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過去
顧小蠻的話讓蕭墨哭笑不得，她抓着她的手緊了一分。“小蠻我沒有死，何來回魂一說？”
顧小蠻抽出自己的手，抱着被子縮了縮。“大哥說你早就陣亡了，若不是回魂，你為何大晚上的才來找我？”
蕭墨聽她這麼說哪裏還有不懂的，前些天他因為軍營的事一直待在營地里，回來后守在王府外的暗衛就跟他說，他不在的那幾日，一直有一個女子在王府門外徘徊，他聽暗衛的形容便猜到那女子就是顧小蠻。
暗夜中蕭墨那雙深黑的眸子透着濃濃的柔情。“小蠻，我知道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當初我並非有意瞞着你，在回到京中局勢稍定后，我便派人到村中尋你，可我派去的人說你們都不在村子裏，後來輾轉找到九陽鎮，才知你已經到了京城。”
聽着蕭墨的話，顧小蠻突然凄笑了聲，原來她才是那個一直被瞞在谷里的傻子。
既然從一開始就把她當成傻子，那她就如他所願一直傻到底好了！“相公在說什麼，我這麼聽不懂，你現在到底是人是鬼？若是鬼，人鬼殊途，相公還是不要留念人間早日去投胎吧，我雖然傷心難過但日子終究是要過下去的，你就不用挂念我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蕭墨知道她在裝傻，他眸底閃過一抹無奈，眸子微微眯起。“我怎麼捨得讓你一人孤寂？所以不顧一切的跑來找你，便是人鬼殊途，小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說完簫墨不等顧小蠻反應，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中，吻上了那張讓自己朝思暮想的紅唇。
“唔！”顧小蠻哪裏會想到他說不過就直接上手了，她掙扎着想要擺脫他的束縛，可是那讓她貪戀的熟悉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
她的掙扎在他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床帳內讓人臉紅心跳的氣息漸濃，等到一切都平息下來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后了。顧小蠻全身無力的被他擁在懷中，即便已經沒有太大的反抗能力她還是不甘示弱的在他胸前狠狠的咬了一口。
蕭墨悶哼一聲后卻低低的笑了起來。
聽着他的笑聲，顧小蠻心裏更氣了。“你笑什麼有什麼好得意的，你不過就是在體力上佔了便宜！”
蕭墨垂首在她額前落下一吻，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到底是不是人鬼殊途？”
“你！”顧小蠻敢肯定這該死的男人就是故意的！“我的相公和平村的簫墨已經陣亡了這在陣亡將領的名冊上可是寫的清清楚楚的！”
“嗯，和平村的簫墨已經死了，現在你的相公是皇上親封的常勝將軍蕭墨。”
“誰稀罕什麼常勝將軍！”
“小蠻，我會慢慢跟你解釋當初之所以沒有將過去的事告訴你，之前也是覺得今生我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聞言，顧小蠻默然，其實過去她有很多次機會向蕭墨開口，可到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有問。
當時也是覺得，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不提也罷，畢竟對他們來說更重要的是當下跟未來。“好，我給你一次交代的機會，若是你再敢瞞我，咱們今後就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
“好。”
蕭墨擁着顧小蠻，開始跟她訴說著多年前的事。
幾年前京城有一個名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人就是西南王世子，蕭墨。他出身顯貴，其母更是百年武將嚴家最為出色的嫡長女，可以說蕭墨是在萬眾矚目之下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可這一切在他十歲出頭時就化為灰燼，蕭墨十歲那年，原西南王妃病逝。次年西南王贏娶了現今的王妃謝氏，從那以後簫默日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之後，蕭墨的外祖父嚴老將軍便將他帶到了西北關歷練，那些年東晉跟西夷兩國就多有摩擦，一年到頭大戰小戰不斷讓西北關的百姓不勝其擾。
蕭墨十三歲就上了戰場，十五歲立下顯赫戰功，十八歲被東晉百姓譽為東晉的戰神，一時間風光無限。
可當世人覺得他一直都在被老天爺眷顧時，在東晉對戰西夷最重要的一場戰役中，因為蕭墨的誤判導致東晉兵馬大敗，若非嚴老將軍及時帶援兵趕到，西北關很可能就要失守。
在那場戰役中，蕭墨也受了重傷，可即便是這樣，萬宏帝知道戰敗是因為蕭墨的失誤時還是勃然大怒。
將兵馬班師回朝後當先問了蕭墨的罪。
照說蕭墨這算是犯下了大錯，當時萬宏帝已經氣得要將蕭墨斬首了。
後來還是嚴老將軍跪在宮外苦苦哀求，交出了手中的十萬兵馬萬宏帝才饒了蕭墨一命，讓蕭墨流放到北地，五年之內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而在蕭墨去參軍的第二年，就已經過了五年的年限，這才有了他在此立功回到京城收到封賞的事。
蕭墨跟顧小蠻說這些事時，語氣十分的平和，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可顧小蠻卻聽得心驚。
曾經的天之驕子瞬間隕落，再靠自己的努力升起，可卻在此被打入塵埃里，如今蕭墨身上的常勝將軍，是他用身上的一道道傷疤，一滴滴鮮血換來的。
“你身上的噬心蠱是在當年的那場戰役前被人種下的？”
“嗯。”
從蕭墨的敘述中可以看出，即便當初他連勝多長戰役，但也絕對不會是驕傲自滿的人，戰場上刀劍無眼那是半刻都不能掉以輕心的，當年戰敗，肯定另有隱情。
“當年那場戰役是怎麼回事？當真是你誤判中了敵人的埋伏？”
暗夜中，蕭墨深黑的眸底旋出一抹森森的寒意。
“軍中出了內奸。”他是被那個曾經給予信任的人出賣了。
這次回京，他要做的就是讓當初那些人為當年所為付出代價！
顧小蠻默然，被自己信任的人在背後捅刀子，那比被正面迎戰的敵人打敗要更難受千百倍吧。
“我曾說過，一定要手刃那個害你受了多年噬心蠱侵害的人，你可還記得？”
蕭墨垂眸，看着她堅定的眉眼，只覺心底被一片溫暖包圍。
“原本我是想將京中的事情處理乾淨再讓你露面……”
“哼，你真以為我是能任人欺負的軟柿子不成。”
蕭墨笑了，眉眼都舒展開來。“你不是。”
“那你就老實告訴我，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膽子那麼大，我要讓她後悔來到這世界上！”
“好，告訴你，你可要好好給我報仇。”
蕭墨輕笑一聲，擁着她在次壓了上去……
“蕭墨你夠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