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千金一諾神刀行 …
()第四章千金一諾神刀行
前路茫茫,心無定所,究竟要到哪裏去?傲逍遙根本沒有打算,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家,走到哪裏哪裏就是家,他只是跑,跑,跑。他只知道離開的越遠就越好,離開她們越久越好,也許,時間會沖淡一切,也許會使人的心轉變,愛可以轉恨,恨可以變為愛,那當然也會使人忘情。世間萬物無時無刻不在變化着,他只希望一切都會變。
整整跑了一整天,他也跑得很累了,他停下來深深吸了口氣,拿出酒葫蘆,猛地喝了一大口,只覺得胸中一股暖流流遍全身,火辣辣的酒,火辣辣的心,火辣辣的情,這男女之間就如同這美酒一般,只有細品才會有滋味,入口時辛辣無比,但卻餘味無窮,浮想聯翩,有時還會使人麻醉。但傲逍遙從不多喝酒,他只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酒醒萬事依不休,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用酒來麻醉自己,來逃避世間的煩惱,等於是自己騙自己,那是懦夫的所為,他永遠不會這樣來騙自己,即使再痛苦,他也不會這樣做,因為他不是一個不敢面對現實的人,因為他不是懦夫。但是,現在他只能逃避,因為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很奇怪,自己又窮,又不解風情,還傲氣千丈,這兩個大美人怎麼會對自己情有獨鍾呢?他其實不知道,因為女人永遠對那種不尋常的男人,神秘的男人有好感,要不為什麼會有美女與野獸之說呢?好像是越漂亮的女人,就會越喜歡桀驁不列的男人,因為那樣的男人她們會有安全感和新鮮感,但往往她們會選錯了對象,葬送了一生的幸福。所以說,大部分的女人都是憑感覺去選擇,所以大部分的女人都是瞎子,而大部分的鮮花也都插在了牛糞上了。
他胡思亂想,腳下卻不停,忽然,他聞到一股死人的味道。不遠的前面,橫七豎八的死了百十來人,血肉橫飛,肢離破碎,簡直慘不忍睹。傲逍遙覺得一陣噁心,想嘔吐。場景實在太慘了,他實在是不忍的看。這時,死人堆里卻有人呻吟。傲逍遙順着聲音找去,原來一個中年人,受了重傷,還沒咽氣。
傲逍遙急忙扶起他,問道:“你怎麼了?為什麼會死這麼多人?究竟是誰幹的?”
那個人睜開無神的眼睛,艱難的說道:“是黑虎幫的人乾的,這是他們的黑虎令牌。”他艱難的抬起手,傲逍遙接過來一看,是一隻兇惡的下山黑虎,黑虎牌的背面寫着四個字燕虎分舵。傲逍遙暗道:“黑虎幫以十二生肖命名,共有十二分舵,二十四堂主,這肯定是虎分舵的堂主。”
傲逍遙道:“我現為你包紮傷口,這附近哪有大夫,我送你去治傷。”
那個人搖搖頭道:“少俠,不必了,我要害中劍,沒得救了,在下求少俠一件事。”
傲逍遙道:“你說,我一定辦到。”
那個人道:“在下是萬勝神刀門的黃萬勝,家父是四絕之一萬勝神刀黃雲海,這次我們受朝廷所託,保了一趟暗鏢,這趟暗鏢總有白銀一百萬兩,是黃河水災的賑災款項,官府請我們來護送,為了百姓,雖然知道危險,但也義不容辭,可是來到這餓虎嶺,就被黑虎幫的劫走,黑虎幫作惡多端劫鏢銀並不奇怪,但是奇怪的是,我們化裝成客商,黑虎幫的人怎麼知道的?還在這必經之處埋伏。官府一定有人和黑虎幫勾結,我偷走為首人腰中的令牌,請你交給家父,請他老人家為我報仇雪恨,多謝了少俠。”他斷斷續續把話說完,就閉眼死了。
傲逍遙悲憤萬分,暗道:“黑虎幫呀,真是作惡多端,連救災的銀子也搶,將來一定把黑虎幫剷除,為民除害。”
他喃喃道:“萬大哥,請放心,我一定去神刀門把這個口信送到,這個仇有機會一定替你報。”
離開餓虎嶺,他的心依舊十分沉重,人為什麼要自相殘殺?為什麼要這樣。動物都不會殘殺同類,而人卻無故殺人,難道人還不如畜生嗎?看來世界上最危險的,最殘忍的就是人類。老虎,獵豹,狼只有餓了才捕食獵物,而人是什麼也吃,並不是只有餓了才殺人,他高興什麼時候殺人就殺,可以不為什麼就殺人,難道有的人真的是畜生嗎?所以,有時候他反而寧願與草木為伍,與動物為伍,因為人的世界真是悲慘的事太多,勾心鬥角的事太多,殺人的事也太多,他覺得人太可怕了,最不好相處,世間還有許許多多不平等的事,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生活在森林裏。
再遠的路也有人走,再荒涼的地方也有人煙,這個小鎮店雖然不大,但也住了百十多戶人家。而這個小鎮上人並不多。鎮口上有一個小酒館,有十幾個人在喝酒。不遠處的樹林裏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死了這麼多人,而這個鎮子卻毫無所知,人們依舊照常生活。
傲逍遙來到小酒館,找了個角落坐下來,他一般都會找角落裏坐下,這樣他覺得很安全。
店小二急忙招呼道:“哎呀大爺,你要點什麼?本店雖小,但種類卻不少。”
傲逍遙道:“一盤熟牛肉,兩斤大餅。”
店小二笑道:“客官,您不要點酒嗎?這冰天雪地,喝點暖暖身子?”
