都來護着自己這個老太太,有些不滿,衝著那剩下的疑似領頭的保鏢喝道:“胡鬧!”但是那人卻像是沒有聽到似地,一臉的嚴肅剛毅,彷彿本就是應該如此,絲毫不會妥協。
八個便衣保鏢剛剛將自己保護的對象分配好,那迷彩服大師兄就屈身到了身前,這大師兄顯然對聶尋調查過的,大概知曉,這些人中,許晴心對於聶尋是最重要的人物。竟然到了大石塊前,對其他人不管不顧,徑直伸出手向許晴心的咽喉位置抓去。負責保護許晴心那名保鏢還算敬業的擋在許晴心身前,只是身子還未站穩就被那迷彩服大師兄一腳踢開。
而另一邊,聶尋剛剛將一名迷彩服人踢的直接飛出,倒地身亡,因為擔心大石塊上眾人的安危,特別是許晴心的安危,他下手也沒了輕重。
一邊是迷彩服大師兄直取許晴心,一臉的狠色,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一邊是聶尋迅速擺脫其他迷彩服人的阻擾、糾纏,一臉擔憂的向著大石塊方向挺進。這是一場時間的角逐,或許只是相差毫秒的時間,事態就會往不同的方向發展,瞬息萬變。
就當聶尋終於擺脫了最後迷彩服人的阻攔的時候,那被稱作大師兄的人的手也扣向了許晴心的喉嚨。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幾乎就是聶尋剛剛趕到大石塊前的同一時間,迷彩服大師兄手裏就多一個人質。
聶尋站在石塊不到五米的地方,看着許晴心的眼睛,遞過去一個“不要害怕”的眼神,許晴心看着聶尋的眼睛,心中的雖然害怕,但是臉上卻是露出一個“明白”的神色,表現的異常鎮靜。但是聶尋看向那所謂大師兄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戾氣,怒火滔天。這怒火一上來,聶尋原本感覺的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頓時就消失無蹤。
“你上前一步試試,我立即擰斷他的脖子!”迷彩服大師兄眼神瘋狂的衝著想要舉步靠近的聶尋吼道。
聶尋無奈的擺擺雙手,示意他不要衝動,有話好商量。
“馬上向後退出十米。”迷彩服對於聶尋那匪夷所思的速度萬分忌憚,右手抓起軍用匕首,抵着許晴心的咽喉,威脅道。
聶尋沒有辦法,只有照着他的話向後一連退出十多米。
“把地上的匕首撿起來。”那位迷彩服大師兄又發話了,“捅自己的胸口!你不捅,我就幫你捅這個女人的胸口,反正你們兩個總有一個要流血。”迷彩服大師兄作勢就要捅向許晴心顫巍巍的胸部。
聶尋趕緊擺擺手,連連說道:“我捅,我捅……”,說著便真的彎腰去撿地上不知是那個迷彩服人遺落的匕首。
聶尋緩緩的將身子彎下,右手撿起匕首,左手卻是不知何時扣了一枚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