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別一年多，以及想說的話-一個小故事（十一）

第二天，我又收到了考試費到賬的通知。

退考沒法全額退款，眼前只有破釜沉舟一條路了。

雖然如此，我忽然開始懷疑自己，真的能過一兩科嗎？會不會四科皆掛，顆粒無收？

為了及時止住懷疑的念頭，我開始默默算一筆經濟賬。

“考試費一千七，來回車票五百，住宿一晚……”

算着算着，又能勇往直前了。

兩千多塊的開支忽然給我注入了一劑雞血。

雖然這雞血的作用時斷時續。

比如，做聽力對完答案發現三十個選擇又錯了十五個，雞血的作用便瞬間消失，綿綿不絕的悔恨取而代之。

好在我的心理調節能力還沒因為學習考試的重壓失靈，還能剎住負面情緒的車。

但是剎這種車，畢竟是要耗費不少心力的。

我時不時就需要剎車，剎一次車費一些心力，兩周之後我就發現自己當初報名成功時的那點心勁兒快沒了。

也是在這時，我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點開竅了。

聽力和閱讀做模擬題都能及格了，另外兩項也沒那麼悲催了。

我也終於不是班級墊底了。

是我結結實實超過了倒數第二，不是因為班裏新來一個倒數第一。

幾天過去，我竟越發開竅，進步速度越來越快。

口語居然不怎麼磕巴了，有次上課還因此被老師狠狠表揚了一頓。

我忽然不慌了，幸福得感覺上了天。

3級課結課那天，考了一場期末考試。我考得挺不錯的，比班裏好幾個人都好。

雖然離最大的幾個大牛還有不小差距，但足以令我開心不已。

下了課，我沒直接去砂鍋麻辣燙，而是先去了麻辣燙旁邊的貢茶，點了中杯熊貓奶蓋，告訴店裏小哥裝膠袋打包。

“革命尚未成功，不過您可以買杯奶茶犒勞自己了。”

之後再帶着熊貓奶蓋去吃麻辣燙。

勝利的曙光在向我招手。

五天後。

我坐上去帝都的動車，去參加3級考試。

參加考試前我打算留一天時間看考場，所以我前一天上午去的，計劃下午看考場，晚上在附近住一宿，第二天考完試打道回府。

到達帝都，我書包里背着練習冊等家當，直奔地鐵站，2號線換乘4號線。

三點多鐘，抵達北三環西路，抵達數碼大廈B座。

坐電梯上十七樓，看到了傳說中那家承辦等級考試的語言學校。

還挺順利的，沒有迷路沒有找不着北。

可惜不讓進大廳，只好站到門外，裝作等人的樣子，透過透明玻璃大門暗中觀察。

觀察了一會兒，一個典型書生模樣的男生開門而出。

我想起了什麼，靈機一動。

“同學您好，請問您是考3級嗎？”

之前在網上看到今天也有3級考試，所以……說不定真是呢。

那男生立馬愁眉苦臉：

“是的。”

“麻煩問下考題難嗎？”我明知故問。

他五官皺成一團：

“哎呀甭提了。您是明天考嗎？”

“是啊。”

接着他一連抱怨了好幾句：閱讀多麼多麼難，聽力多麼多麼難，寫作多麼多麼難，口語多麼多麼難。

我表示相當同情他的遭遇，又問了他今天考試大概考的都是什麼題。

“這個……你知道也沒什麼用吧，咱倆肯定考的不是一套題。”

見他不願多說，我也沒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