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九章[10.02]

V第三十九章[10.02]

那個封地不是別處,正是楚弈如今兵力覆蓋著的河西。

以後恆王就可以改為河西王了。

此話一落,滿朝都詫異,就連太子也抬着清秀的眉眼,定定注視着帝王許久。

他在父皇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惡意。

因為他昨日附議,所以父皇今日就故意來噁心楚弈和他阿姐,還有他。

世人都認為恆王是他趙晉的眼中釘,如今恆王去了重要的郡城,無疑也成了帝王的眼線。

帝王肯定會再派心腹跟着恆王身邊。

恆王去了河西,就如同是長在了他們身上的膿包,一個除不好,就會全身潰爛。會被世人給他徹底冠上不容庶弟,不仁失德的惡名,連帶楚弈都可能被牽扯成逆臣。

太子就笑了。

在父皇那沉沉的目光中,拱了拱雙手,高聲說道:「陛下英明。」

隨着他一聲,滿朝官員都跟着高呼。

楚弈在百官中眯起雙眼,心裏越發警惕。

這份警惕並不是對帝王,而是帶頭高呼英明的太子。

那日在太子宮裏逗留後,就發現這個往日雲淡風輕的少年變化有些大,少了以往的溫吞,說話用詞上都變得犀利。

趙樂君可能沒有發現,可他卻十分敏感。

他也是少年不得志,在艱苦的尋去一條能被世道所容的出路,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太子身上的轉變,讓他似曾相識,甚至像是看到了以前的那個自己。

那個心藏雄鷹,等着一日銀鞍白馬度春風的自己。

野心勃勃,欲破萬里,乘風而起!

這種身感同受,讓他不得不擔心太子。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因為面臨絕境,是用性命去拼殺出一條血路,但是太子大可不必,所以他為太子的異樣感到憂心。

總感覺太子有另外的謀划,卻沒有對他和趙樂君坦白。

楚弈眼下倒不關心帝王怎麼給自己難堪和甩臉子,安排一個礙眼的恆王去分他的勢力,在他眼裏,恆王連個屁都不是!

要緊的還是媳婦和妻弟。

等到散朝,楚弈就跟上太子,說趙樂君應該進宮去探望王司寢了,自己也順勢跟着到東宮去。

不想走到半路,連雲就被帝王差使過來,說也讓他去給王司寢號脈,關切未出生的皇孫情況。

楚弈真能被帝王膈應死,這不擺明了的提點他可能還有欺君之罪,也是讓連雲戳他眼窩子。

連雲熬了一晚,眼角泛紅,懶得理會楚弈看自己冷颼颼的眼神。

到了東宮,正好看到王司寢縫着一雙小襪子,趙樂君在邊上看得入神,還問是怎麼走針的。

連雲看得心頭一抽,落在她身上的眸光晦澀。

楚弈見他直勾勾的眼神,更是醋意上頭,但想到自己身上正穿着媳婦給縫的褲子,就又抬頭挺胸。

嘖,再看也不會有人給他做衣服!

得意中,邁的腳步也大了,所有人都聽到刺啦一聲。

在昨日才聽過的動靜中,楚弈臉一黑,又……綻線了?!

做人一定不能得意忘形。

楚弈在許多次的小意外后,光着腿躲到東宮配殿,看着給自己低頭縫褲子的趙樂君,在深深反思。

好在朝服袍裾長至鞋面,並沒讓外人看到他的尷尬。

趙樂君覺得楚弈在自己跟前有時行事真的匪夷所思,就跟剛才那個大步一樣。

穿着嚴謹厚重的朝服,也不知道他嘚瑟什麼,端莊走路不會,非得再扯壞褲子。

趙樂君掐着針線,低聲嘆息。

好好一條新褲子,縫縫補補,跟破布似的了。

楚弈聽得她那聲嘆息,一雙眼瞅着褲子,心裏也品咂不出滋味來了。

等兩人從配殿出來,連雲已經給王司寢號過脈,說一切都好:「嗜睡是正常的,司寢底子好,不必特意大補,讓胎兒長得太大反倒不好。前三月適當吃些滋補的膳食便是。」

王司寢臉頰帶着紅暈,柔聲道了幾回的謝。

太子站在一邊盯着白釉的花瓶,雙眸低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到連雲來到跟前,說告退,才回過神頷首道謝。

連雲看了他兩眼,有些話還是沒能忍住:「臣不知殿下如何考慮,但既得子嗣,只望殿下更加珍重自己。」

不要說帝王被太子這手鬧得心裏發亂,他亦沒想到太子會來這樣一手。種種所為,都向是給以後鋪墊什麼,包括附議讓恆王離京,其實恆王不離開京城才對他更為有利的。

「太子怎麼了?」

趙樂君的聲音就從兩人身後傳來。

太子淡淡的神色霎時被歡喜替代,轉身見到阿姐前來,笑道:「連阿兄讓我保重身體,不要太過操勞了。」說著,又低頭摸摸鼻子,看向王司寢。

似乎是因為他在男女事上鬧出的動靜,感到窘迫。

趙樂君在弟弟閃爍的眸光中抿唇一笑。

還是跟孩子似的,都十六了,當父親有什麼好難為的,而且又不是不知節制。

連雲被帶過了話,想到趙樂君現在情況也不好多添神思,就溫和地點點頭,算是為太子遮掩。

趙樂君又過問王司寢的身體,知道一切都,心頭微寬。

等連雲離去,趙樂君坐下,跟太子說起朝中事務。

「我剛才聽到說恆王封地放到了河西,雖然不是魚米之鄉,卻還不如讓他得個富庶的地方。你當朝為何不提議,以河西隨時面臨戰爭的險要和地廣物貧,讓父皇改變主意,百官里自然會有人贊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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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下堂將軍求複合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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