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酒殺
酒宴上推杯換盞,安蘇作為昆布薩爾部落的一個重臣,現在代表的又是整個昆布薩爾部落,自然是少不了源自於海岸旁邊的熱帶部落的朝拜。
“尊敬的安蘇駿長,您就像是開在草原上的霸王花,若是有一天您不願在馬背上,我希望您能來我們炬碩部,做我的帳中人。”乾瘦的傢伙捋了捋下巴上的鬍子,說話的時候還故意對着安蘇湊了上來。
聽到如此大不敬的話,如果在昆部內部,安蘇肯定早就直接飛起一腿踢在對方臉上,嘴角抽搐了兩下,安蘇微笑道,“我們統領昆布薩爾曾經誇我在馬背上的風姿遠超男人,戰功遠震八方,就算是我想走,想必我們統領也不願讓我客居他鄉。”
一個繪滿古老圖騰的酒碗赫然往地上一砸,一個身形壯碩的大漢斜跨在椅子上一坐,滿臉橫肉道,“能被我們部落的男人看上,是你的榮幸,不過是草原上住在窩棚區,靠着別人賞一口吃的才能活命的臭婊子,在我這兒裝什麼清高?”
一個醉鬼的話本來不值得動氣,偏偏這貨罵起來沒完沒了,藉著酒勁兒道,“你是怎麼進昆布薩爾部落的大營的?還不是靠着那張臉蛋,能進的了昆布薩爾的大帳,自然有本事在大營待着。”
幾個傢伙見醉鬼越說越歡,也紛紛起鬨。
“能進大帳,自然能進大營!”
“咱們炬碩部在西海岸邊放牧了千年,為什麼要臣服於一個以平民女子為駿長的地方?”
幾個喝醉了的男人見到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子本來就是話越說越多,瘋話說的越多,酒喝得就越多,說出來的話就越是不堪入耳。
安蘇盤坐在尊貴的位置上,卻遭受到了近乎侮辱的謾罵,手掌攢成拳頭,死死地抵在靴筒上。
靴筒的筒壁有把短銀匕首,以她的能力,只需要抬手隨手一甩,便可以要那個醉鬼的性命。
可是她此事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整個昆布薩爾部落,是昆布薩爾的顏面,她想,她也敢,但是她不能。
就在這時,那帶頭的醉鬼咧嘴冷笑,“就這樣的平民賤貨,在我們流傳千年的炬碩部只配跟馬配種,跟人,她配不上!”
安蘇始終保持着微笑,手背上卻栗起了兩道青筋。
“啪!”隨着一聲破風的響聲,醉鬼失去了他的一隻眼睛。
那醉鬼因為劇痛登時倒在地上,手腳一陣抽搐。
順着眾人的目光,王申醒看見了身邊正拿着彈弓,怒目而視的小道童。
這小傢伙膽子還挺肥。
伴隨着一陣劇烈的嘶吼聲,那醉鬼似乎因為疼痛失去了所有的醉意,拿開了手掌后,雙眼的位置剩下一個流血的窟窿和一個充滿血絲馬上要瞪出來的眼球。
“我,殺了你!”那醉鬼抬頭的時候,眼睛裏流露出來的,可都是情真意切的殺意。
似乎是他手掌中自己的鮮血讓他再無人性,眨眼的功夫,這傢伙就已經到了小道童面前,張開的一雙大手直接奔着小道童的脖子而去。
就在那雙染血的手即將碰到小道童的時候,王申醒請抓着小道童的胳膊往懷裏一抱,順手將小道童放在自己身後。
“好啊,還不知道從哪帶來個野男人來跟我比試?不怕告訴你,我是西海岸第二勇士,至於第一勇士嘛……被我親手殺死了。”那醉鬼冷哼着半裂開嘴,然後甩開了肩膀,對準王申醒使出了全身力氣,迎面就是一拳。
安蘇的神情之中多少有些擔憂,炬碩部到底是傳承了千年的大部落,其中有多少勇士在草原上揚名,雖然眼前這個人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醉鬼,可是能夠成為炬碩部的勇士,他到底是個厲害的角色啊。
安蘇接着看下去,美麗的面孔上神情則更為憂慮。
“這王申醒今天是傻了么?怎麼不知道躲啊?”
之前安蘇也看過王申醒的身手,能夠以一敵她昆布薩爾部落的大半精英,無論是在安蘇,還是在昆布薩爾看來,他都是草原上萬中無一的金子。
更何況這個能打的傢伙,偏偏還是個腦袋裏面有貨的。
可是王申醒這貨,今天是被西海岸第二勇士的名聲嚇傻了么?
安蘇緊張的看着王申醒,這傢伙老半天沒動,明明人家的拳頭離王申醒的臉只有半拳的距離,王申醒卻只是不緊不慢的往後退了一步,而後,他出左拳直接迎着對方的右拳上去。
“嘭~”一聲悶響,兩人對壘只在一瞬間,安蘇只看見醉鬼登時整個人都被推了出去,倒在了地上,王申醒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緊接着就是彈起一腿直接將整個人的體重灌在左腳上,而他,將自己的左腳踏在了醉鬼的喉嚨上。
那個聲稱自己是西海岸第二勇士的傢伙順着嘴角不斷地往外涌着血。
王申醒用小道童遞來的彎刀割下了醉鬼的頭顱,在酒宴上的眾人面前走了一圈。
有幾個剛才跟着造勢的傢伙,一邊顫顫巍巍的往後退,一邊仗着膽子說道,“你……你們昆布薩爾部落的,居……居然敢殺盟友部落的人,你們……膽子也太大了!”
王申醒直接把那醉鬼的頭顱往對方的桌子上一扔。
“我不是昆布薩爾部落的人,我只是個窩棚區的平民,我也沒做別的,聽說你們草原上講究的是弱肉強食,我只是……”王申醒一隻腳順便也踏上了那張矮方桌,“用你能聽得懂的方式,教你道理。”
在看見對方的臉色慘白渾身發抖的時候,王申醒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在矮方桌上蹭了蹭腳底的血漬和肉碎,然後大步走到大宴中央,對着已經嚇得躲在媽媽懷裏的男孩喬和他母親妮塔單手抱臂,施了一個馬人的傳統敬重禮。
妮塔抿着唇微微一笑,眼神中飽含讚許,對着王申醒揚了揚手裏的酒碗,仰頭喝完的時候,在半空中倒了倒空碗。
“草原上的勇士,你手裏的血腥味是姑娘們最愛的唇脂香。”
說著,妮塔一拍手,站在兩旁侍奉的侍女頓時都朝着王申醒走去。
王申醒勾了勾嘴角,待不及任何人近身,他就已經回到了安蘇和小道童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