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血蟒鞭進階
“那好,告訴我你的名字,否則我還叫你臭丫頭。”陳長安有些賴皮地道。
“妙玉。”
“妙玉?你騙鬼呢!聘書上明明寫着什麼什麼女,至少三個字。這不會是你的閨名吧?”
“妙玉女。”妙玉女又道:“你還要不要去看你的兄弟了?”
妙玉女說完,當先向山下奔去,為照顧陳長安的面子,她特意沒有御劍飛行。
在玄月大陸,只有第五重山也就是金丹境以上,並溫養出自己的本命飛劍后,才可以御劍飛行。
妙玉女的體質極為特殊,從娘胎里出來,居然就是金丹境。十六年來,無論她怎樣努力,都未能突破到第六重山也就是元嬰境。
陳長安撥腿跟上,妙玉女?只怕也是假名吧?我還賈寶玉呢。白鹿白爺爺說他在白玉京玄家給自己訂了一門親,她應該姓玄才是,可為什麼姓妙?難道是跟着娘親姓?
可在玄月大陸這夫為妻綱等級森嚴的社會,絕無可能有子女隨母親姓。
玄妙玉女?陳長安腦袋哄地一下:太上老君俗世身份——老子的娘親好象就是叫玄妙玉女吧?
陳長安的頭有些大。
妙玉女惱他嘴裏胡說八道什麼謀殺親夫,所以運轉靈氣,全力向山下飛奔。
陳長安吸收識海中的紫氣,使上吃奶的力氣在後面狂追。
十幾里的山路,等到了長生場時,還真被陳長安給追上了。
陳長安顧不得歇息,衝進長生場。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場裏又多了不少人。
陳長安在人群中穿梭着,奔到下午占的格子處,費鵬正與那瘦瘦弱弱的小姑娘邊啃着鹿肉邊聊着天。
見費鵬無事,陳長安兩手撐在膝蓋上,彎腰呼哧呼哧喘着粗氣,那小姑娘看到陳長安,把鹿腿往背後一藏,站了起來,道:“小哥哥,你回來了?”
費鵬這才看到陳長安,站起來跑了過來,湊在他耳邊低聲道:“常蘅說你殺了人,你怎麼還敢來?快逃命去吧。快走!”
拉起他的手就要朝場外奔。
陳長安見他真情流露,心中感動,道:“走什麼走!咱有人罩着!”
說完,回頭看向來路,卻沒能看到妙玉女。
這丫頭,是害羞嗎?居然沒有跟過來。
“常蘅是誰?”陳長安問道。
費鵬努下嘴,“呶,就是她了。半下午,不知問了我幾百遍了,就怕你有事兒。”
陳長安點點頭,這小姑娘人確實不錯,挺仗義的。舍了費鵬,對着小姑娘一抱拳,“多放姑娘仗義執言!”
常蘅朱辰輕啟,笑了笑,圓圓的眼睛成了兩個月牙兒,“哪有,我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多謝你的實話實說,救了我一命!”陳長安感激道。
“才沒有了,是一位小姐姐救你的。那小姐姐可真厲害,提留着你,‘嗖’地一聲就飛沒了影。那小姐姐是誰呀?”
小姐姐?原來是妙玉女救了自己。這臭丫頭,做了好事還不留姓名呢。只是她為什麼要脫自己衣服呢?
陳長安見她一直瞪着圓眼看向自己,顯然在等答案,只得道:“她叫妙玉女。”
常蘅愣了下,原來大名鼎鼎的小公主殿下長着一張娃娃臉,“小哥哥,你可真厲害!”
陳長安以為她說的,是下午殺那虎頭虎腦小子的事兒,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就是敲了一棍子,那劍就插入了他的胸膛。”
半天空裏,換了一個叫常睢的六重山當值,妙玉女御劍站在他的身邊,正拜託他幫忙照看着點兒陳長安。
妙玉女說完,低頭看見陳長安正與一個漂亮小姑娘有說有笑着,那小姑娘甚至把自己啃過的鹿腿讓給陳長安吃,心中不覺來氣:好啊你,說什麼擔心自己的兄弟,原來着急找小姑娘才是真的。
意念一動,撤了腳下飛劍落到陳長安身邊,故意與陳長安肩挨着肩站着。
妙玉女突然出現,嚇了陳長安一跳,埋怨道:“你跑哪兒去了?這麼多人,我還以為你走丟了呢。”
妙玉女白了他一眼,“你還說呢,這麼多人,也不拉着人家,把人家丟了怎麼辦?”
妙玉女的那一眼雖不是看向他費鵬,費鵬仍然禁不住心神一盪:萬種風情說的就是這吧?他看看陳長安,離開的這會兒功夫,就換了身衣服,雖然有些不倫不類,身上又有一股女子的脂粉香,再一看這窈窕女子對陳長安的神情,不由暗暗為陳長安豎起了大挴指:老大就是老大,牛!
陳長安聽得莫明其妙,這臭丫頭吃錯了葯吧?
