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美麗的夕陽

放牛回到家裏，都餓的慌，掀開鍋蓋，白米飯沒有了只有中午媽媽煮飯一起煮好的五個紅薯，許男是第一個找吃的拿着紅薯就是狼吞虎咽，許晴拿了一個在手上就挑着一對竹籃走了，許晴知道兩個哥哥是餓的慌了的，因為哥哥們吃飯總是那麼快，中午一人吃了兩小碗飯，可是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格外的能吃，長身體一天還要幹活，消耗量就更不用說了。新舊交接在七八月間最困難的兩月，八月秋收了就接上糧食了，山坡上的田地每家都有兩到四畝，大家都在努力的耕耘，可在這座看天吃飯的大山裡，天氣跟着二十四節氣走才能有好的盼頭，也許是因為沒錢化肥尿素等添加劑肥料買的量很少，也許是山坡上太多的植物吸收走了田裏的肥沃，更可能久一些不下雨山裏的水源逐漸變小，每年儘管擔了不少糞便！莊稼收成總是單薄了些，因為穀子少吃不夠一年時間，三四月開始到處找穀子到了六七月已經是想完了法子，今年剛打回家的新穀子爸爸第一次去打米回來煮時，大家都吃的很香，許晴記得當時媽媽飯吃一半歇息一會等媽媽再煮了一鍋米飯大家繼續吃的場景，大哥吃了四五碗飯二哥吃了五六碗多才滿足的眯眼的樣子，女孩子一般都飯量小，就沒有哥哥們飢餓的感覺，許晴感到很心疼！由於許男飯量較大理所當然的和大兩歲的哥哥一樣高了，相較秀氣的許天許男則是濃眉大眼的，開朗的性格顯得五官尤為生動，曬的黑黃的皮膚也阻擋不了一臉的陽光，二人亦是同年入學，只是許天成績好連接考上了四年級，可許男還卡在二年級當然是考不上了，要升級也是要看考試成績都過關考上才能升級的，留級的學生也不只是許男一個大多數的學生年紀都有那麼大。村子後山是一塊梯田田野，因為離家近基本都是秧田，一家一塊這裏的田也不過十多戶人有這裏的好田，每年第一個耕地的地方是這裏，冬天的豬菜一般也都會種在這裏，又是東西方向陽光正好，所以就成了最好的田！許家原來也只是有一塊這裏的田而已，不過分家時被分隔成了兩家的田，有這裏田的小孩子們都混成一堆了因為田地挨着的一天去做事也會碰一塊，田野上方有一個小土丘，這裏是孩子們經常相聚的地方，許晴三個一起邊吃紅薯邊走上去，這個小土丘上面都是小小密密的刮草，沒有其他植物，光禿禿的，刮草很短很密集是一種生存能力很堅強的草，就像一層天然地毯，成了小夥伴們玩遊戲打滾的歡樂園，山丘上已經有好幾個小孩在那裏玩碰碰跳了，當然了一般跑的快的都是男孩子，劉水和許男就是好損友來的，兩貨正在玩單腳碰呢！那力氣真是一個撞一個狠，還有兩對人也在使勁的玩單腳碰，那叫一個使勁，碰的兩人疼的嘶啞咧嘴，嘿嘿，其中還有許晴咱大哥正在松筋骨吶，許晴笑咪咪的看着和許天對杠的男孩說道“盧生哥你整不過我哥哥的，自己小心點哦，別讓你媽媽看見了又罵我哥哥打你了”盧生是許天的朋友間同學，兩人交好，可這盧媽媽就有點話多！但是不影響這二人的關係！盧生一聽許晴這話一個閃神就被許天撞倒地了，許天也順勢坐下休息，盧生爬坐起來喘着說道“小晴你這樣會影響我的集中精力知道嗎？看你哥哥就是趁虛而入贏了的”許晴轉頭問小溪，“小溪我沒幹什麼吧”小溪很配合的搖頭“沒看到”，真在這時一隻鞋頭破了個洞的解放鞋飛過人群，打在了躺地上的盧生頭上，“誰幹的，”許男悻悻的說“我碰他太用力了，鞋子自己飛了……，”大家都是哈哈大笑起來，盧生起身就衝過去，一群人堆成了人堆兒，女孩子的說笑聲和男孩子的吼叫打滾聲，小山丘上熱鬧一片，女孩子就座在一邊看熱鬧，看夕陽西下，火紅的顏色染紅了整個大地，夕陽很大很圓也很美，感覺距離那麼近，總有種翻過那邊山頭就可觸及那輪紅陽的幻覺，紅的那般美麗那般妖嬈！梯田裏滿是綠悠悠的青菜，綠色和紅色般配的那麼鮮活美麗，形成了每個孩子記憶里色彩斑斕的水墨畫！玩累了幾個小夥伴都坐在草地上休息，許晴指着一望無際的天邊問許天，“大哥，那裏是哪裏呢，那裏遠嗎？