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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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最親的人也不值得信任?
這話什麼意思?
冷傲然正暗自思索着。
只見方姨的眼神閃過一絲陰冷,在夜色的襯托下看起來竟然凄厲得如鬼魅。
緊接着她的手起刀落,跟在她身後的那個貼身小宮女,就瞪大眼睛摸着自己的脖子,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倒下了。
“姨母,你……你幹什麼?”
這一突然的變故,讓目讀了整個過程的冷傲然吃驚的問了出來。
這個小宮女跟在方姨身邊多年了,一直盡心儘力的伺候着他,並沒有什麼過錯。
為什麼翻譯說殺就把她給滅了呢?
“她的死不足為懼,姨母只只是想借她的事告訴你。就連最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值得信任,因為她剛才聽見了,你私底下叫我姨母,只能怪她命不好。”
方姨的臉上,閃出一絲冷傲然從來沒有看見過的冷冽。
甚至都沒有丁點感情和不舍。
這樣冷情冷肺的方姨是他不曾見過的。
她在冷傲然的心裏的形象一直是高大的溫婉的,甚至是善良的。
善良到看見街邊的乞丐都會讓人停下轎子給一個饅頭。
這樣的一畝,怎麼會痛下心來?
把一個伺候他多年的小宮女殺了呢?
冷傲然的心裏有些愕然。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他姨母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可是她伺候了你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冷傲然喃喃地說著。說這話的時候,他竟然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在他手下死去的親人,曾經的攝政王冷弈。
他的心裏不由得閃過一個男人剛毅的面孔。
那個男人,養育了他多年,最終也死在他的亂箭之下。
雖然他因此獲得了絕對的皇權,坐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再也沒有人來干預他,給他提出各種意見。
可到底,那份一直割捨不掉的親情,一直徘徊在他的內心深處,讓他有種深深的罪惡感。
這種罪惡感只有在他獨自一人的時候,他才會靜悄悄的從心底拿出來品鑒。
暗自神傷。
為此,他的心裏一直存在這種負罪感。
他的大義滅親,朝臣甚至天下人都沒有說什麼。
可心底深處總是存在一絲尚未磨滅的人性。糾結着他,讓他一直活在深度的罪惡之中,假裝快樂着。
“一個下人能有什麼功勞苦勞之說,傲然你要永遠記住,你是這個天下的主人,其它人的生命在你面前只能如草芥般。”
方姨淡淡地說著,目光嫌棄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個小宮女的屍體,彷彿就在像看一隻死去的狗。
“姨母……”
冷傲然突然還想說點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忍住了。
他幽深的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姨母,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很陌生。
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自從他的母妃和父皇死去之後。
他的生命中的親人,除了有曾經的攝政王冷弈,就只有善良溫婉的姨母了。
如今攝政王死了,而姨母好像也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應該說,自從她出去這趟之後,成功的治好自己的臉回來。
好像就不是曾經的那個姨母了。
除了有那種貌似蒼生的高高在上的至高感,還有他所不熟悉的殘酷和狠辣。
“好了,不要再糾結那個小宮女的事了,姨母還有事情要問你呢?”
方姨終於收回了目光,凝視着男人高大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著。
那個賤人陳思思的事情,她沒問個明白呢。
昨天她倒是閑着沒事,跑去后宮裏為難了那個女人,還罰那個女人抄寫金剛經一百遍。
結果那個女人倒是個懂得審視度勢的。
什麼話也沒說,就讓貼身的小宮女拿來金剛經,當既就坐在那裏抄了起來。
一點都沒有想要違抗她的意思。
可見這個女人的城府和見度不是一般的深。
怪不得能在冷弈的身邊呆了那麼久。
她就不明白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冷傲然貴為一國親子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要冊封陳思思為妃。
這可是冒着大不為的**道德。
陳思思以前可是冷弈的女人。
奸臣的權貴和大臣們哪個都知道?
冷弈現在冊封城市是為妃,不是明擺着告訴天下人。
他要名正言順的睡了自己皇叔的女人。
至於他睡不睡?那另當別論。
可事實擺在眼前,讓人不想有話柄都不行。
“姨母,想要問什麼事情。”
冷傲然聲音淡淡的說著,不由自主地低頭,目光在那個死去的小宮女身上,打量着。
那個小宮女致死都圓睜着眼睛,估計是死不瞑目吧。
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為什麼會在一瞬間就滅了她。
“陳思思的事?”
方姨倒也不藏着掖着,開門見山的就問道。
“那是侄子自己的事情。姨母就不必過問了。”
沒想到姨母會突然問起這件事情。
以前她可是不管自己,後宮的事。
誰能想到她突然就對陳思思做了他的妃子,感興趣了呢。
“傲然呀,要是其他的女人姨母就不問了。可她是陳思思呀。”
方姨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知道呀,可她現在是我的妃子,我的女人。”
冷傲然的態度有點強硬,作為天子,他不喜歡別人干涉自己的事情。
況且,他只是冊封了一個女人為妃而已。
還用不着別人來教他做事。
以前是,現在也是。
就算是冷弈那樣深不可測的男人,觸碰了他的皇威同樣被他給滅了。
當然,他滅了冷弈,也不全是因為它阻撓了自己實現親政的腳步。
還有其他的原因,讓他不得不對自己恩重如山的皇叔下手。
他對方姨是尊重的,這種尊重只是建立在她養育了他,給了他那些年所缺失的母愛。
所以他像尊重母親一樣尊重着姨母。
要是姨母還想要藉著這點尊重,而對他的事情指手畫腳。
那他就得想個辦法讓她的養老地點換一個地方。
他的世界裏還輪不到女人來指手劃腳。
哪怕對方是他的姨母也不行。
“你的女人?”
一聽見這句話方姨就像進了鬼一樣看着冷傲然。
他還以為冊封陳思思為妃不過是個幌子,如今看來,不全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