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恨無緣

第17章 恨無緣

靈伴,相當於人類的伴侶,只會陪伴道修至第六重山。入了六重山,道修改叫仙修,才算是真正踏上修仙之路。這時,靈伴就會舍了仙修撒手不管,各奔前程。

而靈寵,就是自願與道修簽訂了靈魂契約的靈伴。奉道修為主,與道修同吃共住,一起成長,須終生陪伴仙修者,甚至關鍵時候,可以替仙修者去死。

很多道修,終其一生,能得到一個靈伴,已是祖墳上冒青煙。至於靈寵,那就跟天上的月亮一樣,可望而不可及。

所以,老九以成為陳長安的靈寵為代價放金蟾自由,金蟾連考慮都不考慮,就一口回絕了。

這次入定,一運轉起太古陰陽經,妙玉女立時就感覺與以前大不一樣。

金丹在下丹田內飛速旋轉,橢圓的金丹很快變得圓潤剔透,六重山的瓶頸終於鬆動了。

妙玉女壓抑着內心的興奮,收斂心神,專心致志地吸收起靈氣來。

陳長安識海內,隨着金蓮第一條靈根的鋪開,香灰和成的泥水滋養着蓮根。香灰中的香火氣,隨着靈根進入蓮子,促使蓮仁更快地發育。很快,第二條靈根也生出了毛根。

陳長安吸收的綠色小光點靈氣,充斥於蓮子內,很快把蓮子灌滿,點點金光隨着靈氣溢出,把陳長安的識海慢慢撐大,現在,他的識海已經有拳頭大小。

識海盛不下更多的靈氣,漸漸地被壓縮,開始液化,形成含有金點的綠色液體,積攢在蓮子周圍。

費鵬見那絕色女子抓走了陳長安,連忙向長生場出口處跑去。

到了出口,白靈素正凶神惡煞般地拎了根血紅鞭子,堵在那裏。費鵬哪還敢出去,媽呀,大叫一聲,跑回了常蘅身邊。

老大,不是我不想幫你,是那臭丫頭堵在門口我出不去呀,老大你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的。

常蘅見他狼攆了似的,很快跑了回來,忽閃着長長的睫毛,“胖哥哥,怎麼了?”

費鵬抹把額頭上的汗水,上氣不接下氣地道:“狼,外面有狼!”

“狼?真的嗎?我最喜歡跟狼一起玩了,我去捉了來,讓它陪咱們玩兒。”

費鵬張開胳膊攔住她,“不許去,那是頭母狼,會吃人的母狼。”

常蘅站住,“狼就是要吃人的啊,這天下有不吃人的狼嗎?放心,我有辦法對付它。”

半空中的常睢聽得直搖頭,小殿下啊小殿下,您什麼時候長大!您身邊這個死胖子,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常蘅啊,你的名字很古怪哎,用這個字的很少見。”費鵬連忙轉移她的注意力。

“少見嗎?人家住在蘅蕪苑,苑裏長滿了蘅蕪香。人家出生的那天,正好滿園子的蘅蕪花都開了,所以,人家就叫常蘅了。”

費鵬見她打消了捉狼的念頭,心道:我才懶得管你什麼恨無緣,恨有緣呢。有這功夫,俺不如睡上一覺,好好養養膘。

心裏想着,閉上了眼睛,一會兒打起了鼾。

常蘅一個人無聊,待要到門口去捉狼玩兒,又怕這些東西沒人照管,再被人偷了,像下午一樣鬧出人命來,可就更不好了。

只好掐着手指頭,對天空的月亮道:月亮姐姐,要不你下來陪蘅兒玩好不好?

自從娘親不見了后,常蘅沒有人玩兒,常對着月亮說說自己的心事。說完后,一切的煩心事兒,都會跑得無影無蹤,人也會變得快樂起來。

常蘅在心裏絮叨着,西斜的月亮果然又出現了一道月暈。

常蘅心裏那個高興勁兒就別提了,月亮姐姐,你聽到我說話了是嗎?請你保佑長安小哥哥一生平安好不好?不知怎麼,人家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特別親切,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一樣。

月亮姐姐,哪天,我帶長安小哥哥去找你玩兒可好?他人很好的,象娘親一樣,會幫人家趕蚊子。

月亮姐姐,你不知道,那些蚊子可大可討厭了。要不是有小哥哥,人家又會被蚊子咬了。人家一被咬了,就會起一個大包,就會想娘親,就會哭。

月亮姐姐,你知道我的娘親在哪兒嗎?蘅兒想她了,蘅兒一定好好地學舞,再也不惹她老人家生氣了。

不是,人家娘親才不老呢,人家娘親可標緻了。月亮姐姐,你一定也生得很好看,是不是?

常蘅自言自語着,常睢看看月亮,看看她,心道:?日暈三更雨,月暈午時風。明天這是要起大風嗎?看來倒春寒就要來了,殿下總是穿這麼少,着了涼,影響了接長生種可怎麼辦?

