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夫人
眾人進了屋站定,才見到老夫人身邊的劉嬤嬤扶着老夫人坐下。
蘇妙在一旁瞧得仔細,這老夫人雖人到中年,確是精神抖擻,上一世倒是覺得這老夫人再怎麼也是老人,總歸比旁人早些歸西的,再加上自己覺得這老夫人性子古怪,便也沒了拉攏的念頭,現在想來,府中的中饋至少還有一大部分是由着老夫人來打理的,這也是變相的告訴府里的人自己還沒老呢!
蘇妙又垂下眼眸,心中細細思索着這老夫人對自己的利弊各占幾分。
一旁的劉嬤嬤伺候老夫人漱了口就退至一旁,老夫人看到堂下站着的蘇妙,只是掃了一眼,這短暫的一眼沒逃過眾人的眼睛,想看着蘇妙出醜的人心中自然是樂開了花,倒都忽視了蘇妙眼中精光閃過。
屋中的人個個都是人精,都察覺出老夫人心中不悅,但這寂靜自然是要被人打破的,蘇妙彎了彎嘴角。
左不過都是來看好戲的,我不好好演,如何對的起你們。
想罷,向前挪了兩步,屈膝給老夫人行了個大禮。
“孫女不孝,這幾日身體抱恙,給祖母請安竟是拖到了今日,還請祖母原諒孫女的不孝之罪。”
老夫人看着屈膝半蹲的蘇妙,不發一語,也不知心中是轉了幾個彎彎繞繞,靜候了片刻,看着行禮無半分不耐的蘇妙心中終是閃過了吃驚。
“好了,起來吧,難為你在病中還記得我這老身子骨。”老夫人不咸不淡的開口。
蘇妙依言起身,所謂這伸手不打笑臉人,便也是老夫人這般了吧。
眾人心中也是閃過驚奇,按理說劉氏母女在老夫人身邊挑唆了幾日,老夫人對待蘇妙的態度也不該是這般啊!
蘇妙微轉頭,掃過眾人的神色,就只有這劉氏和蘇蔓面有不甘,也是,這幾日的功夫不都白費了嗎?
“是呢,前日祖母有些咳嗽,姨娘吩咐孫女給祖母熬了些冰糖雪梨來,姐姐瞧,今日祖母的氣色,倒是大好了呢!”
蘇蔓到底是深宅大院中活下來的,自己的這一句話不僅指責了蘇妙在老夫人生病中沒有貼身伺候,一邊又捧高了自己和姨娘。
蘇妙輕笑,面上卻是不顯。當真以為老夫人是個傻的么,這理由如何站得住腳,先不說蘇妙這嫡女的身份,就光是當家主母曾氏肚子裏的孩子,就不夠她一個庶女來指責的!
果然,老夫人開了口:
“好了,成何體統,嫡姐何時輪到你來指責。”蘇蔓眼眶微紅,似乎還是不知自己的錯處。
蘇妙瞧着,心中好笑,以前怎麼沒覺得這蘇蔓這麼傻呢,看着蘇蔓眼波微轉,一滴眼淚竟是掉了下來。
幾個姨娘看着有些茫然,倒是李姨娘心思打了個轉,知道蘇蔓這是要幹什麼了,不禁暗嘆,也是個沒腦子的。
“祖母,孫女說的沒錯啊,孫女聽聞昨日姐姐就已醒轉,更是應該來給祖母請安的,姐姐雖是嫡女,可嫡女更是應該重孝啊!”
劉氏在一旁聽的發急,這女兒,也不知急什麼,怎麼如此傻。伸手微微碰了一下蘇蔓,蘇蔓有些不解。
蘇妙站在一旁不出聲,老夫人是個人精,怎不知蘇蔓想幹嘛。
“行了,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