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豪禮
“你……你胡說！”林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這……這塊玉可是我從拍賣會高價拍得的。不可能是冥器！再說了，要是我知道是冥器我根本不可能拿來送給奶奶。”
“是嗎？上個月你去國外，好像和你姐姐說過要給奶奶準備壽禮，說手上錢不夠，讓你姐姐給你轉了四百萬！而你手裏這塊玉，按照拍賣來說最多兩百萬，換做黑市購買的話不出六十萬！而多出去的那些錢……”賀旭說到這裏便沒有再接著說下去。
林雪很顯然已經完全相信賀旭說的了，這並不是她有多信任賀旭，而是因為她太了解自己的那個弟弟了！
林征臉上一陣惶恐，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會被賀旭洞察的如此清楚，他的確是這麼乾的，這塊玉他只不過用了不到五十萬的價格從別人那裏收來的！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窩囊廢會猜得這麼准，哪怕連價格都相差無幾，他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哼！你這個窩囊廢，沒看出來你編故事倒是有一手啊？像你這種廢物怎麼可能懂玉？肯定是從網上看了一點東西就拿出來顯擺！你碰過玉嗎？你這輩子恐怕都沒有摸過吧？”林征強裝鎮定的說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非常有道理。就賀旭這種窩囊廢怎麼可能懂玉，只不過是個運氣好的倒插門罷了，看看他那身穿着怎麼看也不像懂玉的人。
“差點被這小子騙了！”
“就是，一個廢物怎麼可能懂玉，阿征說的對！這傢伙就是來找存在感的！”
“可不是，也不想想我林家在北川市的地位，奶奶大壽居然送一袋蘋果？！”
頓時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開始議論開來，不少人還都笑出了聲。
賀旭沒有和其他人爭論，想他曾經還在自己家的時候，那個時候玉對他來說不過是用來喝茶喝水的器皿罷了。
“夠了！”這時今晚的主角，也就是林雪的奶奶開口了。
她的聲音並不大，可卻充滿了威嚴，一語落地頓時場內便安靜了下來。
自從林老爺子去世之後，整個林家都是靠着這位老太太撐着的。林家在北川家大業大，下面的子子孫孫全都盯着繼承人的這個位置，她很清楚要是自己倒了，下面那些小輩肯定會因為利益反目成仇，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環視一圈眾人，老太太看着一旁的林征：“把玉拿過來我看看！”
林征一愣，心裏不由有些忐忑，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賀旭，咬牙把手裏的玉遞過去。
老太太平時也最喜歡戴玉手鐲之類的，大家也知道老人對玉很喜愛也很有研究。
只見老太太拿過玉在手裏把玩了一下，微微點頭：“的確是好玉。”
接着的一幕是誰都沒想到的，老太太竟然反手一巴掌打在了賀旭臉上！
“啪！”
“你一個上門女婿就要有個上門女婿的樣子！平時我見不着你，也懶得管你！你看看你今天穿得什麼樣子？讓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林家對你有多苛刻似的！還有以後我們說話，你就好好在一邊聽着，輪得到你吆喝嗎？！”
老太太一臉憤怒，盯着賀旭。
賀旭一愣，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並不是這老太太沒看出來那塊玉的問題，而是她有意在包庇林征。
也對，他們可才是一家人，我只不過是個外人罷了，一個只是靠老婆養着的廢物而已。
明白了，也就釋然了。賀旭也沒有生氣，而是摸了摸滾燙的臉頰，把手裏的蘋果再次遞了過去：“奶奶，對不起，是我錯了。這是我作為林家女婿的一點心意，這袋蘋果給您，是希望您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哼！”老太太絲毫不願意去接那袋蘋果。
周圍的人也都幸災樂禍的看着這一幕，一旁的林雪銀牙緊咬，臉上一片通紅，就好似受辱的不是賀旭而是她一樣。
