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衝動是魔鬼
江衡寶喝了口茶往床上一倒，張口噴着滿嘴酒氣說：“小兄弟，你是有文化，有知識，懂道理的人，你剛才都聽到了他們的話。在邊境生存不容易，這裏即不屬中國管，也不屬緬甸管，更不屬越南管，當然也不屬泰國，老撾管。這裏就是個絕對自由的自由市場，前面是緬甸的一個州。左邊是越南紅河，東面廣西，雲南，後面泰國，老撾這些亂七八糟的地名，我弄不太明白。我只知道在這裏生存不容易，世界各國都有冒險家在這裏淘金，賭場，妓院，典行，什麼生意都有人干。我本來不想來，但我認為你是講義氣的人，所以我典當自已的船陪着你一起來冒險。你要想當雇傭兵，下山去就有招兵的，山下有彭家軍，緬甸的彭家聲在大量招兵，你的身體絕對行。我當過三年兵，我看透了，我現在只想發財。你看吳大明，錢六新他們個個都發了，我也要發。在西江混時，他們都怕我，他們都能發，我倆只要是一條心也能發。你看到了我們一來吳大明就要我倆去討債，你別講什麼你是他弟弟同學，有情義，這些沒有用的。在外面靠本事生存，靠自已討生活，不能指望，依賴任何人，一切只能靠自已。脫離了這個前題你就只能當乞丐，生活靠自已創造，本事是磨練，培養出來的。你比我聰明，只是閱歷不足而已，社會上混的時間一長，你會超過我的。你先跟着我同他們一起干，你慢慢學，看懂，看明白，去領悟別人的謀生手段。明天你只要配合我，跟着我，按我教你的干就行。我身上錢不多了，我倆必須撈錢否則會讓人看不起，會流落街頭成為乞丐。明天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不然以後沒飯吃，這裏不存在同情與可憐。過兩天有了錢我帶你到處轉轉，到處是賭，毒，妓院，各國美女都有。沒有錢就只能飽眼福，流口水，看着別人享受，你站崗，在門口吹風。”隨着他口中的風字一落，他打了聲呼就呼嚕幾聲睡著了。
江漢誠走過去，把床單蓋在他身上，自已佇立在窗口獃獃地遙望着故鄉的方向。
一輪圓盤似的月亮高高地懸挂在天空，月白風清。如銀的月光灑在地上，頓時讓大地變得一片銀白通亮。
月是故鄉的明，此刻的江漢誠在這遠離故鄉的地方，獃獃地佇立在窗口。任思緒飛回家鄉，飛回校園，飛到父母，老師，同學身旁。他想到了母親，老師，同學，悔恨交集，痛心異常。
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已一個州體育學院武術系的高材生，怎麼就會落到流落異鄉的這種結果?
他反覆思考，仔細思量，深刻反省都是一時衝動惹的禍。
他無法想像大年初一的那愚味無知與人大打出手，血濺街頭，流氓混混們才幹的那些事居然發生在自已身上。
大年初一江漢誠在家看了半天書，吃過中飯，他準備上街出走走散散心。
他漫步街頭，悠悠哉哉地信步而走，剛走過天橋時，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大喊：“漢誠，漢誠，漢誠!”
他扭頭一看只見自已初中的同學，楊誠武與林桂平兩個人匆匆朝自已走來了。他忙笑哈哈地停下腳步對着他倆招手。
他倆一走近，楊誠武就掏出一包大中華朝漢誠一遞笑道：“兄弟，來一支。”隨着他口中支字落下，林桂平掏出了自已的高級防風火機“咚”一聲打燃舉向漢誠。
漢誠見他倆如此客氣，就伸手取了一支叼上，他吸了口笑道“：你倆混得不錯，大中華，高級火機，土豪系列，你倆成土豪了，沾光，沾光。”他嘴上說著這些話，雙眼卻在上下打量着他倆，但見他倆渾身上下都是名牌，不由得對他倆露出了一絲艷羨的眼光。
此時林桂平，楊誠武也各自叼上一支煙，一邊“叭，叭……”抽着，一邊對着他笑。
楊誠武猛抽了兩口，吐了三個漂亮的煙圈，哈哈笑道：“現在這年頭，有錢就是爺，我倆不算啥，我倆都是跟着彪哥在混，替他看沙場。彪哥才真是土豪，老闆級別，我倆只是他的跟班。你高材生有前途，以後出來了，跟着你混，到時千萬別忘了我們這幫同學。彪哥是很講同學情義的人，他有錢經常邀同學聚會，聚餐。走，走，走，他今天正好在江邊酒店請客，一起去。你和他以前關係鐵的，他見了你一定非常高興。他會發紅包，每個至少五千，你肯定會額外多。你還是啃老一族的學生，沒經濟來源，他肯定會關照你。”說完他朝前一努嘴。
江漢誠笑道：“你們都是資產階級，我一個窮學生去不好，會給你們丟臉。
我就不去湊熱鬧了，你們開開心心地玩，我一個人散散步就好。”
他口好字才落，林桂平伸手一推他說：“去，你非去不可，大家兄弟，正因為你是學生沒錢就更應該去。我們經常還誇你，嘮你，放心你去了，沒人敢笑你，彪哥一定會打個大紅包你。他有的是錢，他爹已經是首富了，我倆就是靠他才有今天。你去，我倆保證彪哥對你客氣，走!”說完這個走字，林桂平又推了江漢誠一把。
三個人頓時，邊走邊聊走向江邊酒店。
他們哥仨一進酒店包房，包房裏的另外三個同學馬上起身朝江漢誠問好，拜年。
江漢誠客氣地與他們一個個地回拜，一會兒，彪哥領着幾個男男女女來了。
大家非常高興，一起喝酒，聊天。幾個小時過去，彪哥發紅包，大家正互相客氣着，突然包房門被撞開。
十幾個陌生人手持白光閃閃的大，長砍刀衝進來不問不說揮刀就砍。
包房裏六個年輕女孩嚇得尖聲驚叫，林桂平，楊誠武十幾個人也不答話，迅速打開一個袋子抽刀就對砍起來。
一個傢伙一刀砍向江漢誠，江漢誠舉起一把椅子就一邊攔，一邊問：“無原無故砍我幹嘛?你神經病，你……”
他的話還沒有完，楊誠武大吼：“你少廢話，同大家拚命砍，衝出去，大刀會的……”
楊誠武的話也還沒有完，外面進來的人大吼：“砍，砍，砍……”一片片刀光泛起，一場混戰開始了，容不得江漢誠解釋，遲疑。“叮咚，叮咚……”的鐵器相碰之聲與一聲大吼，大叫之聲挾雜着慘叫之聲不絕入耳地響起。
鮮紅的血一股股地從人的身體上沖了出來，參戰的人越來越多，從包房打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