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邊境阻擊戰（一）

“現在我們已經完全佔領河內，由於進攻的神速，越南武裝力量瓦解的很快，在河內沒有受到多大的抵抗，而且也沒來得及武裝平民，河內的局勢還是比較平靜的。河內以南，是越南的第四、第五兩個軍區，計有五個軍部，兩個機械化師，十八個步兵師，四個裝甲旅，兩個野戰炮兵旅等約二十二萬人。在我們的南北雙向打壓下，依次部署在北緯二十度到十七度之間，最北是兩個王牌師即第308、312機械化步兵師，南端主力是第304師。越軍有六大王牌主力師，先前的戰鬥中，我們已經消滅了第316師、320師，在南部還有一個325師，因此，在現在的包圍圈裏有越南的三大主力呢。”龍少輝輕鬆地笑道，“根據先前的戰鬥情況來看，消滅這些敵人並不成問題，估計從戰役發起到結束五六個小時足夠了。我擔心的是，東邊是大海，南北是我們的攻擊部隊，只有西邊這個缺口。西邊是老撾，打得狠了，這些敵人會退入老撾。雖然經過我們協商，老撾政府已經下令，不允許越南軍隊進入老撾，並且也應經調派軍隊守住邊境，但是以老撾的軍事實力，是頂不住越南軍隊的。如果我們不跨境追擊，消滅這些敵人，萬一被西方國家利用，將來可就是個大麻煩。”

“前敵總指揮部是什麼意見？”

“華世平的意思是儘可能地在越南境內消滅敵人，如果做不到，不管老撾同意不同意，越境攻擊。決不能讓潰敵在老撾存在，更不能經由老撾、柬埔寨退到越南南方。”

“計劃大概是怎麼樣的？你給我說說。”

前敵指揮所內，華世平在召集師以上幹部開會，發佈戰役計劃，“此次戰役的地段可以說是越南最狹長的地方，由於敵南逃的路線已被海軍切斷，因此在我們的猛烈打擊下，敵人必將向老撾方向退卻，因為這是他們唯一的出路。所以，此次戰役的關鍵就是扎住口袋，不使敵人逃入老撾。

在這一地區的越老邊境，被川壙高原和甘蒙高原分成了三部分，有兩條主要公路，南面是鴻嶺旁的由越南榮市通往老撾班納蓋，另一條就是北面的巴泰勒米山口，我們必須在這兩個地方堵住越軍，巴泰勒米山口由十四軍負責，鴻嶺就交給四十一軍，派哪只部隊去打阻擊你們軍里自己決定。

在先前的戰鬥中，由於有‘鐵甲神龍’各式戰車和單兵戰鬥服兩大利器在手，我們做到了零傷亡，並且使敵人辛苦建立起來防線根本起不到作用，從空中切入到敵人內部，很快就打垮消滅了敵人，但是也暴露出很多問題，最主要的就是打得比較亂，沒有章法，戰鬥打響后，各連、營各打各的，只顧衝到敵群中大砍大殺，雖然殺得痛快淋漓，但大家想一想，如果敵人的背後不是他們的首都，使敵人不能退卻，那我們會不會把殲滅戰打成了擊潰戰？如果說先前的敵人還有些鬥志，死戰到底，那麼現在我們當面敵人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如果還是像原來那樣的打法，必使這部分敵人一窩蜂似的四散而逃，若使他們散入民間，會給將來的佔領工作帶來極大的隱患。各部回去要好好研究一下，在現有條件下，怎麼樣既能打得暢快又能幹凈徹底地消滅敵人。當然，這是一個新課題，但大家想一想，既然國家給了我們走在世界前列的先進裝備，我們的指戰員是不是也要結合實際，總結出先進的新戰法呢。

好了，各部的作戰任務在計劃中有詳細的說明，我就不在這裏羅嗦了，大家回去自己看，自己研究。我不管你們怎麼打，但是戰役必須在六個小時內結束。有什麼問題沒有？”

“沒有！”

“散會！”

夜，漆黑如墨，剛剛下了一場大雨，空氣悶熱潮濕。在巴泰勒米山口的公路上，偶爾有一輛車駛過。突然，數百米的空中，點亮了幾十盞燈，燈光向下照射，照亮了巴泰勒米山口。接着，燈光下降，緩緩落到地面上，正是幾十輛“鐵甲神龍”步兵戰車、裝甲運兵車。

不待車停穩，40師第118團第一營營長張秉德就打開車門，跳到路面上，四下看了看，回頭對車中命令道：“命令下去，立即按照計劃抓緊時間構築防禦陣地，我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戰鬥就要打響了。”

身着戰鬥服的戰士們紛紛跳出運兵車，帶上工具向兩側的山上爬去。李秉德則回到戰車，飛向左側山峰，剛剛降落，就聽到在前面的偵察車發來消息，前面約十公里發現大約一個加強營的敵人，正在向山口而來。

“攻擊尚未發起，怎麼敵人就行動了，難道是被發現了，還是敵人也要搶佔山口？”李秉德心裏想着，打開通話器，“各連立即做好戰鬥準備，敵人來了。通訊兵，將情況上報團里。”

