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邊境阻擊戰（二）
王武接到報告，心裏便吃了一驚。他和文勇的判斷一樣，這絕不是老撾的軍隊，只能是中國人堵在了他的前面。如果是這樣，那麼說明中**隊的總攻就要開始，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因此，他急忙下令給第88團，令全團壓上，發起不間斷地攻擊，令410炮兵營全力支援，務必在半個小時之內打開缺口，同時，緊急和范同聯繫，告訴他情況，請范同聯繫美國人給予支持。
范同接到王武的電話，心急如焚，撂下電話就急忙趕到胡志明市美國領事館，求見領事基瑟，請求美國給予情報上的支援，如果可能的話，請美國派兵去接應一下。
對於情報支持，基瑟痛快地答應了，但是對於派兵卻躊躇起來。雖然在中韓戰爭中中美海空軍打得不亦樂乎，但是兩國陸軍卻連面都沒有見到，如果這個時候再和中國陸軍幹上，會不會產生嚴重的後果。此時美國高層判斷中國根本無力佔領整個越南，北方的進攻也很快就會達到強弩之末，戰線應該在北緯十六度附近穩定下來，那麼在南越有一支聽自己吆喝的越軍王牌部隊，好處是顯而易見的，自己也會從領事變成大使。可是……可恨的中國人！你們就不能慢點嗎！
想了一會兒，基瑟難於決定，看着范同憂急的表情，感覺自己的心跳也快了起來。最後，問題上交，讓上面去操心吧。
結果，接到報告的每一級都發現，這不僅是一個軍事問題，還是一個高度敏感的政治問題，最後問題交到了小布的手裏。
小布倒是乾脆，立即叫來參聯會主席邁爾斯，將情況對他說了一下道：“你考慮一下，如果軍事上可能，我們就幫越南人一把。”
邁爾斯快速的思考了一下，搖頭道：“總統！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您，除了情報上的支援外，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哦？為什麼？”
“主要上是時間上來不及，而且也缺乏必要的手段。您知道，中國人的進攻節奏太快了，我們最近的部隊趕到那裏，怕整場戰役都結束了。如果我們給越南人火力支援，派遣空軍轟炸中國人的山口陣地，那麼我們出動什麼飛機？中國人將整個越南的天空看的嚴嚴的，過去我們可以派遣B－2偷偷地去執行這次任務，可是濟州島戰役中我們被擊落了幾架，現在怎麼敢再讓B－2去送死？我們損失不起啊！”
“該死的！”小布恨得敲了敲桌子。“如此說來，我們只能坐等越南的主力部隊被中國人消滅了？”
“恐怕是這樣！”
“唉！”
“為今之計，我們只能祈求中**隊的後勁不足，並且有點盼望北韓快點動手，這樣也許能拖住中國人的腳步，為我們武裝南越爭取時間。”
“可是重新武裝起來的南越部隊又怎麼能和308這樣的王牌師相比。”
“那也沒法子。南部越南只好讓法國佬當老大了。”
“哼！”小布冷笑一聲，“你以為中國人會讓高盧雄雞好過嗎？他們的航母艦隊到哪兒了？我敢保證中國人早就盯上他們了。”
“總統！中國人敢攻擊法國人嗎？”
“現在的中國人有什麼不敢做的，我們都被打了，還怕法國佬不成。”
“唉！有時我真不明白，薩奇怎麼想的？”
“呵呵！他的腦袋裏只想着女人。英國人有什麼打算？喬，你有這方面的情報嗎”小布轉問喬.伯恩。
“有情報顯示，他們準備在秘密戰線上給中國人來個狠的，以報復中國人對樸茨茅夫港的偷襲。”
