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師的故事
張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好像前面的那條路沒有盡頭，他每走一步，那條路的距離也就延長一步。
這個空間裏，似乎不分黑白，永遠都是這樣一副混沌的模樣。
不過張華卻知道自己來到這裏多久了，整整八個小時，每一秒他就會邁出一步，整整兩萬八千八百步。
這是張華自己推算時間方式，這樣可以保
證自己擁有一個清醒的頭腦，如果自己失去對時間的把控，可能他就會永遠留在這裏了。
“你終於到了！”
之前那個聲音再度響起，張華解開自己遮住眼睛的布帶，眼前重回一片清明。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牆壁，牆壁上雕刻着十分古老的圖騰，迎面而來的那股洪荒之氣彷彿擁有了實體，強大的壓迫感讓張華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強的壓迫感，只是看了這個牆壁一眼，就彷彿置身於深淵之中。”
張華的心臟狂跳不止，看着牆壁的那一刻，他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種凝成實質的殺意，好像一柄巨劍懸在他的頭頂，避無可避。
“你來了！”
終於，那個聲音的來源出現在了張華的眼前，他從張華眼前的牆壁中慢慢浮現出來，介於虛實之間，好像下一刻他就會消失，又好像下一刻，他的身體就會變得凝實。
那個人的服裝非常怪異，好像是古希臘神話中諸神的裝扮，金屬製作的護額閃爍着微微的光芒，白色的鬍鬚像是被燙過一般，捲起大大的波浪，混濁卻又不失精明的雙眼望着張華。
“我等了你兩萬多年，你終於來了。”
老人突然開口說到，左手抬起，指着張華。
“吾之後輩。”
“嘁！”
張華說道：“你忽悠誰呢，人類文明至今都不過一萬年，你說等了我兩萬年。”
“雖說你出現的方式超出了我的知識範圍，但是你也不用這麼忽悠我吧。”
張華看着眼前的老者，一臉鄙夷。
其實這個老者是數萬年前留下的幻影，就像當今世界的全息投影，但是與全息投影不同的是，這個老者還保留着當年的意識和智慧。
“年輕人，這個世界上，超出你知識範圍的事物還有很多，就像天師的存在不被普通人所了解一樣。”
太多老者說的話沒錯，這個世界上超出一個人知識範圍的事物實在太多了，就好比螞蟻只能感知到一維，而人可以感知到三維，但是更高的維度，目前卻不能被人類了解。
個體的了解範圍始終有限，永遠困守在自己的世界，不過是故步自封罷了。
“天師的意思是，可以調動自然力量的修行者，這個詞最早出現在《莊子.徐無鬼》，文曰:「黃帝再拜稽首稱天師而退。」實指尊敬之辭，然天師之名即源於此。”
張華的話還沒有說完，打開話匣子的他侃侃而談。
“這是天師最早出現人們認知中，但是天師真正出現在人們視野中的年代是——唐朝。傳說太宗皇帝夜間常做噩夢，夢見厲鬼勾魂，常常無法入睡，於是當時的國師李淳風毛遂自薦，建立除妖司。而在除妖司中的人，都自稱為天師。”
這些事情都是張華的父親告訴他的，似乎天師的由來並沒有準確的文本記載，而是口口相傳，一代一代流傳下來。
不過想來也是比較正常，畢竟每每談到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人們都是避之不及，又怎麼願意承認他們的存在呢。
當年的太宗皇帝也是如此，作為一國之君，如果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說出來有損皇家威儀，於是除妖司這個機構被太宗以非常保密的方式留下來，只有歷代的皇帝才知道他們的存在。
但是在安史之亂之後，除妖司這個機構就消失了，最後慢慢淡出人們的視線。
而當年除妖司的第一任天師就是張華的祖先——張玄陵。
“小夥子，你說的故事挺有意思的，不過有件事情你理解錯了。”
老者看着張華，語重心長的說道：“天師不是職業，更不是機構，他是一種使命。”
老者混濁的雙眼中透着無盡的滄桑，好像在某一瞬間回到了自己的過去，這讓他想起了自己曾經也為所謂的使命付出過。
“曾經，我也和你一樣，為被你們稱之為夢想的東西努力過，不過最後你會發現一切都是浮雲。”
話音剛落，老者問道：“小子，你有自己想守護的人嗎？”
“當然有啊。”
張華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要守護我身邊的每一個人。”
聞言，老者笑了笑，說道：“現在的你還不夠強大，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又怎麼能保護別人，未來你要面臨的，可是滅世之災。”
“老頭兒，你怎麼說話神神叨叨的？”
“你以後會明白的。”
老者把目光投向了張華手中的酒痕，指着問道：“這是你的武器嗎？”
“沒錯！”
張華把手裏的酒痕高高揚起，對於自己這件武器，他可是非常的自豪。
“果然是他的武器啊，雖然還差了一點兒東西。”
老者好像在這一瞬間回到了過去，在他的時代，似乎也有着這樣一個人用着跟酒痕一樣的武器，亦或是那個人，用的就是張華手裏的酒痕。
“小子，你想變得更強嗎？”
“你的意思是，我還可以更進一步嗎？”
一聽自己還可以變得更強，張華的雙眼瞬間閃爍出炙熱的目光。
張華知道自己的體術已經達到人體極限，所謂極限，就是極致，要想再進一步，很難，但是自己的道術……
畢竟天師家族傳到他這裏已經快要上百代了，中間有些東西早已失傳，要想在這方面更進一步，似乎也不太可能。
“小子，作為擁有純正天師血脈的你，你體內的能量，可遠遠不止這些。”
“不過在幫你更進一步之前，你得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就當作是你的報酬，你看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