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奇傳說

朱敦儒請趙卜道一起飲酒，小童兒端上了酒菜。入座后，朱敦儒問趙卜道這麼晚了為何不回家？趙卜道把自己負氣出走、想去瓊花觀的事如實相告。

“看來我們是異曲同工。你世伯我整日在江上漂流，賢侄想住仙宮神觀。咱們倆都是想超然世外啊！”朱敦儒說完先干為敬。

這時趙卜道手上的紅色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是什麼？”他示意趙卜道把盒子遞給他。“賢侄是從哪裏得到的？”朱敦儒一邊把玩一邊問道，好像很有興趣。“剛才在江邊撿到的，裏面是一本書。”趙卜道說。“是這本《瓊花傳》？”朱敦儒露出驚訝的神情。“請教世伯這本書的來歷！”趙卜道拱手道。

朱敦儒捋了捋鬍子，半晌才問道：“賢侄剛才應該已經翻看了這本書，對嗎？”見趙卜道點頭，他嘆了一口氣，說到：“趙公子闖禍了！文人的災星被放出來，以後大宋再難以教化結人心。只怕日後叛賊佞臣當道！”趙卜道嚇得冷汗直流，低聲詢問自己犯了什麼錯。

這時小船開始搖晃，風吹開了簾幕。朱敦儒命小童拴好簾幕，防止進風。“又要起風浪了！”朱敦儒嘆罷就開始講述故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徐敬業、駱賓王當年起兵反對武則天稱帝，未曾料到武則天派了國師袁天罡的一個女弟子瓊花打進了起義軍內部。這個瓊花當年被一個書生拋棄，所以痛恨文人。她深得師傅的真傳，有一些法力。但是她專門助紂為虐、殘害正直文人。有她作卧底，起義軍最終失敗了。直到最後徐敬業、駱賓王他們才識破瓊花的真面目，動用千軍萬馬將她抓住。可是刀槍水火都奈何不了這個妖女。駱賓王後來在瓊花仙子的幫助下，用名叫“一枝筆”的神筆寫了這本《瓊花傳》。這支神奇的筆將妖女封在書中。徐敬業、駱賓王他們把書裝在紅色漆盒子裏，讓她永不見天日。想不到這盒子輾轉流落到了長江，讓趙卜道一不小心把她給放了出來。

“剛才那個白衣女人就是瓊花。如果不是老生出現，只怕賢侄凶多吉少！”朱敦儒一飲而盡，看着趙卜道說。趙卜道酒量不行，喝了幾口酒就有點頭疼。“那怎麼才能把她收回來呢？”闖了禍的趙卜道急切地問。“只有找到‘一枝筆’才能降服妖女！”朱敦儒盯着趙卜道說，“所以你首先要找到瓊花仙子！”

瓊花和瓊花仙子？趙卜道心想，幹嘛都叫這個名字！“有兩個瓊花，對嗎？”朱敦儒似乎看出了趙卜道的疑問，“此瓊花非彼瓊花，世事就是這麼真假難辨！”原來駱賓王寫《瓊花傳》，是以妖女瓊花之名，實寫瓊花仙子。“那用這個盒子和這本《瓊花傳》可以嗎？”趙卜道問。“應該……不行吧！”朱敦儒說得十分模稜兩可。

頭頂傳來聲響，江上下雨了。趙卜道知道自己惹了麻煩，連聲請求朱敦儒幫忙尋找瓊花仙子。“揚州瓊花觀可能會有她的蹤跡！”朱敦儒搖着頭說，“我老了，也不想再問窗外事。”這回輪到趙卜道一飲而盡，看來只有靠自己了。喝了這麼多，他開始昏昏欲睡。

“蘆花開落任浮生，長醉是良策。昨夜一江風雨，都不曾聽到！”在朱敦儒吟誦之際，趙卜道彷彿聽到一陣呼嘯聲，他很想到船艙上去看個究竟。無奈好奇心拗不過酒勁，漸漸地他沉睡過去。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酒醉之人的確聽不見昨夜的風雨。趙卜道發現船艙里一片狼藉，朱敦儒和童兒不知去向。走出艙外才發現船停泊在岸邊，朱敦儒正和人說話。見到趙卜道，他連忙走過來說：“賢侄好睡。昨晚那麼大動靜都沒有把你吵醒。”趙卜道忙問發生了什麼事。“《瓊花傳》和漆盒子都被那妖女搶走了。她說東西沒收，念在你放她出來，暫且放過咱倆。”朱敦儒說，“賢侄趕路要緊，這船我會找人修補！”

趙卜道連聲說對不起，心裏卻在懊惱沒有留住盒子和書。看來這兩樣東西可以收伏妖女，否則她就不會來搶了。雖然妖女瓊花暫時可能放過自己，但不知道她以後會怎樣禍害天下的文人？在臨行前，趙卜道建議朱敦儒到趙家暫住，並請轉告家中二老，讓他們不要擔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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