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屍傀將南天
“走吧。”秦嘉憲見到盧音的師父死後,對趙晏說道。
“走?”趙晏有些迷茫。
死了這麼多人,現場又留下成堆的屍體,他還想着應該做些什麼。
秦嘉憲道:“不走難到留下來為他們守孝嗎?”
“呃,,,”
“我不是這個意思。”趙晏道:“不用通知官府來收屍嗎?現在天氣炎熱,若是不及時處理,引發瘟疫怕是不好。”
“前輩若是有事,先走也好,這裏我會處理的。”盧音將師父的腸子塞會遺體后說道。
盧音師父年紀也不大,約莫還不到三十歲,面凈無須,看起來還有點帥。大好年華卻這般死去,也讓趙晏心有戚戚。
趙晏此前還見過盧音幾次面,初見時驚嘆她的美貌,后又喜歡上她略帶調皮的笑容。離開齊雲城唯一不舍的就是在也見不到她的笑容。
這感覺就像在地鐵站中,或一景區內迎頭遇到一位讓自己很是心動的女孩子。
但匆匆人流,只能使得插肩而過。縱然留步去看她離去的身影,可還是要從視線中消失。
就像一場美夢,品味兩日便會遺忘。
可是不曾想這麼快又與這位女孩見上面了。
當初天真無邪的笑容以變成了淚眼婆娑,趙晏有心想安慰一下,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如何說才好,只得簡單地說了一聲:“節哀。”
秦嘉憲聽到趙晏的勸慰,又不急着走了,也對盧音說道:“如今你師父,師兄已經去世,你還有什麼親人?若是沒有可隨我一起到西崖嶺。”
秦嘉憲修的又不是魔道,也不是殺人為樂的殘暴之徒,煉製行屍也是迫不得已。
說起來,行屍脫離掌控,殺死這許多人,秦嘉憲也有責任。盧音師父師兄也算是他間接害死的,所以突然也想對盧音有所補償。
盧音知道秦嘉憲這是要收她為門人的意思。
有鞏基期修士作為指導,修行路上自然會少走許多彎路,但盧音卻道:“多謝前輩厚愛,只是我如今以不想修行了。”
“不修也好,平平常常過一輩子也好。免得到時,唉,,,”秦嘉憲轉而又對趙晏道:“修行路上也不是一帆風順,或將死於鬥法,或亡於天劫。像今日這般喪命實屬平常,你可有準備?”
趙晏聽到秦嘉憲口中似乎有勸退的意思,於是回道:“我不願再做池中魚兒。”
趙晏雖然害怕,但意念如初,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道路,豈能被一時之慘狀而嚇的退縮。
那盧音也說道:“我雖已放棄修真一途,但師父師兄的仇我卻一定要報。我觀這行屍絕不是天生地養而成,否則沒有這樣的實力也沒有這樣的靈智,所以必定是被修士人為煉製出來的。”
秦嘉憲眼神一凜,說道:“你想如何?”
盧音道:“以前輩的實力找出行屍背後的修士不是難事,還望前輩助我報仇。”
秦嘉憲道:“我壽元將盡,不願再與人爭鬥。何況你我非親非故,又為何幫你?”
“小女子願將一秘境地點告知前輩。”盧音道。
“秘境?什麼秘境?在什麼地方?”秦嘉憲道。
“冒着風險,煉製行屍不就是為了到遺址中獲取衝擊境界的丹藥,若是這女子口中的秘境中也有增加壽元的東西,大可一探。”
盧音道:“這秘境似乎是某位大修士的居所。”
“修士居所?裏面怕是禁制重重。就是闖進去,萬一這位大修士還未離去而是還在裏面閉關,我豈不是自尋死路。”秦嘉憲道。
盧音道:“此前我與師父師兄打探過,裏面確實有禁制,但年代久遠大部分禁制已經失效。而且裏面並無護法靈獸以及其他修士,由此可以推測這位大修士怕是已經坐化或者離去了。”
“禁制年久失效你們也進不去嗎?”