不知道那裏的人都是做什麼的呢”，許天笑道，“等以後哥哥出息了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許晴開心的笑了，“真的嗎，我只去鄉上趕過場，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呢！哥哥你要說話算數哦，”許天伸出手來和許晴拉鉤許晴趕緊拿手去接“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玩了一會兒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許晴和小溪一起去扯豬菜，許天兄弟和盧生去屋子對面的竹林砍竹子，許天人秀氣切有一雙巧手，竹子在他的手裏可以編出很多東西來，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十二歲的許天在這大山裏的孩子已經是一個能幫助家裏的好幫手，在這竹林中住着能給人們帶來很多好處，更需要懂得利用這些不斷新長出來的竹子，村民們會砍竹子來用鋸子鋸成一節一節，再用刀劃開劃成一小條的薄竹片條，可以編簸箕，再去山上找一種專用綁簸箕邊的藤蔓來用刀把筷子般大的藤蔓劃成兩邊晒乾了再刮掉皮和心，露出裏面淡黃色扁扁的編條，用刀片刮的薄如蟬翼的竹條編成一張桌子般大米色的竹篇，劃一條腳拇指般大小的粗的竹條彎成一個圓圈只劃開竹子皮外薄薄的一層，裡外圈起來把編好的竹篇夾在中間用綁藤一小節一小節的圈起來綁，圍着簸箕外圍綁一圈一個簸箕就形成了！快過年了每家每戶都要打糍粑，打好的糍粑一個一個的弄成巴掌大的圓圓的糍粑放在簸箕里定型，過年都要吃糍粑，那代表着團團圓圓過大年，生活中簸箕也是一個每天都會用到的生活用品，大中小型的都有用，這個在竹子縫裏生活的村民用竹子編簸箕，筲箕，刀簍，竹籃這些生活用具，去鄰鎮幾個鎮趕場賣，這裏每個男人都會這門手藝，只是人不一樣，做出來的東西有的很漂亮有的就沒那麼美觀而已！許天兄弟一人扛着一根南竹和盧生分路回到家裏，許爸爸丟掉手裏的擔子在門外接住對兒子來說很長十幾米的竹子，“二兒啊進屋去拿鋸子出來快把這兩竹子鋸了，攔在這擋路的很吶”三十多歲的許爸爸看起來被曬的黝黑的皮膚顯得深邃和因為干粗活重活顯得更是粗曠和成熟！許天和許男幫着爸爸一人扶着一頭讓許爸爸好伸手鋸竹子，許晴和小溪魏藍幾個挑着豬菜一起來到了房子外邊幾平米寬的小壩子停下來放下擔子等待攔路的竹子鋸短收進屋裏，許媽媽擔一旦子草，手裏還提一把大鋤頭“媽媽”許晴邊跑邊喊上去接拿大鋤頭扛在肩上往壩子別的小路走下去，在樓下門口放下，許媽媽換了個肩膀跟着一起走過去，看着門外柴堆最上面的柴捆“小晴啊，今天的柴怎麼那麼大捆啊，叫你少挑些會長不高的，成背坨了就不好看了”“媽媽，不要嚇唬我了，這點我還挑的起了，媽媽油菜種完了嗎？那塊田你和爸爸都種了幾天了”“完了，也就是要挑那麼多糞，今天你哥哥幫忙挑了些牛糞我和你爸爸今天又挑夠了”“哦，完了就好今天的晚飯都要晚好多了，媽媽今天我摘了一窩獼猴桃呢，有幾個生的放糠里了，你明天打糠的時候不要打走我的獼猴桃哦！其餘都是熟的呢媽媽我們今天吃了好多還留了給你吃的”說著喊了一嗓子，“二哥，幫忙進屋去開樓下的門栓”許媽媽放下擔子兩母女一起走上來！魏藍家也是住這一排的房子，最裏邊一家就是他家，此時魏藍媽擔著一對竹籃的草過來，笑着打招呼，許大伯家一歲多的孫子蹣跚着步子搖晃着摸着牆壁走過來，嘴裏咿咿呀呀的朝着許小溪招手，大多人家已生火煮飯了，蕭煙渺渺，兒童玩耍的聲音，咕咕叫喚雞鴨回家的聲音，一片樸實安寧的天地！夜晚，安靜下來的村莊彷彿是準備養精蓄銳期待着明天將來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