傲逍遙點點頭道:“那好,來半斤燒刀子。”
店小二答應一聲,去準備去了。
店裏有一個胖子正在打算盤算賬,看來這是掌柜的。
傲逍遙問道:“老闆,請問一下。”
老闆放下算盤滿面笑容,笑眯眯的問道:“這位客官有話請講?
傲逍遙問道:“請問,要去萬勝金刀門該怎麼走呀?”
老闆微微一怔,隨即道:“哦,客官去哪呀,你沿着這條路一直往北走,大約一百多里地。”
傲逍遙:“謝謝。”
老闆問道:客官去哪裏做什麼?看客官腰挎寶劍一定是個武林高手。“
傲逍遙笑道:“哪裏,我只是愛好舞刀弄劍,花拳繡腿而已。”
老闆笑眯眯的道:“客官真是客氣,只看客官手裏的這把寶劍,就知道客官不是一般的人。”
傲逍遙笑而不答。不一會,店小二把酒菜擺上桌子。
傲逍遙慢慢的吃着,四周圍掃視着,他突然發現,周圍的人都在暗暗的注意他,等他眼神掃過,周圍的人馬上低頭。
店小二笑着催促道:“客官別光吃飯呀,快嘗嘗我們這上好的美酒。”
傲逍遙心中一陣起疑,不由得打量着對方。
他緩緩地端起酒,把這杯酒喝乾了。接着,他往桌子上一趴,閉上了眼睛。
這時,周圍的人狂笑不已,小酒店的眾人立馬圍上來。
七嘴八舌的道:“砍了他,把他大卸八塊。”
那個掌柜的急忙擺擺手,笑嘻嘻的道:“何必如此呢,他中了*,就是死也不會覺得痛苦,豈不是便宜了他,不如我們把他交給三當家的,看看這小子是不是那個傲逍遙,要是是的話,那我們可就立了大功了。”
店小二道:“朱掌柜的真是高招。”原來這些人正是黑虎幫的。掌柜的是黑虎幫亥豬分舵的堂主,笑面虎朱富貴,那個店小二也是豬分舵的堂主,外號小二子,名叫海子。他二人一個喬裝掌柜的,一個扮作店小二,真是一對絕佳搭檔,被他們用*迷倒的英雄不計其數,他二人負責探聽消息,聯絡黑虎幫的人。
他手底下的人,七手八腳的把傲逍遙抬起來,轉了幾個彎,來到一所大宅院。
還沒進宅院,就聽到有女人大罵:“苟正,你這惡賊,殺我義父,我有機會一定殺了你,扒了你的皮。”
苟正淫笑道:“小姑娘,這麼恨我呀,你要扒我的皮?哈哈,我可沒你這麼狠心,你扒我的皮,我反而叫你舒服,我扒你的衣服,哈哈,嘿嘿。”
女人驚慌道:“你別過來,你乾脆殺了我。救命呀,救命呀。”
苟正笑道:“你喊,整個鎮子的人都叫我們殺光了,全是我們的弟兄。我可捨不得殺了你。”
正在這時,朱福貴笑嘻嘻的道:“三當家的,你看我們把誰捉來了。”
苟正罵道:“他媽的,早不來晚不來,老子正想享受你卻來煩老子,把人帶進來我看看。”
朱富貴答應一聲,和海子一起把人抬進來了。
朱福貴笑道:“您看,這是不是那小子傲逍遙呀?這還有把劍。”他把寶劍遞上。
苟正仔細一看,狂喜道:“哈哈,傲逍遙,你小子也有今天。”他抽出傲劍,砍向傲逍遙。
他萬萬沒想到,地上的人突然之間跳了起來,伸手奪過傲劍,就見寒光一閃,接着兩聲慘叫。朱富貴和海子咽喉中劍,慘叫着倒在地下。
朱福貴呻吟道:“你,你怎麼會沒事?”
