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考驗
“可他明明被後世奉為‘書聖’了呀。”陳長安略有些不服氣地道，畢竟自己上學時，老師一再要求，一定要把字寫好，好給評分老師留下個好印象，多爭取卷面分。
王羲之的傳世名作《蘭亭序》，陳長安可不知是臨摹了多少遍的，最喜歡的就是他的字。
“狗屁！”那蒼老的聲音怒道，“他若是真成聖了，何至於身子骨化為了泥水？一塊榆木疙瘩，不提他也罷。好了，小娃兒，準備接受老夫的考驗吧。”
“考驗？我能不能不接受？”
識海內，老九一再勸說陳長安不要答應他。
“桀桀！”蒼老的聲音奸笑着，“不接受？晚了！也不知道哪個混帳王八蛋，弄了個破水晶宮壓在老夫身上。現在，老夫好不容易醒過來，腹中空空如也，正眼饞那新鮮血食。你不想接受，也可以。老夫消化了你與那頭五腳蛇便是。”
蒼老的話音剛落，陳長安身上一陣劇痛，肌膚裂開了無數道口子，鮮血噴了出來。
遠處，正在騰雲駕霧的黃金巨龍，“哐當”一聲摔到了地上，鮮血很快染濕了鱗片。
“別！我接受你的考驗就是！”陳長安連忙答道。
“嗯，這才象話！老夫也不想這麼做，畢竟幾萬年了，自從人屠廣成子飛升后，還沒有人能再象你一樣，與老夫建立起精神聯繫呢。老夫的考驗很簡單，只要你從老夫腹內逃出去，老夫就認你作半個主人。在你有生之年，老夫幫你成就一番霸業。當然，你若是逃不出去，結局就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不要，不要答應他！這番天印不是好東西，大凶！”識海內老九再次叫道。
“不要？不接受考驗？可以呀，你想辦法，把我與女院長弄出去。”陳長安沒好氣地道。
這死老九，在自己失去意識時，不想辦法阻止自己，結果與女娃鑄成了大錯。到現在，我氣還沒消呢！
“隨你，等將來，你別後悔就行。”老九說完不再搭理陳長安。
“那怎樣才能出去？”陳長安連問了好幾遍，老九隻是裝死。
陳長安索性不再與老九費唇舌，不管怎樣，先找到女娃再說，也許她有辦法。
藉著絳珠淚之間的感應，在顰兒的指點下，陳長安終於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黃金巨龍。
身上鮮血幾乎流盡的它，奄奄一息地爬在地上，見陳長安到來，勉強傳出一絲意念，“安安，我不行了，我與陽龍本應是夫妻，卻因為女娃將身子交給了你，我……”
黃金巨龍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斷斷續續地道：“別…別為難陽…陽。”
“顰兒，絳珠淚！”陳長安撲倒在黃金巨龍頭前，兩臂攏着它，臉緊緊地貼在龍頭上。
顰兒知道這頭巨龍事關大傻能不能從這破硯台里出去，倒也沒有猶豫，一滴滴絳珠淚露珠般從葉片上凝成，摔到黃金巨龍嘴裏。
黃金巨龍接觸到絳珠淚，身上不時泛起綠光，不過轉瞬即逝。
陳長安感覺到黃金巨龍的身子漸漸變涼，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不，女女，我不要你死！”陳長安大聲呼喊着，眼淚順着臉頰，滴到龍頭上。
可惜，黃金巨龍的身子還是慢慢萎縮，漸漸化回了人形，變成了女娃。
淚眼婆娑的陳長安，見到女娃的嬌悄模樣，心裏越發悲痛，淚水決堤般傾瀉而下。
“女女，醒來啊！你說過的，要做我永遠的女女的。”
陳長安把女娃緊緊地擁在懷裏，臉貼在她的臉上，一遍遍地呼喊着女女。
識海內，顰兒看得陣陣心酸，“大傻，人生不能復生，節哀順便吧。”
“不！”陳長安大吼着，“我不要她死！”
“小金，快，吐顆仙丹出來，只要救活女女，我與你解除靈魂契約。”陳長安腦中靈光一閃，把希望寄托在金蟾身上。
“呱！”一直俯在他肩頭的金蟾翻翻白眼，一個沒接觸過幾次的女人，對你有那麼重要嗎？
還為了她願意與我解除靈魂契約，我倒是想！可這世上，又哪有真正的生死人，肉白骨的靈丹妙藥，那不過都是傳聞中瞎說罷了。
“老九，老八，不，九爺，八爺，你們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求你們了。只要救活女女，我一切都聽你們的。”
“咳，小安子，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對你有那麼重要嗎？你看看顰兒，小旎兒，妙玉，哪個不比她年輕，比她好看，何苦單戀一隻花呢。”老九嘆口氣道。
“不！你不懂！”陳長安怒道，“九爺，求您了。救救女女！”
“唉，老夫就免為其難吧。”老九長嘆一聲道，“不過，你今天說的話，可要記住了，以後凡事都聽我的。”
陳長安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九爺，你真有辦法？我陳長安可以對天發誓，只要你救回女女，我……”
“撲哧”，一聲輕笑后，一根纖纖玉指擋在了陳長安嘴上，“安安，有你這番話，我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女女，你沒死？”陳長安抱起女娃瘋狂地轉着圈，“太好了，太好了！”
“小女娃子，你這就不地道了哈。”識海內老九怒道，“我幫你演戲，你卻自己跳出來砸場子，沒有這樣辦事的！”
女娃同樣把陳長安抱得緊緊的，“傻瓜，我怎麼會死，我怎麼捨得死。”
“那你……”陳長安有些懵。
“本來，我確實是要死了的。是你，是你的眼淚救活了我。”女娃喃喃道。
“我的眼淚？是顰兒的吧？”
“顰兒？顰兒是誰？”女娃緊張起來，不過，很快她又哂然一笑，“算了，我也不管什麼顰兒、玉兒，只要你心裏有我就好。”
“本來，我還擔心，因為幻境，你我做下了錯事兒，等清醒過來，你會後悔。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我化為黃金巨龍后，有一段時間，確實再次失去意識。不過，等陰龍因為失血過多，漸漸昏迷的時候，我的長生樹正要慢慢枯萎，是你的眼淚，通過我眉心新生的紅點兒，進入我的識海，讓我的長生樹重新煥發了活力。”
“安安，我並不是有意騙你。沒有你，我真的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