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狡詐的韓遂
順着目光后移居然看到了韓遂,馬超不禁一愣,萬萬沒想到,是韓遂親手殺了梁興。
迷霧解開,對於韓遂能一劍殺了梁興倒也不覺奇怪,在整個戰場上,能一招秒殺梁興的只有馬超,那還是馬超長槍在手的情況下,當然有劍的話更有把握,其他的人怕是沒這個本事,就算是龐德,若非出其不意,也難做到。而韓遂則不同,梁興根本就沒想過防備韓遂,所以他才能一舉得手。
韓遂拔出長劍擦拭了一下,方才慢慢入梢,義正言辭地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種睚眥必報的小人,為了挽回面子居然置大事於不顧,毫無胸襟可言,這在我軍中是絕不容許的,更何況欲加害孟起,便是和我韓遂過不去。”
不對,大大的不對!
韓遂的這一番話說得這麼正氣,反而讓馬超疑竇頓生。
細細回想了一下整件事的經過,恍然大悟,這場暗殺本就是韓遂自己安排的,不然以梁興的身份地位和武力,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貿然向馬超動手,肯定是韓遂見刺殺失敗,又怕落下口實,所以才搶先下手,不給梁興說話的機會,當真是狠辣之極。
被人陰了!這是他來到古代世界第一次被人陰,火氣瞬間升了上來,一直以來都是他算計別人,今日竟被人陰了。
好在他總算沒完全失去理智,現在還不是吞併韓遂的時候,雖然馬超有信心滅掉他,但此時卻不合適,突然間冒得太大,會變成出頭鳥,成為眾矢之的,不說朝廷就是董卓也肯定容不下自己。
有了韓遂則不一樣,只要策略得到實現,就可以暫避鋒芒,休養生息,養精蓄銳,並且韓遂即將成為馬家最好的擋箭牌,有了他馬家就可以安枕無憂。
一番權衡之後,馬超強壓心中火氣,忍住上去一槍將韓遂刺穿的衝動,對韓遂躬身一禮,道:“伯父真是深明大義之人,大義滅親之舉,可為三軍之表率,小侄佩服得五體投地,幸得伯父及時出現,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小侄在此謝過伯父解救之恩,他日絕對雙倍報答伯父。”
韓遂眯着雙眼望着馬超,哈哈笑道:“孟起說話怎麼這麼見外了,我們本就是一家人,報答不報答的再也別提,快帶我去見你父親,是時候談談了。”
馬超看了看城頭,見邊章和李文侯依然還在城頭,因為隔得太遠看不清兩人的臉色,不過想來也不會好,對於他們會不會出城攻擊馬、韓聯軍拿捏不準,便道:“小侄覺得還是小心為妙,若是我們掉以輕心,被邊章趁機偷襲,那可大為不妙。”
韓遂似胸有成竹,笑道:“孟起你太不了解邊章這個人了,別看他外表粗野,實際上比誰都小心謹慎,沒把握的仗他是從來不打,以他們的兵力,我量他也不敢出城。”
馬超一陣腹誹,你這麼了解邊章,怎麼還會被他暗算。
不以為然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邊章這人不可小覷,晚上小侄定為伯父引見家父。”
馬超雖是沒有明說,韓遂卻是聽了出來,尷尬地笑了幾聲,道:“孟起果然是謹慎的人,就依孟起所言,晚間我再來到訪。”
隨即雙方整理戰場,收編降卒,直到黃昏方才忙完,韓遂也於城外五里處,與馬騰軍隊比鄰而營。
而邊章、李文侯大軍方面,正如韓遂所料,一直沒有出城襲擾,只龜縮守城。
晚間,馬超便帶着韓遂找到了正在巡營的馬騰,馬騰一見到馬超身邊的韓遂,便知是韓遂,因為縱觀馬、韓兩軍之中,能讓馬超如此恭敬的除了他自己便只有韓遂了,臉色隨即凝重起來。
馬騰畢竟也是經歷過世面的人,僅僅只是一瞬間之後,滿臉堆笑迎上來,道:“文約兄大名如雷貫耳啊,今日一見,才知什麼叫名不虛傳啊,文約兄隨我至營中一談如何。”
韓遂對於馬騰一口認出他,倒也不覺得驚訝,以馬超的表現來看,他父親也不會是草包一樣的人物,也是快步迎上去,笑道:“壽成兄過獎,小弟正想與壽成兄一談,求之不得。”
“文約兄請。”馬騰隨即又對馬超道:“孟起你也一起來。”
“恭喜壽成兄生得一個好兒子,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小弟都忍不住要嫉妒了”韓遂不失時機地贊起馬超。
“哪裏,哪裏!小孩子誇不得的,文約兄莫誇壞了孩子”馬騰嘴上雖這樣說,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馬超的一番表現早已超過了他的期望,不僅勇猛無敵,更難得的是自上一場大病之後,像開了竅一般,智謀高絕,看事深遠,就連他都自愧不如。
談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馬騰的帥帳,坐定之後,馬騰首先切入正題,對韓遂道:“今日你我兩家聯盟,實是涼州一等一的大事,有文約兄在,執涼州牛耳已經不遠了,不知文約兄對攻打這隴西城有什麼打算。”
馬超靜觀韓遂,想看看韓遂于軍略方面是否和他的心計一般深沉。
韓遂略為沉吟,道:“邊章為人狡猾多智,但膽略不足,我覺得我們應該用疲兵之計,輪番攻打,不出一月,必可破城而入。”
韓遂的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正好抓准了邊章的性格特點,照他所說,打下隴西城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過馬超卻知道,時間上根本不允許他們浪費這麼長時間,現在已經是九月,如果記得沒錯的話,最遲四個月的時間,董卓和皇甫嵩就會攻來,他必須在董卓和皇甫嵩到來之前,退守西涼,坐山觀虎鬥。
馬超苦苦思索怎麼破城的方法,怎麼才能讓馬家的軍隊最大程度的保存實力。
馬騰頗為贊成韓遂的計謀,當下兩人在一旁開始商量攻城的細節,渾然忘記了沉思中的馬超。
半個時辰后,兩人諸般計議已妥,馬騰鬆了一口氣,大笑道:“涼州已是囊中之物,文約和我一見如故,不如我命軍士擺上酒宴,今夜你我二人喝酒暢談如何。”
韓遂正是求之不得,以他現在的實力反倒不如馬家,正好交好以謀大事,笑道:“文約也正好有這個意思,只是不好開口而已。”
馬騰當下就想傳來軍士備酒,一直沉默不語的馬超突然出聲道:“且慢!父親我有一計可輕鬆拿下隴西城。”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