傲逍遙笑嘻嘻的道:“我雖然喝下,但卻沒咽下這酒,我趴下時,已經把酒吐了出來。”
朱福貴睜大了雙眼,手捂着咽喉,痛苦的掙扎,臨死也沒閉上眼睛。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輩子騙人,卻被一個小孩子騙了,還死的這麼慘。這就叫常在沙灘走,哪能不濕鞋,壞事做的多了,總有一天會死。就如同會水者,死於水,騙人者當然也會被騙,這就是報應。
傲逍遙一字一字道:“我實在不想殺你,但你這種行為太卑鄙,死有餘辜。”
苟正一看不好,急忙跳到那個女人的面前,用手掐着她的脖子,惡狠狠的道:“傲逍遙,好小子,你數次與我們黑虎幫做對,你真是找死。”
傲逍遙冷笑道:“不是我與你們做對,是你們與天下善良的人做對,我問你,神刀門押運的一百萬兩賑災銀子是否是你們搶了?”
苟正一愣:“你怎麼知道的?”言下之意,已經承認了。
傲逍遙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把銀子交出來,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苟正道:“銀子已經轉移了,不在這裏。”
傲逍遙道:“你們是不是就為了這銀子,才把全鎮的人殺了滅口。”
苟正道:“不錯,大丈夫做事不能婆婆媽媽,猶豫不決,當斷不斷,反為其亂。”
傲逍遙咬着牙,惡狠狠的道:“你們黑虎幫心太狠了,今天休想再活着離開。”黑虎幫手段毒辣,濫殺無辜,他已經動了殺機,下手不再留情。
苟正道:“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先殺了這個美人。”
傲逍遙沉聲道:“你先放了她。”
苟正道:“你讓開路叫我出去。”
傲逍遙閃開,苟正挾持着那個姑娘走到園中。
門外三十多個黑衣人手拿刀劍,把傲逍遙圍在一起。
傲逍遙沉聲喝道:“你放了她,我今天饒你不死。”
苟正冷笑道:“好,一言為定。”他把手中的女子往傲逍遙懷裏一推,喝道:“一起動手,殺了他。”他自己卻飛身後退。
傲逍遙急忙抱住女子,這時黑衣人一起動手刀劍齊下,砍向傲逍遙。
傲逍遙飛身上房,把女子放在房頂上。然後,一個飛躍,傲劍寒光閃閃,慘叫之聲接連不斷。一轉身,三十多名黑衣人全部中劍慘死。
房頂上女子大叫道:“少俠,千萬別叫苟正跑了。”
傲逍遙長嘯一聲道:“他跑不了。”飛身翻過牆頭,直奔苟正而來,那女子也從后趕來。
苟正狡猾非常,知道這三十幾人必定不是傲逍遙的對手,所以,他拋出少女,叫黑衣人抵擋一會,而他自己卻藉此機會逃之夭夭。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三十幾人會死的這麼慘,死的這麼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全部倒斃,嚇得他亡魂出竅,用盡全身本領飛奔而去。
他正跑着,忽然之間,就感覺雙腿一麻,不由得翻身倒地,他急忙起身,正想繼續逃命,就感覺脖子上涼颼颼的。一個人沉聲喝道:“別動,再動一下,要你的命。”
來人正是傲逍遙,傲逍遙看見他跑出很遠,急忙隨後緊追。從腰間拿出彈弓,打中苟正的雙腿,這才抓住了苟正。
苟正急忙磕頭求饒,哭着道:“少俠饒命呀,饒命。”
這時,那白衣少女從后也趕來,大罵道:“淫賊,你也有今天。”縱身上前,噼噼啪啪打了他十幾個耳光。
苟正求饒道:“傲大俠,你就饒命,你答應這次饒我一命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呀。”
