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十章[09.13]

V第二十章[09.13]

「你帶兩個人同去,讓他們也多學着些,這樣將來若再有需要,也不至於只能靠你我二人,」雲烈倒也沒衝動地與熊孝義搶這份差事,只鎮定地做出決斷,「按咱們以往的經驗,一來一回約莫十日,這十日,我親自在防區坐鎮,以防萬一。」

兩人將接下來的事都商量妥當后,已是正申時。

熊孝義打算連夜先行趕回防區做籌備,雲烈看了看天氣,回房取了一件自己的大氅。

雲烈將那件厚實的大氅搭在臂上,邊走邊叮囑熊孝義幾句。

兩人才並肩走到院中,就見羅翠微拎着裙擺步子急急地進了院,一路向著雲烈而來。

「你怎麼自己回來了?陶音不是跟着你嗎?」雲烈詫異地迎上去,卻意外地被嬌妻抱了個滿懷。

旁邊的熊眼瞪得似一對銅鈴,艷羨得快要滴血。

「陶音在後頭,」羅翠微這一路走得略急,此刻乍然停下就覺得有些熱,便扯了扯披風的系帶,「雲狗子,我跟你說……」

雲烈本在替她解披風,待要伸手捂她嘴時已來不及。

熊孝義使勁清了清嗓子,憋笑憋得眼冒淚花。

羅翠微這才察覺熊孝義還在旁邊,頓時炸紅了臉就想跑。

卻被雲烈攔腰箍住了,「要說什麼事?」

他知道自家妻子並不是咋咋呼呼的性子,突然如此激動,一定是有什麼不得了的事。

「他、他看着呢……」已然抬不起頭的羅翠微掙扎了兩下,耳廓都紅得像要滴血,聲音小小的。

她方才太激動,熊孝義那麼大個頭杵在旁邊她竟都沒察覺。

雲烈的手臂並未放鬆,只是冷冷向厚臉皮的圍觀者偷去一瞥:「還不滾?」

熊孝義也不知怎的就多生出顆熊膽來,嘿嘿一笑,滿臉寫着「看完熱鬧再滾」。

雲烈這會兒沒心思搭理那頭找死的熊,便低下頭認真地問,「不給他看見,是不是就能說了?」

羞窘到想鑽地縫的羅翠微根本沒聽清他問的是什麼,隨意「嗯」了一聲,垂着腦袋試圖掰開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

雲烈點點頭,揚手將臂上那件墨色大氅凌空一拋,正正蓋住熊孝義的頭臉。

「說吧,」雲烈專註地低頭看着懷中的妻子,笑得有些得意,「他看不見了。」

乍然被蒙在大氅下,熊孝義眼前漆黑一片,心中百感交集。

不知為何,他明明還沒吃飯,卻莫名覺得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塞了滿嘴,撐得不行。

赧然紅面的羅翠微哭笑不得,伸手在他環住自己的臂上掐了一把,「我的意思是……叫你撒手!」

雖說她與雲烈成婚已大半年,但她依然不慣在旁人面前與他過分親昵。

雲烈訕訕「哦」了一聲,鬆開了箍在她腰間的雙臂。

經了這茬,羅翠微也不好意思再與熊孝義客套寒暄,原本急於告訴雲烈的事也說不出口,只是垂着紅臉抿着笑,拎了裙擺落荒而逃。

知她尷尬,雲烈倒也沒再強留她,抬腳照着熊孝義的小腿就是一踹。

待雲烈還要踹第二腳時,熊孝義也正好扯下蒙在頭上的墨黑大氅,瞥見他還不依不饒要泄憤,趕忙跳起來躲出兩步遠去。

「就沒見過這麼膩歪的,」熊孝義羨妒參半地小聲嘲了一句,將雲烈給的大氅隨意往肩頭一搭,「先走了,前頭等你啊。」

大熊掌指了指防區的方向。

雲烈點點頭,「兩日後就過來。」

他的身後,羅翠微本已一腳踏上堂屋前的石階,在聽到這兩句對話后倏地愣在原地,面上的緋色與唇角的甜笑齊齊凝住。

來臨川這麼幾個月,她對這群兒郎之間的許多「黑話」已有所了解。

所謂「前頭」,那就是指與北狄人隔山向峙的防區最前線。

目送熊孝義打馬而去后,雲烈回身,見羅翠微獃獃僵在石階上,便走過去攬了她的肩,「怎麼了?」

羅翠微扭頭看向他,輕聲問,「前頭,又要打起來了嗎?」

「沒有,」瞧見她眼底隱隱的擔憂,雲烈趕忙安撫道,「只是有些事需他親自走一趟,為防萬一,我就去替他坐鎮幾日。」

雖說這幾個月來雲烈主要的重心都在新城和藩地建制,但臨川軍主帥之職畢竟尚未正式交託給別人,前方有事需他親自前去坐鎮,這也是職責所在,推脫不得的。

「幾日?」羅翠微直視着他的雙眸,似要確認他話中的真偽。

雲烈趕忙做指天立誓狀:「真的,最多十日就回來。」

饒是羅翠微不懂這些,也知十日這樣短的時間並不像要打仗的架勢,當即就鬆了一口氣。

雖心中不舍,可她也沒再多言,只是點了點頭,重新拾階而上,打算回房去換一身衣衫。

雲烈邁開長腿追着她的步子,「你今日在外頭時有沒有再吐了?」

晨間她那乾嘔到臉色發白的模樣實在讓他有些揪心。

「沒有的。」

聽她應了無事,又見她臉色確實不像早上那般,雲烈才放下心來,隨口追問,「那你方才是想同我說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瞎起鬨,」羅翠微垂了垂眼睫,唇角淺淺揚起,似是不好意思,「下午在宅子那頭瞧見一件有趣的事。」

原本要說的當然不是這個。

今日去給匠人們結了十日的工錢后,她正在院中想着花木該如何排布,便有濟世堂的人過來,說想請高展去指點濟世堂的建宅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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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錢拐醋王爺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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