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平安
譚談沒精打采地回家,打算開工計劃下一次攝影主題。反正不管怎麼樣火都不會燒到自己身上,她不着急,她可以等。
“回來了,今天是不是不開心?”譚驍在客廳里等着她,黑色的襯衣,利落的板寸頭,活脫脫一副大佬不好惹的樣子。可譚談知道,自家哥哥在外面不管再怎麼狠辣,在家永遠是溫和又有禮。
“又是保鏢跟你說的吧,哎我說你能讓他們給你彙報點兒正事兒嗎?”譚談搶過他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啊,還是你做得好喝,外面賣的咖啡都沒有你萬分之一好。”
“你給我留點兒,要喝自己去廚房倒去,我做了很多。”譚驍拿過她的咖啡,“就知道搶我的。”
譚談癱坐在沙發上,“累了,不想動。”
“你說你,坐沒個坐樣,將來誰敢要你。”譚驍起身去廚房給她倒杯咖啡,就知道她肯定在顧予歌那裏受打擊了。
“譚驍,你怎麼和爸一個樣!我在家要什麼樣子,再說,我現在出去,想當我男朋友的要排成幾百米長隊。”譚談還比劃了一下長度。
“是是是,叫哥,沒大沒小的。”譚驍拿着咖啡站在譚談面前,一副她不叫他就不給她咖啡的架勢。
“嘿嘿,哥~”
譚驍把咖啡給她,“對啊,那麼多人喜歡你,別想顧予歌的事了,這事交給我。”
“哥,我控制不住,該怎麼辦?”譚談拿抱枕蓋住自己的臉,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難過。
譚驍扯過她的抱枕,“沒事,以後哥幫你把他搶過來。”
“哈哈,你當你是山大王啊。”譚談被逗笑了。
“我還真的,小談,等你真的得到,也許就覺得就那樣了。就跟你買衣服一個樣。擺在櫥窗多好看,穿身上過幾天你就不穿了。年輕嘛,誰不經歷幾個渣男。”譚驍就是看不慣顧予歌那個樣,自家小談多好。
“切,你不懂,關鍵是這件衣服最好看,沒人比他好看。”
譚驍敲了下譚談的頭,“花痴。”
“哎呦,哥你也好看。”譚談連忙找補回來,譚驍的帥帶着鋒利,像是一把剛出鞘的寶刀,帶着殺氣和攻擊性。譚談還是偏愛溫柔一點的顧予歌。
而盛世這邊,盛明月聽了顧予歌說了蘇久這件事,想起前段時間盛琳琳到公司和自己吵架的事,稍微一想就知道這裏面的問題。她努力壓下怒氣,打電話給盛琳琳。
“喂,姐。”
“琳琳,你現在在哪呢?”
“我在和朋友逛街呢,最近新出了一款包包我很喜歡。”盛琳琳在**店裏比劃着,看哪個包更合適自己。
“你不是說我拿了你的股份,你還有錢買包?”
“姐,”盛琳琳撒嬌道:“我錯了,是我弄錯了,我向你道歉,我姐還是最心疼我的。”心裏卻覺得,要不是自己有手段怎麼可能要的回來這股份,那蘇久還算是識相。
“好,那你來我公司一趟。”
“什麼事啊姐,我現在正逛街呢。不能電話里說嗎?”
“你過來吧,有些事情想當面問問你。”
“好。”
“盛小姐好。”Joe跟盛琳琳打招呼,盛琳琳沒理她,直接推門進盛明月的辦公室。
Joe無奈地聳聳肩,大小姐脾氣,沒辦法。
“來了。”盛明月雙手交叉,似笑非笑地坐着等盛琳琳。
盛琳琳一進來就感覺氣氛不對,奇了怪了,這還是我那工作狂姐姐嗎?跟自己吵架都還在處理文件的人,怎麼現在這麼耐心等自己。
“坐。”
盛琳琳坐到盛明月對面,勉強地笑了笑。“姐,你找我什麼事啊?”
“沒什麼,就是一些股權變更的事情。”
盛琳琳臉色變了變。
盛明月拿着鋼筆敲擊桌面,一下一下很有頻率。盛明月沒有放過盛琳琳臉上的任何變化,說話意有所指,“怎麼了,我還沒說什麼,你就坐不住了?”
“沒,沒有,姐,你說吧,具體是什麼。”盛琳琳不能露出馬腳,淡定下來。不會有人知道的,盛琳琳攏了攏頭髮笑起來。“姐,我只是驚訝,上次是我錯信了小道消息。”
“不,你沒有信錯,上次你怪我把股權給了蘇久,這件事我想了很久,手續已經辦下來了,股權蘇久已經收下了。”
盛琳琳瞪大了眼睛站起來,“姐,她收了?”