“哦？他們不是打算跑到中國去搞恐怖活動吧？”
“這個不會，就是要搞他們也會借越南人之手。另外，他們也想在香港搞點事出來，具體情況尚不清楚。”
“好！有英國和法國牽制中國，更方便我們在中東採取行動了。邁爾斯！我們的準備工作進行的怎麼樣了？”
“再有一兩個月就完成了。”
聽到了美國政府的決定，范同心涼到了底。急忙通知王武，要他靠自己的力量衝出包圍圈。基瑟想了想，調出越老邊境的地圖道：“范市長！你看，越老邊境幾乎都是崇山峻岭，叢林茂密，人員是最重要的，如果308師是在沖不出來，就叫他們化整為零，丟棄一切重裝備，徒手越過邊境，到時我們會重新給他們裝備。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支援的裝備已經裝船上路，頭批裝備能夠五個師使用，全是按美師裝備標準。只要人出來，一切都好辦。”
范同除了表示感謝外還能說什麼，只能通知王武照辦。
巴泰勒米山口，越軍的遠程炮火將山口處炸成一片火海，已被逼的毫無退路的越軍跟着炮火嗷嗷叫着沖向山口，又被山口處射來的密集彈雨成片地掃倒，屍體成堆地摞在山路上。至今為止，越軍已發起了五次營級進攻，全被打退。進攻的坦克連，也有多半數扔在了進攻的路上，損失慘重，但絲毫不見突破的希望。
山口左側的山峰後面，張秉德坐在“鐵甲神龍”指揮車裏，叼着煙盯着戰場信息圖，“各連報告情況。”
“營長！我們還守得住，敵人進攻太猛了，到要消耗太大，彈藥不太多了。”
“誰讓你們圖痛快，也不知省着點用。”
車長笑着說：“營長！你這話說對了一半，戰士們是圖痛快，但是是圖彈藥打光后，能夠用波動刀殺敵，那才叫痛快。”
“現在距離總攻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左右，一連、二連，瞅準時機發起一次反突擊，將敵人趕遠一些，檢些彈藥，三連繼續守住山口。敵人上來了，戰車注意，出擊！”
山口處，火光中，忽地飛起數十輛戰車，離地十數米高后，頓了頓，各車火光頻閃，一排炮彈離膛，激射而出。
山口外，越軍的坦克便紛紛中彈爆炸，起火燃燒，附近的越軍士兵也被大火吞噬，發出陣陣慘叫聲。接着，戰車順着山勢飄下，車腹處伸出炮口，紅光一閃，一輛越軍坦克便轟然炸響，四分五裂。
地面上，戰士司馬亮端着機槍衝出陣地，槍口不停地噴出火舌，將越軍打倒。待到彈鏈打完，丟掉機槍，抽出波動刀，幾個跳躍，殺入敵群，波動刀舞成一團，大砍大殺，所到之處殘肢斷體四下飛落，慘叫連連。衝到一輛剛剛爬上山坡越軍坦克面前，這個戰士食指伸了一下，按動波動刀柄上的一個按鈕，刀光暴長到約兩米多長，身體一側，從坦克旁掠去，刀柄放橫，刀光在坦克炮塔出一劃而過，坦克向前開了米許，炮塔就從車身上向後滑落下來，裏面的越軍乘員都被攔腰切成了兩段。
坦克後面的越軍都被嚇傻了，一個個端着槍愣愣地看着司馬亮。
“繳槍不殺！”司馬亮大喝了一聲。
幾個越軍丟下了槍，舉起雙手。
“啊……”一個越軍扣動扳機，向著司馬亮瘋狂地射擊，但沒有一顆子彈命中目標。子彈打完，這個越軍滿臉絕望，鬥志全失，緩緩跪倒在地，口裏叫道：“你是什麼東西？”
司馬亮氣道：“***！老子是你爺爺！”
旁邊的戰士轟地一笑。
“呸！呸！”反應過來的司馬亮道，“老子可沒有這樣的白眼狼孫子。”
話音方落，北方傳來隆隆地炮聲，天邊出紅光閃亮。
“總攻開始了！”耳麥中傳來營長張秉德的聲音，“當前敵人已被我們打垮潰散，向南邊的叢林逃去。上級命令，追殺殘敵，儘可能地不讓潰兵進入老撾。步兵同志們兩個人一組，進入從林追擊，兩天後在榮市匯合。都聽清楚了嗎？”