真不知道黃鶯兒是怎麼辦差的,侍候了小殿下這麼多年,也不給她多穿點兒衣服。希望天亮后風別颳得太大,等我下了值,叫黃鶯兒給送些衣服來。

日上三桿,妙玉女率先從修鍊中醒來,她終於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順利跨入了六重山。

她高興得直想大喊大叫,從今天開始,本姑娘也是修仙之人了!老姑婆,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我要憑自己的本事打敗你。

見陳長安正沉浸在修鍊之中,她打消了把這好消息告訴他的念頭,嗯,留着哪天給他個驚喜。

又一想,我為什麼要給他驚喜?我跟他都退了婚的,以後,他是他,我是我。這幾天,不過是女師父叫我看着他點兒罷了。

也不知道進入六重山後會是什麼樣?

她低頭內視自己,下丹田內,一個小人兒影影綽綽地盤腿坐在那裏,已有了大體的雛形。

她輕手輕腳地站起來,跑到自己睡房,把頭蒙在被子裏,大聲叫道:“娘親,玉兒也是仙修了!你該回來了吧?”

叫完,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伸手摸索着拿個東西擦把臉上的淚,站了起來。

嗯?我說怎麼一股檀香味兒,居然是那混小子的院服。

看着裂成兩半的院服,妙玉兒找來針線,一針一線地細細縫起來。

陳長安,不是我想幫你,其實是我給撕碎的,只是賠償你罷了,你穿着禹師父的斗蓬,實在是不好看。

一想到斗蓬,妙玉女站了起來,斗蓬呢?陳長安身上好象穿了件貼皮水靠,不是斗蓬啊。若是把斗蓬弄丟了,禹師父回來肯定會不高興的,那可是女師父親手給他做的,他自己都不捨得穿的。

臭小子,凈給我惹事兒!

妙玉女來到大殿門口,咦,這就是那件斗蓬啊,怎麼變瘦了,變小了?陳長安逼着斗蓬認主了?

臭小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看禹師父回來,你怎麼交待!

妙玉女退加到睡房,很快把院服補好,看着自己的傑作,她輕輕點着頭,口中嘖嘖有聲:嗯,不壞!玉兒,你的手藝真不壞!

“嗯,不是不壞,是很好!”陳長安站在門口,正朝她擠眉弄眼。

妙玉女“啊”地大叫一聲,手中院服落到了地上,“臭…,陳長安,你醒了?”

陳長安點點頭,上前拾起衣服,“行啊你!幾乎看不出修補的痕迹。”

“陳長安,快把你身上那件龍鱗雀金裘換下來!我禹師父回來看到,會不高興的。”

陳長安摸摸身上,這衣服果然叫龍鱗雀金裘?昏迷前,自己好象聽到一個聲音,說什麼開始煉化龍鱗雀金裘的。

陳長安拿着院服,跑到對門那間卧房,兩手抓起龍鱗雀金裘,卻怎麼也脫不下來,用力去拽,竟然扯得皮膚生疼。

“小子哎,它不認你為主了嘛,怎麼會脫不下來?”老九叫道。

“認我為主?什麼意思?我怎麼不知道?”陳長安疑惑地道。

“你個傻小子,以後,這件衣服就是你的了,無論誰搶都搶不去了,除非你死了。”老九解釋道。

“什麼?”陳長安大吃一驚,“那怎麼行!這是別人的東西!”

兩手抓起下擺,用力往下拽,皮膚更加疼了,一會兒有血絲出現,這衣服竟然跟身體長在一起了?

陳長安急了,這可怎麼辦?

先把褲子換了再說吧,大不了給她的禹師父賠錢就是了。

“老九,幫幫我,把這衣服脫下來。”陳長安越想心中越是難安。

“怎麼幫?那鱗片都長你肉里了,除非把你的肉挖去。”

陳長安低頭看看,還真是,怪不得剛才扯出血絲來了。

“這樣吧,你把那褲子拿來,我幫你煉化一下,就當是還了拿人家衣服的人情。”老九沉吟半天後道。

“這褲子也能煉化?”陳長安說著把褲子收入了右手心。

“換了別人肯定不行!可我是誰啊?九爺哎!你就瞧好吧!忍着點兒,我開始收褲子了!”

“死小九,就沒見過你這麼笨的!他現在開了長生種了,還用這種笨辦法嗎?”丹爐蓋忽然傳給了老九一道意念。

“是哦,我忘記了!”

陳長安眼前忽然現出那張面板:陳長安,你把褲子取出去,放到眼前,心裏默念褲來,老九就可以拿到了,你還不用受罪。

陳長安依言,取出褲子,念叨着:褲來!

他的手上一輕,眉心針扎似的一疼,褲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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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靈寵是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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