“你的重點不應該是我改了股權,怎麼,你這麼驚訝她收了?”盛明月的鋼筆捏得更緊,沒有再敲擊桌面。
盛琳琳低下頭,慢慢坐下來。“姐,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平復好心情,“我只是驚訝,這種人,居然敢收。”
“她什麼人,今天你好好說清楚。”
“她手段這麼高明,還需要我說嗎?”一個孤女,哄得盛姐和顧家圍着她團團轉,還要讓出股份給她,她多大的臉啊。盛琳琳不想和姐姐翻臉,卻也不想說什麼,起身想要出去。
“站住!盛琳琳,我告訴你,你要是現在不承認,今後鑄成大錯沒人救的了你。”盛明月站起來,一邊是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堂妹,一邊是恩人蘇久,盛明月只想這件事不要鬧得那麼大。
“姐,我才是你妹妹,蘇久只是個外人。你今天為了一個外人這麼質問我,你就不信任我這個妹妹嗎?”
“就是你是我妹妹,我才這麼問你,不然沒人想管你,我問你,你有沒有雇兇殺人?”
“殺人?呵呵,姐,你就這麼不信任我。”盛琳琳眼睛通紅,看着從小到大都很嚴厲的姐姐,居然會這麼想自己。
“我要是不信任你我現在就報案了你知道嗎,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你爸你媽想想,你老實跟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對蘇久做過什麼?”盛明月聲音急切,她也不想這樣,只是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盛琳琳,這件事只怕最後兜不住。
要不是盛琳琳是自己的妹妹,盛明月才不會這麼操心,可是這妹妹,沒把自己當姐姐。
“咣當”一聲關門聲,盛琳琳跑出去。
留下盛明月無力地坐下來,遮住自己眼睛。財帛動人心,自古不變的道理。
盛琳琳跑出去氣不過,打了個電話過去,“嘟嘟嘟······”
她找的人電話都打不通了。盛琳琳奇怪,這尾款還沒打過去,怎麼失聯了。
突然感覺後背一陣發涼,難道那群混混,真的殺了人?
寒冷的冬天盛琳琳腿發軟,扶着路旁的樹身上一陣一陣冒冷汗,她只是想要嚇唬嚇唬蘇久,她沒想過殺她啊。
此時的混混,正跪下瑟瑟發抖。
昏暗無光的地下室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翹着腿,一下一下抽着煙。
“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蘇久有個特別厲害的妹妹,她拿大頭威脅我。”老大跪在地上,後面的小嘍啰跟在後面。
“呵,一個小丫頭片子你們都拿不下,當我是傻的啊,啊?”
“大哥,那個小丫頭明顯是個練家子,真的大哥。”大頭也在後面說著。
“真的真的,大哥,蘇久特別弱,我馬上就要得手了,那小丫頭一腳踢開了門,拿着小刀抵着大頭脖子,我當時真的沒辦法。”老大低着頭,哆哆嗦嗦說完了這段話。
男人踩滅了煙頭,一下一下敲着桌子,“這麼說,你被一個拿着刀的小丫頭給嚇到了,嗯?”
“大哥,那可不是普通的小丫頭,如果我不放了蘇久,她真的會殺了大頭的。真的啊大哥,我沒騙你。”
“對啊大哥,我本來想在她睡着的時候偷襲,結果我還沒動手她就已經拿刀割破了我的手,還沒幾秒鐘就把我綁起來了,她···她她拿刀抵着我的脖子,血不停地流。”
“這麼說來,我倒是要會會這丫頭了。”男人像是遇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這麼有趣。
A市顧家。
顧予歌到祠堂的時候,王素之正在跪拜。
“予歌,過來跪下上香。”顧予歌點香,一一跪拜祖父、曾祖父······心中默念,希望祖宗能保佑蘇久平安。
“媽,哪裏的廟比較靈啊?”
王素之拍了顧予歌一下,“臭小子,說什麼呢,哪裏的廟都靈,最重要的是心誠。你問這個幹嘛?蘇久怎麼樣了?”
“她好多了,蘇久最近總是出事,我想去求一個平安符給她,你看,這個她給我的。”顧予歌抽出脖子上的紅繩,把平安符解下來給媽媽看。
王素之仔細端詳,“你等會兒,我去拿眼鏡看看。”說完急匆匆地地走了。
顧予歌不明所以,“媽,你等等我,走這麼快乾嘛。”跟着媽媽去了書房。
“你知道這是哪裏的嗎?”王素之很信佛緣,普安寺的平安符,她也求過,一生只求一人。
“我年輕的時候啊,顧家四分五裂,人心浮動。你爸剛掌權那會兒,走南闖北,四處應酬,每次出去我都擔心他出什麼事,那個時候你們又小,於是我就去普安寺求了這個。大師說:‘心善之人,心誠則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