“明白！”
司馬亮叫道：“小方！小方！你在哪兒?多檢點彈藥，過來和我一組。”
越老邊境，雨後的的叢林特別的潮濕，東方剛剛出現一抹亮光，叢林裏霧氣瀰漫，能見度只有三四米。
阮昌浩帶着自己班剩下的六個士兵，磕磕絆絆地跑着。他很慶幸，他的班剛剛向山口發起攻擊，師部的命令就到了，要分散向老撾方向突圍。等他傳達命令時，才發現自己的班只剩下六個人了，其餘的不是被打死了就是失散了。
槍聲越來越近，阮昌浩不敢久留，帶着六個士兵一頭扎入霧氣里，仗着熟悉地形，很快就離開山口，向正南方向逃竄。
阮昌浩覺得很窩囊，堂堂的頭號王牌308師，一個小小的山口都沒拿下就稀里嘩啦地散了下來。
不過他知道師部的命令是正確的，在越南境內向南逃是沒有出路的，南邊的路已被中國人給掐斷了，山口沒拿下，前面的路肯定也打不通，唯一的路就是撤到老撾境內，不然要麼戰死要麼當俘虜。
後面時不時地傳來短促的槍聲，然後就是幾聲慘叫，他知道中國人在後面追擊，但他相信自己絕對能夠逃出去，因為這裏是叢林，是自己的家鄉，他對這裏太熟悉了。
叢林戰，那是越軍的強項。中國人，哼！
況且這樣的大霧也是最好的掩護。
可是，為什麼後面不斷地傳來槍聲，難道是大霧中敵我難辨，別的逃難的弟兄們互相干起來了？
正想着，忽然聽到左側有動靜，似乎一個人正跑過來。
“隱蔽！找掩護！”阮昌浩低低地叫了一聲，話音才落，一個人從左側的霧氣中沖了出來，阮昌浩剛剛看清對方的軍裝，自己的手下的槍就響了，將這個人打倒在地。
“混蛋！”阮昌浩在心裏罵了一句，側耳細聽，再沒什麼動靜。這才悄悄地過去查看。
果然是一個越軍被打中了，趴在樹葉里。阮昌浩將他翻過來，現出一張年輕稚氣的臉，不過十九歲的樣子，胸前被打了兩個血洞，呼呼冒血，眼見是不活了。
“班…..班長！”犯錯的士兵驚慌地看着阮昌浩低低叫道，“我…..我……”
阮昌浩張嘴欲罵，想了想卻道：“算了！這種情況下保全自己是最重要的。下次看清楚再開槍。”
“是！”
“噠噠噠！”槍聲又起。
“噗噗噗！”三顆子彈鑽進這個士兵的胸膛，這傢伙睜大了眼仰天躺倒在地。
阮昌浩反應極快，腳掌使勁，向後順着山坡就滾了下去。
“噠噠！噠噠噠！”槍聲響成一片，滾動中的阮昌浩聽到了自己的士兵連聲慘叫。數顆子彈擦着自己的頭頂飛過，打得樹葉亂飛。
“是中國人！”
槍不知丟到哪裏去了，阮昌浩貓着腰，顧不得自己的士兵，忽左忽右，藉著樹木亂石向南就跑。
“噠噠！噠噠噠……”
槍聲終於沉寂下來，霧氣中現出兩個穿着戰鬥服的戰士，正是司馬亮和小方。
“司馬！跑掉的那個好像是個當官的，如果不是想活捉，我剛才就撂倒他了。”
“你啊！你也不想想，這個時候抓了俘虜可怎麼辦？你就押着他一個回去，也不像什麼大官，要是王武還行。”
司馬亮查看了一下屍體，拿了幾個彈匣，站起來道：“小方！追擊開始后我十五個戰果了，你幾個了？”
“我才十一個。”
“這左邊跑的是那一個當官的，右邊跑了兩個士兵，你說我們向哪邊追？”
小方稍稍猶豫了一下，“追那個官了！”
“好！”司馬亮調出單兵信息圖看了一下，“***！這些越南猴子跑的真快，這麼一會兒這小子竄出去兩里地了。後面五百米左右就有我們的人了，越往前敵人越少了，要想立功抓緊啊！慢了被別的弟兄搶去了！快走！”
說完，兩個人按着信息圖的指示就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