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沒有人去接賀旭手裏的蘋果，他只能提着蘋果把手懸在半空。
“奶奶，您就別生氣了，是孫女不好……”林雪眼眶含着一層霧氣勸道，順手把賀旭手裏的蘋果接了過來：“他也是一番好意，您……”
老太太氣憤的看了一眼賀旭，又無奈的瞅了瞅林雪，握住她的手：“我苦命的孩子，都怪你爺爺那個老頑固，不然你也不會過成這樣……”
林雪一個勁的搖頭：“奶奶，不關爺爺的事，我從來沒有怪過他，我現在……挺好的。”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幕，賀旭心裏也很不是滋味。他和林雪結婚兩年多，這兩年時間林雪雖然沒有和自己同房過，但是對自己還算很照顧。平日裏在外人面前從來沒有讓自己受過氣，也不會和自己發生衝突。
可以說林雪是一個很理智很知書達理的女人，不過賀旭知道她一直都不喜歡自己，和自己在一起更多的是一種認命。
人豈非草木，對於這兩年的種種，賀旭都是看在眼裏，所以無論外人對他怎麼樣，他都從來沒有怪過林雪。一個萬眾矚目、光彩照人的女人，和自己在一起這些日子遭受了多少委屈？自己現在所受的這一切算得上什麼呢？
一老一少兩人都情緒化了，不少人也都紛紛出來調和，很快這件事就成為了一個小插曲，宴會氣氛也融洽了起來。
“對不起。”賀旭走到林雪身後道。
林雪緩緩轉頭，看着他，嘴角微微一揚：“有什麼可對不起的？”
“我不應該……”
“不應該什麼？不應該去拆穿我那個沒腦子的弟弟做的那些事？你真的以為他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嗎？你要記住，他是我弟弟，無論他做得再過分他都是林家的人！而你……”說到這裏，林雪頓了一下：“你只不過是我名譽上的丈夫而已，林家沒有人認同你的身份。”
說著，林雪把手裏的那袋蘋果遞給了賀旭，然後從裏面拿了一個出來咬了一口：“蘋果挑得不錯，看來你的確用心了。不過這世界上有些事情並不是用心就能解決的，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至於今天奶奶的那一巴掌，如果你心裏順不過氣，我可以替她老人家還你。”
賀旭嘆了口氣，看着林雪：“你希望我改變嗎？”
“改變？怎麼改變？你真的覺得你自己很有能力？別傻了，如果你真有能力，你就不會和我結婚，也不會靠我每個月給你那一兩千塊錢過日子……你不是那種懷才不遇的人，你要認清楚事實！而我也已經認命了。”
林雪說完，把咬了一小口的蘋果塞給了賀旭，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凄慘又無奈，讓賀旭心頭一顫，那一瞬間他似乎覺得是那麼的凄涼。
看着林雪遠去的背影，賀旭拿着手裏被咬了一口的蘋果，手不知不覺越來越用力，好似下一刻蘋果就會被他捏碎一般。
晚宴上，林雪臉上掛着開心的笑容，和家族眾人打成一片，一個人孤零零的來來回回穿梭在人群中敬酒，而賀旭則是一個人在角落關注着這一切，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大家融融恰恰的慶祝壽辰的時候，宴會廳大門被猛的推開，一群身穿黑色西服的人抬着一堆東西大步走了進來。
“請問，誰是林老太太！”
領頭的一個氣質非凡的中年男人站在宴會廳，用洪亮的聲音道。
眾人聞言，林老太太站起身：“我是，請問？”
中年男人恭敬的走了上去，把一張禮卡遞了過去：“林太太您好，今天是您的壽辰，這是賀氏集團的一點微禮，請您笑納，同時也祝您生辰快樂。”
說著男子抬起手拍了拍手，門口的那群人紛紛把東西抬了過來。
就在眾人有些疑惑，想着賀氏集團到底是何方神聖的時候，中年男子的聲音再次想起：“夏威夷國際莊園房產一棟、波音737私人飛機一架、私人航空線三條，直通夏威夷、菲律賓、澳大利亞。頂級燕窩三箱，頂級翡翠一箱，魚膠、魚翅、人蔘各一箱……”
聽着禮品清單，所有人都不鎮定了！眾人紛紛猜測，這個賀氏集團到底是何方神聖？北川市好像沒有這麼一個財大氣粗的集團吧？任何人都沒有想到在場也有一個姓賀的人，那就是賀旭，誰也沒有聯想到他身上。
“瑞士銀行本票一億！”
在中年男子報完所有的禮品清單之後，在場所有人包括林雪都目瞪口呆！
這哪是送禮？這完全是送了小半個林家家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