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定計
馬騰和韓遂齊齊吃一大驚,這段時間,馬超的表現太過傑出了,可以說馬、韓兩家的聯盟正是他一手促成,其間的心機智謀,果斷武勇,早已得到了兩人的肯定。也正因為馬超鋒芒太盛,韓遂才會有除去馬超的舉動,若不是馬超已經對他構成了危險,他也不會這麼莽撞。
相較而言,馬騰比較沉不住氣,急聲詢問道:“孟起你有什麼好辦法,趁你韓伯父在這,快快說出來,讓你伯父為你參詳參詳。”
“是,父親。”馬超對韓遂道:“伯父的計策實際上是比較不錯的,不過小侄剛才偶然思得一妙計,可以輕而易舉地攻破隴西城。”
韓遂更為訝異,不知馬超賣的什麼關子,也按捺不住了,急問道:“孟起的計策肯定不錯,詳細說說。”
“依邊章的多疑性格,我們假如用上聲東擊西之策,肯定能起到不錯的效果”馬超不緊不慢地道。
韓遂微微沉吟,半響之後,大笑道:“孟起果然足智多謀,伯父自愧不如,若不是孟起這麼一提,還真想不到這樣的妙計。”
韓遂又道:“我們只需分作兩軍,分別攻打東西兩門,讓邊章摸不清虛實,然後在選擇一處,全力攻打,肯定能一舉破城。”
馬超不由又看了韓遂一眼,這個人實在是嗅覺敏銳,才一提頭,就能想到這麼多,真是不簡單。
不過馬超所謀卻不僅於此,如果按照韓遂的辦法自然也能輕而易舉的破城,但卻達不到馬超既要破城,又要最大程度減少馬家軍隊損失的戰略目標,至於韓遂的損失,那就不在馬超的計算範圍了。
馬超暗中冷笑一聲,對韓遂道:“伯父只說對了一半,小侄的聲東擊西之策,遠非如此。”
馬騰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兒子了,他雖反應較為慢一些,但在這時也反應過來,韓遂的解說確是合情合理,怎麼馬超卻說只說對了一半。
不止馬騰,韓遂也是被馬超弄得一頭霧水,再次問道:“孟起還有什麼后招。”
“我的聲東擊西之策,其實和伯父實是大同小異,具體是這樣的,我們馬家大軍每日於天黑之後攻打西城門,連續三日以後,邊章和李文侯的主力必然被吸引到這邊來,到時伯父可率全軍猛攻東城門,到時肯定能輕易攻破東門”馬超自信地道。
韓遂沉思起來,他自然知道馬超計策的可行性,可是他卻看不懂馬超怎麼會出這樣的招數,按照韓遂對馬超這幾天的觀察,馬超怎麼可能會主動承擔正面攻擊,要知這樣的話馬家的軍隊損失必然不會小。
可是思來想去,也沒發現馬超的破綻,難道馬超真的這麼深明大義?
他可不大相信,試探道:“孟起此計卻是非常好,不過怎麼能讓馬家的軍隊擔任這正面攻擊的職責,韓某又豈是那種貪利忘義的人,不如這樣,就由我韓某人的軍隊擔任正面攻擊如何。”
馬超明白這是韓遂的試探,以他的性格要他主動擔任正面攻擊,恐怕還沒真正開打,他早就溜之大吉了。便道:“伯父既然這麼說,小侄若是堅持,豈不是陷伯父於不義,就依伯父之言,由你們攻打西城門好了。”
馬騰這時也弄清楚了其中的道道,板起臉來,假裝訓斥道:“你說的是什麼話,怎麼能讓你韓伯父獨當重任,我平時是這麼教導你的嗎?”
韓遂暗呼,好險!差點就中了馬超的計,他主動擔任正面,其實卻是在以退為進,想引主動自己站出來。
不過,可惜!他老子卻沒他精明,竟給了自己話柄。
韓遂的臉皮不可說不厚,任誰都聽得出馬騰這話不過是幾句客套話,他卻以此為進,厚顏道:“小弟經常聽人說壽成兄急公好義,今日一見,方知傳言非虛,既是壽成兄有命,小弟豈敢不從,一言為定,韓某三日後一定親率大軍攻打東城門,絕不敢絲毫含糊。”
馬騰傻眼了,沒想到韓遂竟然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不由暗恨自己這多事的嘴巴,他要挑大樑就讓他挑去,自己怎麼會這麼多事。
不過話一出口,又不好反悔,只得硬着頭皮道:“文約和我還分什麼彼此,這事就這麼定了,小弟這就命人準備酒菜,我們二人痛飲一番。”
“一切謹聽壽成兄安排”韓遂道。
“父親、伯父,孟起身體不適,想回去休息,不能陪兩位,還望海涵”馬超無比沮喪道。
韓遂明白,馬超是計劃落空,而有些意興闌珊,心底越發肯定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馬騰心底嘆了口氣,口中笑道:“去,你這幾天也確實累了。”
馬超又告了聲罪才走出營帳,徑直回了自己營帳睡覺。
第二天,馬騰知道自己兒子比自己多謀,所以一大早送走了韓遂,就來了兒子的營帳詢問意見,坐下之後,馬騰先是自責道:“沒想到韓遂這樣不知恥,讓他撿了個大便宜,也都怪為父,本想客套一句,誰知那韓遂卻是不知什麼叫禮數,昨天晚上更是和我來個秉燭夜談,說得好聽,才一倒在榻上就睡得像個死豬一樣,我算是看清楚這個人了,難纏啊!早知道就不多說了,孟起,依你之見,我們現在還打不打這隴西,其實打不打都一樣,我們強行佔據西涼,諒他們也不能怎麼樣。”
聽完馬騰的述說,馬超極為少見的哈哈大笑,道:“打,怎麼不打!我們不但要打,而且還要天天去打,不瞞父親,韓遂已經中了我的計了,現在這樣才是我預想的結果。”
馬騰雖不明白自己兒子說的什麼,不過見馬超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已明白韓遂確實着了暗算,指着馬超笑罵道:“真不知你是不是我兒子,你心裏想的什麼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馬超聽到馬騰的話時,忍不住微微一愣,不過馬上又恢復了正常,不管如何,到了這個時候,他就是馬超,馬超就是他,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正色道:“父親,孩兒永遠是馬家的一份子。”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