妙玉女輕巧地一個轉身,背後秀髮飄起,從陳長安臉上滑過,留下一陣幽香,“喲,這小姑娘哪位呀?鬼怪靈精的!”
尖酸刻薄的語氣,隔了八丈都能聞到味兒。
常蘅臉色微變,癟了癟嘴什麼都沒說。
陳長安連忙代為解釋,“這是常蘅常姑娘,下午多虧了她出手相救,我才逃過一劫。”
常蘅局促地捏着裙角,輕聲道:“哪有呀。”
半空中,常睢見妙玉女直撲常蘅,手不自主地抖了下,兩眼緊盯着妙玉女,伸長了耳朵聽她們說話。
“哦,原來是常小妹呀,姐姐我代我家長安謝過小妹妹了。”妙玉女嘴上說是謝,語氣卻是淡淡的。
陳長安被雷了個外焦里嫩,什麼叫你家長安!你把婚都退了,我與你還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費鵬張大着嘴巴,兩道眯縫眼看看陳長安,再看看黑紗女子,老大好艷福!
西山丁字舍里,白靈素連換了三桶洗澡水,又用青鹽洗了七次牙,換了身紅色勁裝后,在衣服上撒了兩遍熏香后,仍覺得身上有一股怪味兒。
本姑娘長這麼大,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臭腐乳,死胖子,你們死定了!不殺你們,姑奶奶我誓不為人!
白靈素抓起血蟒鞭,待要扣上門,突覺不對,這血蟒鞭我早就煉化了,猶如我身體的一部分一樣,怎麼現在有一種陌生的疏離感?
白靈素關上門,退回宿舍,把鞭子翻來覆去地看着,細了,短了,卻更重了。最關鍵的是,少了與自己心心相印地那種契合感,這是怎麼回事兒?
臭腐乳剝奪了它對我的認主?
白靈素咬破食指,滴了一滴血上去,血蟒鞭的骨桿很快把血液吸收了進去。
轟!
白靈素心靈上又與血蟒鞭取得了聯繫。
“血蟒鞭,後天靈寶,地階下品。”
“地階下品?”白靈素驚叫道,“不可能!”
白靈素把鞭子扔在了地上,怎麼可能?地階靈寶就算是七品煉器大師,沒有十天半個月也絕對煉製不出來。這鞭子只不過是過了下陳長安的手,怎麼可能會變成地階靈寶?
一定是這臭腐乳施了什麼妖法兒。白靈素也不敢用手拿了,找了塊紅布包着,一路飛奔向北山,找器院院長白樞經白爺爺去了。
北山器院,最靠里一進的小院裏,白樞經正對着個一人多高的煉器爐愁眉不展,“怎麼就失敗了呢?怎麼就失敗了呢?”
“大爺爺,大爺爺!”白靈素大叫着從外面沖了進來。
“出去!”白樞經頭也不回地怒道。
白靈素吐下舌頭,着急自己的事兒,把白爺爺的規矩給忘記了。
她把紅布一抖,血蟒鞭落到地上,發出噹啷一聲。
“我讓你出去!”白樞經出離憤怒了,這丫頭向來乖巧懂事的,今天是怎麼回事兒!
“大爺爺,這鞭子有古怪!”
“我知道,等我有空時再重新幫你煉化下去。你先下去,我正有事兒。”白樞經粗着嗓門道。
白靈素是他親兄弟白樞禮的孫女,白樞禮在霜月城不知得罪了什麼人,一大家子慘遭毒手,幾乎滅門。
白樞禮帶着未滿月的靈素回到家族不久,就傷重不治,一大家幾十口人,只留下了白靈素這根毒苗。
白靈素用紅布裹着鞭子,遞向白樞禮,“大爺爺,這鞭子忽然進階了,現在成了地階下品。”
“什麼?”白樞禮一把搶過鞭子,輸入靈力察看着,果然是地階下品。
白樞禮嘴唇哆嗦着,“這是哪位大師的手筆?快,快把他請來我見見。不,快帶我去拜訪這位大師!”
見白靈素站着不動,白樞禮催促道:“靈兒,快走啊!別勞大師久等。”
白靈素通過大爺爺的表情,明白了這鞭子確實是地階下品,“大爺爺,是這麼回事兒。”
白靈素把陳長安與費鵬如何欺負她的事兒,加油添醋地說了一遍。
急得白樞禮直抓耳撓腮,一遍遍地催促她說重點。
“靈瑜小弟為了替我報仇,就拿了我的鞭子去找那陳長安交手,結果被他搶了去。一個時辰后,我抓住了那死胖子,才將鞭子換回來。大爺爺,你可得給我報仇,那陳長安拿屎尿潑我。潑得我滿身都是,人家到現在身上都是臭的。”白靈素泫然欲泣。
“不對!不對!”白樞經兩手捧着鞭子,兩道白色壽眉擠在了一起,“肯定不對!”
“那陳長安就是不對,大爺爺,您去打他一頓,給我出氣。”白靈素哀求道。
“我是說你不對!”白樞經叫道,“這中間肯定落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