傲逍遙冷冷道:“我是說饒你一命。”
白衣女子急忙道:“少俠,他可不能放走呀,我義父就死在他手中。”
傲逍遙點頭道:“對,他作惡多端,的確不能留。”
苟正一看不好,急忙大叫道:“傲逍遙,虧我還把你當作英雄豪傑,你雖然和我們為敵,但我還敬重你是世上天下第一的英雄,但是沒想到你和小人一樣,說話不算數,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嗎?”他一看不好,就想用激將之法,意圖能活性命。
傲逍遙長嘆一聲:“唉,好,我可以不殺你。”
那少女急忙道:“不可以呀,少俠,這人留不得。”
傲逍遙淡淡一笑道:“我說不殺他,但是,我並沒說不讓你殺他。”他把寶劍遞給少女。
白衣少女高興萬分:“苟正,你也有今天。”寶劍指着苟正的咽喉,這次,苟正真是插翅難飛。
苟正道:“傲逍遙,你,你,真是狡猾,我,我。”
白衣少女悲切的道:“義父,您老人家安息,我這就用你鑄造的寶劍替你報仇了。”話盡,寶劍往前一刺,寶劍洞穿了苟正的咽喉,苟正慘叫着,雙手捂着咽喉斷斷續續的道:“傲,逍遙。。。。。。你,你,你也不會活的。。。久了,我,我,大哥,會為我,報,報,報仇的。”話講完,睜眼死去。
傲逍遙仰天長嘆一聲:“天呀,為什麼世上會有這麼多悲慘的事,為什麼人都要自相殘殺。”他心情沉痛,雖然這些人都該死,但是他也心裏難過,因為畢竟死的是人,是一條生命。
白衣少女幽幽道:“少俠不必難過了,這些人都該死,你是為老百姓除害了。”
傲逍遙苦笑道:“雖然這樣,我也不想多殺人命。對了,剛才你說,這把劍的主人是你義父?”
白衣少女道:“不錯,我叫歐陽白白,歐陽子是我養父,我自小孤兒,是他老人家把我養大的,可沒想到被苟正殺了。那天義父鑄成寶劍,高興的很,我就為他打酒慶祝,可就在我要到家時,聽到義父慘叫,我急忙躲起來,就看見苟正殺了我義父,搶走寶劍。”她話沒說完,就止不住哭泣着。
傲逍遙勸解道:“先別哭了,這裏的人都被他們殺了嗎?”
歐陽白白道:“沒有,死了一大半,男的反抗的人都死了,還剩下一些被他們關押在一處地方,而女的都被他們糟,糟蹋了。”
傲逍遙憤恨道:“這幫畜生,我們先解救他們,然後詳細的經過你再慢慢告訴我聽。”
二人接着急奔回小鎮裏,鎮裏靜悄悄的,竟然沒有一個人。
歐陽白白道:“我聽說那些姐妹們都關在後院裏,前院發生的事,應該還沒有人知道。”
傲逍遙微微點頭,二人飛身上房,院子裏並沒人巡邏,房間裏不是傳來女人的哭泣聲和男人的叫罵聲,喝酒行令聲。
傲逍遙飛身下來,一腳踢開房門,大喝道:“黑虎幫的奸賊,趕快投降,饒你們一命。”
屋子裏有十幾個大漢,還有一些衣衫不整的婦女在角落裏哭泣。
那十幾個大漢開始吃了一驚,但隨即反應過來,拔出刀劍。
傲逍遙飛身退出房裏,在院門外等候。
十幾個人竄出房外,一字站成一排。
一個人道:“那裏來的小子,當真是膽大包天,活的不耐煩了。”
另一個道:“殺了這個小子,不過,他旁邊的白衣小妞到很標緻,咱們把她,哈哈哈。”眾人淫笑不斷。
那個看了看歐陽白白道:“哎,不對呀,這不是被三寨主捉住的那個女人嗎?她怎麼出來了?”
還有一個道:“不好,他居然來到後院裏,可是前院卻沒有動靜,難道遭了毒手了嗎?”
傲逍遙冷笑道:“你們趕快投降,我還考慮饒你們一命,不然的話。”
其中一個接口道:“不然怎麼樣?”
歐陽白白冷笑道:“不然的話叫你們和前院黑衣人以及你們的三當家的一起去。”
那人道:“哼,我們這麼多人害怕你們,你們倆休想逃命,我們和三當家一起去那裏?我們幾個人就夠收拾你的了,何必勞駕我們三頭領呢?”