盧音說道:“我師徒三人本領低微,即便如此還是進不去。師父接下獵捕行屍的任務也是為了換的靈石,再加上其他家當到坊市買一家可以破禁的法寶。”
“原來如此。”秦嘉憲見盧音說的並無漏洞,已信了七分。
隨後又問道:“這所秘鏡在什麼地方?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若秘境地址不是秘密,怕是多有人爭搶。”
盧音回道:“我現在只能說秘境在商州某處。至於前輩的擔憂卻不必多慮,這秘境地點除了我師徒三人再加上那位大修士,絕無他人知道。”
“好!姑且就信了你的話。”秦嘉憲道。若真是某位大修士的居所,只要隨便從遺物中找出一顆丹藥,多半就有增加壽元的功效。
兩人談攏后,盧音將師父,師兄的遺體收殮好。
師兄趙棄之的屍體已經被屍氣侵蝕的面目全非,看起來甚是恐怖。
盧音面對師兄的遺體,先是傻愣愣地盯着,隨後又忍不住掩面哭泣道:“傻瓜,我等你說喜歡我,等了好久了。”
秦嘉憲斬斷幾棵大樹,分解后搭起木台,準備將其火化處理。
待要點火時,盧音又忍不住跪地痛哭起來。
哭上一陣,秦嘉憲示意趙晏將她拉開。
秦嘉憲圍着木台念了一篇道家超度經文,便甩出一道符紙,符紙“彭”的一聲,爆出一團火焰並將木台引燃。
等着屍體燒位灰燼,盧音將骨灰包好,月亮也已經升起來了。
至於其他屍體,實在太多,幾人也沒有精力一一火化,還是交給官府來處理吧。
因為與盧音有了約定,秦嘉憲暫時也不打算會西崖嶺了,準備這幾天將行屍處理掉。
秦嘉憲數年前,在機緣巧合下得入一處上古遺址,並且發現遺址裏面藏有一顆可以助其突破瓶頸,達到金丹期的丹藥。
只是丹藥所藏地陰氣太重,又有其他禁制,以他的鞏基後期的修為也不敢硬闖。於是乎便想通過控制一隻不懼陰氣的行屍來獲取丹藥。
自然形成的行屍實力太弱,若是觸髮禁制極為容易被禁制所滅。秦嘉憲又收集魔道功法想要煉製一具實力強勁的屍傀。
煉製屍傀並不是從屍體開始,而是先讓人修鍊一門功法,在輔助一些藥物,久而久之修鍊這門功法的人就會成為屍傀。
第一次煉製屍傀,秦嘉憲沒有經驗,也不知道是功法有問題還是人有問題,反正就是屍傀失控了。
秦嘉憲猜測問題可能是出自選擇成為屍傀的人身上。
屍傀名叫將南天,成為屍傀前便生性暴躁嗜殺,修鍊那門功法后便越來越嗜血,稍不如意便要動手殺人。
某日竟與秦嘉憲動起手來,卻被秦嘉憲搶先殺死。
沒想到將南天死後,徹底成為了一具屍傀,並且也徹底失控了。
得了將南天的教訓,當日與趙晏相遇,秦嘉憲覺得趙晏性子平和應該何以克服功法嗜血的副作用,於是便選擇了他。
秦嘉憲施法一次便離死近一步,所以之前不願再與將南天動手。不過現在有了可以增加壽元的可能,便放下顧忌,準備收拾了將南天這個隱患。
三人離開現場后,順着打鬥痕迹去尋將南天。
趙晏吃了洗髓丹,身體素質相比以往大大增強不少,跟着倆人跑上也不成問題。
尋了兩個多時辰,果然入秦嘉憲所料,那位追殺將南天的修士慘遭殘血反殺。
修士被將南天捏爆了腦袋。
這裏並無多少打鬥痕迹,只是在修士屍體背後有一大洞。
顯然是將南天得到喘息,恢復了一些法力,於是施展土遁突襲成功。
“呸!”
“真是死了也活該!”盧音對這位修士十足的怨恨,若不是他一直猥瑣,死捏着殺手鐧不放,早就可以拿下行屍,師父師兄也不會死去。
趙晏到是想起這位修士身上還有幾張符紙,於是便要去搜屍。
卻被秦嘉憲呵止:“不要拿,他是楚門中人。”
趙晏不知道楚門是什麼,但見到秦嘉憲忌諱,只好惺惺作罷。
“糟糕,之前只想着回西崖嶺,沒想着留下來。怎麼就沒想到這點。”秦嘉憲心道;“現在楚門的人死了,若是楚門追究不放,通過將南天追查到我身上如何是好?”
“不行,必須在楚門來人之前,搶先將將南天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