這要從西方對中國的戰略判斷出現失誤說起。

中國突然進攻越南后，《華盛頓郵報》發表了一篇名為《中國要幹什麼》的社論，文章中說：美國為了佔領伊拉克，從1991年直到2003年，準備了十年之久。伊拉克的軍力和越南相比差不多，而經過了抗法戰爭和抗美戰爭，越南軍隊的士氣伊拉克是無法比擬的，戰爭爆發前，我們沒有發現中國進行戰爭準備，而且現在進攻的中**隊都是常駐邊界的軍事力量，即第14集團軍和41集團軍共約八萬人。另外，1979年時，中國和越南也曾爆發軍事衝突，那時表面上只有柬埔寨支持中國的軍事行動，實際上，為了對抗蘇聯，整個西方暗裏都是支持中國的，而現在，整個世界都在反對中國的軍事行動，況且，朝鮮半島的局勢也不平靜，中國的戰略重點還是在朝鮮半島上，不會在南部投入過多的力量。因此，我們判斷，中國人還是如1979年那樣，對越南進行有限的‘懲罰’，戰爭將會在一個星期內結束。

中國拿下越南首都河內之後，《簡氏防衛周刊》發表文章道：中**隊不到兩天之內就消滅了越南北部軍隊並攻下河內，再次印證了天下第一陸軍的實力。那麼，中國接下來要做什麼？中**隊將在哪裏停下進攻的腳步？先是法國人，接着是美國人，都在越南的叢林中吃盡了苦頭，前車之鑒，中國佔領越南沒有任何的好處，精明的中國人是不會陷入越南戰爭的泥潭的，因此，分裂越南就成了最好的選擇。有消息說，原越南政府經貿部長吳向華已經由北京啟程趕回越南，他將在中國的幫助下重建政府。在軍事上，中國海軍只攻擊了金蘭灣海軍基地，登陸峴港的中國海軍陸戰隊也只是向北進攻，對南防禦。因此，我們可以判斷，中國是想以北緯十六度線，劃分南北越南，才能在政治上取得最大的好處。

正式基於以上的判斷，法國白痴總統薩奇派人與胡志明市長范恩同秘密接觸，準備扶持他成立南越政府，在此之前，法國人先找了越南第八軍區司令長官，取得一致意見后才見范同。威逼利誘之下，范同不得不答應，但范同也不是傻瓜，知道如此一來自己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為了和法國人抗衡，必須的有自己的武裝力量，於是便聯繫自己的表弟，就是越南第308師長王武，要求他放棄北部防線，立即率軍趕到河內。可是南部鐵路在峴港一帶已被中國海軍掐斷，要想達到目的，必須借道老撾或者泰國柬埔寨才行，范同知道，以自己的分量，無論如何也說不動這幾個國家借道的，於是范同便又找上美國人，一方面取得美國人的支持，另一方面在將來的政府里讓美國人和法國人的兩方勢力互相牽制，以利於自己的統治。

美國人也想在南部越南安插培植自己的勢力，正煩惱被法國佬搶了先，見范同來求則正中下懷，於是便聯繫國內向老撾泰國施壓，柬埔寨是絕對不會借路的，泰國和美國的關係不錯，國內還有美國的軍事基地，不敢不答應美國人的要求，老撾則犯了難，美國中國哪一個都得罪不起。最後，老撾政府決定，表面上答應中國，暗地裏答應美國，萬一被中國發現，以軍力不濟搪塞。

就這樣，原本定於凌晨四時發起的第二次戰役，提前一個小時爆發了。

第308師是越南六大主力師之首，別稱“先鋒軍師”，意思是最前頭的部隊。組建於1949年1月，先後參加過滔江戰役、瀘江戰役，抗法戰爭期間，參加了北部和上寮組織的所有大規模戰役。抗美戰爭期間，參加了1968年總進攻總奮起戰役，1971年九號公路下寮戰役，1972年的廣治戰役。1979年中越邊境戰爭期間，該師作為戰略預備隊，擔負保衛河內的任務，同年，在蘇聯的幫助下，改編為越軍第一個機械化步兵師。該師組建早，參加戰役多，經驗豐富，官兵素質較高，裝備精良，戰鬥力較高，被稱為“鋼鐵拳頭師”。

平時，為防範中國，越軍百分之四十的軍事力量部署在北部地區，中韓戰爭爆發后，越南更是把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軍隊部署到了中北部地區。第308師就部署在清化西部計班一帶，中**隊迅猛兇狠的進攻嚇住了308師，沒敢馳援河內。

今晚，第308師師長王武不顧軍區命令，按照和范同的約定，下令離開防區，向老撾轉進，先鋒就是第18機械化步兵營。

本以為趁着夜色，天氣狀況不好，難於被中**隊發現，可以來一次武裝國際大遊行，沒想到剛一接近山口，便被一陣彈雨劈頭蓋臉地打了過來，先前的兩輛汽車更是連人打車被炸成碎片。18營營長文勇接到報告，不由一陣迷糊，“不對啊！不是美國人都和老撾協商好了嗎？不對，老撾沒膽子攻擊我們部隊，即便有，也不會越境攻擊啊！難道是行動暴露被中國人穿插過來了？如果是的話，必是小股部隊，必須一鼓作氣打過去。”

想到這兒，便命令道：“一連下車，立即組織進攻。呼叫炮連，給予火力支持。通訊員，叫通師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