歐陽白白啐了一口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們的人已經在黃泉路上等着你們,他們走的也許不遠,你們還來得及趕得上。”
眾賊人聽完一陣大驚,那個道:“怎麼可能呢?’
一個又道:“他們武功如此高強,怎麼會無聲無息的被人殺掉?”
歐陽白白喝道:“少廢話了,今天就是你們這群畜生的末日。”一擺寶劍就要上去動手。
傲逍遙急忙拉住她道:“歐陽小姐不必你動手,讓我來好了。”
歐陽白白順從的道:“是,傲公子,你要小心,對這幫惡人不必留情。”
傲逍遙點點頭,心裏卻暗暗稱怪,這丫頭居然叫我公子,而不叫我大俠,還如此順從,真是奇怪。
傲逍遙喝道:“我再說最後一遍,投降從善者免死。”
眾賊人一陣狂笑,笑聲震的樹上的雪花簌簌的往下落。
傲逍遙怒道:“既如此,那我就送你們去見苟正。”
寶劍出鞘,寒光四濺,殺氣騰騰,眾賊人被一陣殺氣逼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不由得一陣顫抖。
傲逍遙大喝一聲,如飛燕穿林,又如流星飛過天空,瞬間而又短暫,卻美的無法形容,快的令人難以躲避。只見劍光一閃,傲逍遙飛身跳出。
眾賊人愣住,片刻之間,慘叫連連,鮮血標的從左胸口濺出,十幾個人全部心臟中劍,鮮血如同紅的雪花一般,滿空飄灑,夕陽的照耀下,如同七色彩虹一般的美麗。但傲逍遙的表情卻十分的沉重,眼前這美景,竟然是人臨死那一霎片刻所散發出的最美麗景色,但這景色他寧願一生也不看到,因為這是人命最後一點的燦爛,就像流星一樣短暫,就向夕陽一樣的無奈。
歐陽白白開始也呆住了,片刻之間也被眼前鮮血飛濺的彩虹驚呆了。這是她一生中從沒見過的‘美景’,美的令人心碎,美的令人流淚。
那十幾個黑衣人臨死也看見了自己身上的血在胸口中射出,射向天空,射向大地,最後只感覺到這景色美麗異常,竟然是自己生命最後的傑作,他們臨死居然沒感覺到痛苦。其中一個人還道:“好美的彩虹呀。”還有一個卻道:“好快的劍,好快的劍。”十幾個人就這樣死去,鮮血從天空飄落下來,染紅了地上的雪,也染紅了他們的黑衣,更染紅了他們的黑心,也許,只有這樣才能洗刷他們被染黑的心。
歐陽白白突然覺得想嘔吐,再美麗的景色也是死了許多人,她第一次感覺的原來人的生命居然是如此的脆弱,頃刻之間就已命喪黃泉,他們如果知道死的滋味,恐怕就不會再作惡了。
歐陽白白半天心才平靜下來,她緩緩的道:“傲公子真是好快的劍。”
傲逍遙臉上散發出無邊的憂愁,緩緩道:“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歐陽白白道:“你的劍已經很快了,可以說是江湖第一快劍。”
傲逍遙搖搖頭道:“我是說,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刺中他們的心臟,這樣他們會死的很快,不會死的太過痛苦,不會受臨死時的折磨。”
歐陽白白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絲愛慕之情,幽幽的道:“傲公子真是善良,對這幫壞人也這般仁慈,你真是個好人。”
傲逍遙道:“好人?我自從走進了這個所謂的江湖已經殺了不少人了,雙手沾滿了鮮血,這能叫好人嗎?”
歐陽白白道:“但是你所殺的沒一個好人,你多殺一個壞人就多救了一個好人。”
傲逍遙笑笑道:“我們先救人。”
歐陽白白答應一聲,解開了屋裏人的繩子。這些女子們整理好被撕毀的衣服,一起出來衝著傲逍遙鶯鶯下拜。齊聲道:“多謝公子和姑娘救了我們,大恩大德我們必報,祝大俠和姑娘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歐陽白白羞紅了臉頰,低頭不語。傲逍遙尷尬的擺擺手,急忙叫她們起來。
那些女人道:“還有的人被關了起來,還請大俠伸手救他們。”
傲逍遙,歐陽白白找了半天終於找出了所有被關押的人,倒沒有遇到抵抗,因為這些人不會武功,被綁起來就無人過問了,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眾人互相攙扶齊聲下拜,再次謝謝救命之恩。
傲逍遙急忙道:“你們別這樣了,這是應該做的,你們不要再磕頭了,我這一生最主張人人平等,即使見到皇帝也不應該磕頭行禮,你這樣對我,我受不了。”
人們起來,預備酒飯要招呼傲逍遙和歐陽白白。
傲逍遙道:“不必了,我還有要緊的事要辦,這就要走。”
一個老人顫巍巍來到傲逍遙面前,剛要下拜,傲逍遙急忙拉住。老人道:“少俠最起碼留下吃頓飯,還不知道少俠大名?”
