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不回去了
“顧小娘子，顧小娘子？”
“嗯？”
聽着外面的喚聲，顧小蠻緩緩睜開眼，她剛一動，就感覺自己的身子要散架了。
該死的蕭墨，跟個永動機似的，半點都不知道節制！
她舔了舔被乾的紅唇，掀開被子一看，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那傢伙留下來的痕迹。
真是……
不要臉！
顧小蠻撐着還有些發軟的雙腿在柜子裏找了件乾淨的中衣換上，大概收拾了一番后才讓紅葉進來。
紅葉看着顧小蠻有些疲憊的神色滿臉的自責。
“顧小娘子昨晚可是睡不太好？都怪奴婢，好好的跟顧小娘子說些什麼胡話。”
顧小蠻眨眨眼，她跟她說什麼胡話了，她怎麼不記得？
紅葉看着顧小蠻也有些心虛，昨晚也不知道怎麼的她睡得很沉，今天早上睜開眼時都快到辰時了，往常這個時候顧小蠻可是醒了的，她害怕顧小蠻責怪她伺候不周，忙洗漱了到顧小蠻屋前候着，誰知道這時候顧小蠻還沒起來呢。
“我沒有怪你，可能昨晚有些燥熱，所以睡得不太好……”顧小蠻胡亂編了個理由。
紅葉疑惑的眨了眨眼，昨晚燥熱嗎？就京城這天不到六月怕是難燥熱得起來吧？
“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快午時了，先前公子差人來問了一回，不過得知小娘子還在睡時便離開了。”
昨天才跟柳凈瀾說好要回潿洲府的，昨晚見了蕭墨后，這事怕是要變卦了，她還是儘快去跟柳凈瀾說清楚的好。
“你們公子可還在府上？”
“在的，小娘子要去見公子嗎？”
“嗯。”
紅葉伺候顧小蠻洗漱后，顧小蠻便到了柳凈瀾的書房。
“公子，顧小娘子來了。”
柳凈瀾剛放下手中的瓷杯，顧小蠻就走了進來。
“怎麼，昨晚休息得不好嗎？”柳凈瀾看着顧小蠻問道。
顧小蠻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這麼明顯嗎？
“可能夜裏有點熱反覆的翻了身就沒睡沉吧，到是柳公子你起色看起來比昨日好了不少。”
柳凈瀾笑了聲。“看你平安無事我才能安心。”
對上柳凈瀾有些發沉的眉眼，顧小蠻移開眼笑了笑。“你說說你交我這朋友可真是糟心，時不時的總能給你添一些麻煩。”她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
“你大哥早上就過來了一趟，因為你沒醒就走了，估摸着一會兒就要到了，你們兄妹二人又要分別了，有什麼話就好好說說……”
“我暫時不回去了。”
顧小蠻淡淡的打斷他的話。
柳凈瀾一噎，震愕的望着她，好一會兒唇角才扯出一抹笑來。“怎麼，是不是還想在京城再逛逛，沒事，晚上兩日也無礙的，我帶你好好在京里玩玩，再給嬸子他們多買些東西回去……”
“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回去了。”顧小蠻輕輕的搖搖頭，昨晚她就決定要留在京城，她要跟蕭墨共同進退。
這會兒，柳凈瀾是怎麼都笑不出來了。“為何？”
“我見到蕭墨了，他還活着。”
柳凈瀾身子一個踉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那你也應該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身份。”
顧小蠻一聽這話，皺着眉頭看向他。“你都知道？”
柳凈瀾對上她的眸子，眸底的酸澀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我，我並非想要瞞你……”
顧小蠻詫異的看着柳凈瀾，沒想到他竟然早就知道了。“為何不告訴我？”
柳凈瀾看着她眼中的絲絲責備跟不解，緩緩的垂下眼帘。
為何，因為他想要跟她在一起，他這樣齷齪的心思，又怎能讓她知道！？
“蕭墨是西南王府情況複雜，我是怕你受到傷害。”柳凈瀾在知道蕭墨就是顧小蠻的丈夫后，就派人去查過他的事，在這樣的權貴之間的鬥爭又豈是那麼簡單的。
除了對顧小蠻有私心外，也是不想她被捲入那些斡旋之中。
“你都想清楚了嗎？確定要留下來嗎？”柳凈瀾看着顧小蠻問道。
顧小蠻點點頭。“她是我顧小蠻的丈夫，便是前路再難，只要他在我的身邊，我都願意陪他一道走下去。”
柳凈瀾眸底閃過一抹黯然，是啊他是她的丈夫，她在他的身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罷了，你莫要怪我之前瞞着你不說，我也是……”
“我明白，我知道你的顧慮，我不怪你。”
看着她半點不惱理解的神色柳凈瀾心裏更是難受。“你若是有事可以先回去，我會給我娘他們寫封信，告知他們我在這邊的情況。”
柳凈瀾搖搖頭，他之前一直想早些回去全是因為顧小蠻，如今顧小蠻要留在京城，他回去又還有什麼意義，更何況在京城有很多事還等着他去處理。“其實我昨日收到了祖父的來信，讓我處理一些京中的事宜，所以暫時也沒法回去了。”
“公子，常勝將軍到了。”兩人正說著話就有事侍從來通報道。
顧小蠻知道蕭墨這是來接她了，昨晚臨睡前他就跟她說過今日會接她出柳宅。
柳凈瀾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更平靜一些，可即便是這樣，當看見蕭墨闊步而入時，他的眉眼還是沉了沉。“常勝將軍。”
蕭墨看了柳凈瀾一眼。“多謝柳公子近日對內子的照顧，今日本將軍來是接內子離開的。”
柳凈瀾袖中的雙拳緊了緊。
蕭默也不管柳靜蘭心中做何所想，只轉向顧小蠻道：“可有行李要拿走？”
“嗯，我去收拾收拾。”
“嗯。”
顧小蠻離開書房去收拾行李，屋子裏就只剩下蕭墨跟柳凈瀾兩人。“若是你讓她受半點委屈，便是我柳家不如西南王府，我也絕不會輕易饒你！”
蕭墨神色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知道柳凈瀾對顧小蠻一家多有照顧，柳凈瀾哪裏還能站在這裏。“管好你自己。”
顧小蠻來時就沒有帶什麼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
蕭墨已經在柳宅門外等着。
“柳公子，多謝你這些天的照顧，我知道你是個大忙人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你，切莫要保重自己。”
“嗯。”
跟柳凈瀾道別後，顧小蠻就上了馬車。
柳凈瀾看着揚長而去的馬車，久久沒有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