傲逍遙笑道:“區區小事,何必掛齒,名字不過是代號而已。”
老人拉住傲逍遙的手道:“恩人啊,你救了我們全鎮這一百多條命,怎麼是小事呢,務必請留下姓名,我們天天為您老祈福,祝願你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呀。您如果不說,我就跪着不起來了。”老人話說完,就要跪倒。
傲逍遙急忙拉住老人,他道:“老人家既要問我名字,我告訴你,我叫傲逍遙。”
老人道:“傲逍遙,傲逍遙,這姓真的很少。”
眾人齊聲道:“傲逍遙大俠,原來是傲大俠,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傲逍遙擺手道:“叫我名字就可以,大俠二字實在愧不敢當。”
一個壯漢道:“傲大俠你如果稱不上大俠,那還有誰能叫大俠?什麼少林,什麼武當,什麼這個門那個派,全都是沽名釣譽之輩。他們空有一身武功,卻沒聽說為我們百姓做一點好事情。”
傲逍遙道:“他們沒有遇到罷了,如果碰到絕對不能袖手不管。”
那個漢子道:“沒有遇到?那些少林派的,只知道念佛,還說什麼逆來順受,這輩子受苦遭難是前輩子欠下的,全他媽的是放屁,狗臭屁。按他們的意思,就是壞人來殺我們了,我們前輩子欠他們的就應該叫他們殺,婦女就應該叫他們*凌辱,我們還不能反抗?這些人簡直就是放屁,還有那些什麼什麼派的,只知道成立什麼派,黑虎幫這麼猖狂,那有一個出來掃平他們的,官府更不是什麼好東西,只知道納稅交糧,賊人來了,卻裝作不知,簡直沒一個好餅。”這人越說越憤怒,罵著罵著簡直就要罵到皇帝了。
傲逍遙長嘆道:“人間不平的事太多,醜惡的事也太多。皇帝用儒家那一套來統治我們的心,束縛我們的思想,叫我們做一些不平等的事,卻認為是我們應該做的,例如就這見到皇帝官吏磕頭行禮這一說,好像有個什麼聖人天天練習跪拜叩首之禮,還被世人稱作是典範聖人,簡直就是狗屁,愚不可及,愚弄我們百姓,又用佛道之形式麻痹我們的意識,告訴我們逆來順受,不得反抗朝廷,這就是歷來國家推崇佛,道,儒思想的原因,也是他們之所以存在的原因。但是,我們百姓又能怎麼樣呢?”他仰望着天空,嘆道:“我相信總有一天,世間會消除這些腐朽的東西,到時候人人平等,總有那麼一天的。不過,那一天究竟要過多久,恐怕我們活着看不到了。”
百姓們默然不語,各有所思。均想着,難道儒家告訴我們要聽皇帝的話,見到皇帝官吏要磕頭行禮,還說這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難道這些思想都是錯的嗎?可是究竟錯在哪呢?
其實,人們被這許多禮教的枷鎖捆綁的太久,幾乎麻木了,對這些不平等的事,反而當作是應該的,在潛意識裏,皇帝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孔子孟子是偉大的聖人,無人可以超越,他們所說的話都是聖言,哪怕放個屁都是香的,他們其實沒想到,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聖人,任何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但是那個時候的錯誤,並不是一個人或者是幾個人的錯,而是這幾千年所有人犯下的錯,而這個錯卻一錯再錯,因為統治階級喜歡這個錯,喜歡有些人放的臭屁,因為這個屁全是對皇帝老兒有好處的臭屁。
傲逍遙沉思一會,笑道:“麻煩各位鄉親把屍體掩埋,還有此去南邊二十多里路的樹林裏,還有一百多個死人,其中幾個是神刀門的人,你們先裝殮起來,我還要去給他們家人傳個口信。就此,告辭了。”他一抱拳,轉身就走。
眾人挽留不住,在後邊送着。
傲逍遙揮手道:“各位相親,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他日相見,後會有期。”閃身消失在白茫茫的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