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章

V第五章

唇上壓下了重重力道,男人胳膊收緊,她就牢牢控在了他身下,俯首深吻起來。他吻得兇悍,毫無章法,透出的意圖卻是強烈到能讓身下人知。他想要她,渴求她。

宋吟晚也是頭遭,強勢霸道的氣息將她席捲。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刺激,也不曾見過這樣張狂失態的四叔。那張臉上染了病態的潮紅,眼眸深邃而熾熱,彷彿是那清冷仙人被拽下了萬丈紅塵里,卻是令人心悸的危險。

她只能被迫的承受。不等憋不住呼吸,微張了紅唇,就讓人趁虛而入。

封鶴廷此時更像是野獸掠奪,意外地狂野孟浪,又像團烈火似的焚燒着宋吟晚,險些被燒得理智殆盡。

「侯爺!」

「昭昭……」

四目相對。

宋吟晚掙不過他的力道,目光慍怒,只紅唇水潤,顯了被蹂、躪過後的嬌艷欲滴,減弱了威力。

封鶴廷定着,看她良久,猛地將人推開,如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宋吟晚吃痛,再看他一副反受她輕薄模樣,氣得險些失笑,「侯爺作這副樣子,好像一開始用強的不是您似的。」

封鶴廷聞聲,冷眸睥睨。

宋吟晚初時還能怒視對抗,又聯繫到封鶴廷兩次模糊喚的名,只怕是將自己當了什麼人,這點更讓人生氣。

可偏偏,封鶴廷氣場太強,這般注視就像以前在國子監時,下意識就開始眼神閃避了。

「身為女子如此主動,宋國公與長樂郡主就是這般教導你的。」封鶴廷語調深沉,實則暗藏了一絲惱羞成怒。

宋吟晚猛地回視,看他攏上衣衫當是‘證據’,把剛一同掉了地上的裏衣撿起,忍了忍才沒扔他臉上,「侯爺多慮了,也不是所有女子都有這非分之想!況且……」

封鶴廷明顯察覺到她也在生氣,拖着鼻音,沒多大威懾力。高燒使他思緒反應遲緩些許。

「況且,也不過如此!」

宋吟晚撂完話就走,在偏屋就着軟榻睡下了。

獨留封鶴廷在房內,摸到裏衣又走神了。只一雙眼,晦暗生澀。

許是真燒糊塗了,怎會,怎會把宋吟晚當成她。他摸了下唇邊,摸到了點心碎屑,怎麼沾上的可想而知。

海棠酥……

是她最愛吃的。

無怪方才似有一股若有似無的香甜氣息一直在引誘着他。

偏屋那,宋吟晚躺在軟榻上翻來覆去,開始懷念那張床。可打死她也不敢再回去,現在想想方才真是驚心動魄。

她摸了摸唇邊,閉眼都是封鶴廷髮髻微散,狂野不羈的樣子,那簡直跟換了個人一樣。都要懷疑是不是和她一樣魂穿了。

但也只是想想,依照四叔的心眼和作風,她還沒求證只怕就要被叉出去當妖怪烤了。

「唉……」

又是一聲嘆。

封鶴廷回來了,且看對她的態度還有避走這出,想也是被迫接受。原先她還指望過,既成夫妻將就湊合過,眼下看,這才一開始就雞飛狗跳怕是艱難。

也是當初在感恩寺造下的冤孽。宋吟晚是去偶遇封元璟的,孰料又同人惹出事端,封元璟沒見着,她落個私會外男的名聲。只是巧了,當時封鶴廷也在,竟是扯了聯繫。

合著兩家,一個是坑了封鶴廷,接了宋吟晚這盤兒,一個是哄騙了宋吟晚,進了侯府的門。

侯府不是什麼好地兒,她也不是真的宋吟晚,太后懿旨賜婚,和離的事只怕是要拖兩三年後。還有喬家……

這麼想着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

——

侯府西苑。

‘嘭’的聲響,青花瓷盞被掃落在了地上。

「她是個什麼貨色真當別人不清楚么,還有臉教訓起我來了。不要臉東西,妄想勾搭我兒子,我呸!」婦人罵的是珠釵晃動,氣得在屋裏來來回回走着。

丫鬟忙不迭收拾,「二夫人,這院挨着大夫人那頭,動靜大些,那邊都能聽見。」

「聽見就聽見!」封柳氏豎眉,「你是她院裏當差的還是我院裏的,還要看她臉色了?」

「奴婢,奴婢不是這意思!」丫鬟忙是跪下認錯。

這府里,封柳氏是很得寵的,得二爺的寵,也得老夫人的。而且璟哥兒爭氣,自然助長了她的氣焰,私底下更是不把大房放眼裏。

那封顧氏是官宦人家女兒,端的清貴,這就遭了老夫人忌諱。封柳氏討好獻媚老夫人,妯娌之間不睦,是私底下都知道的事兒。

今個在封柳氏看來,是叫封顧氏白白看笑話了,自然是氣不過。心裏頭就跟冒氣茶壺似的,在火爐子上燎着,「她封顧氏就是羨慕嫉妒我有璟哥兒,自個養的兒子個個遊手好閒,敗家財的玩意兒。想讓那小賤人進門禍害我璟哥兒,門都沒有!」

「二夫人且寬心罷,四夫人不是說了,這書信是誤會。她要真有那想法,老夫人頭個不能饒她的。」身旁侍候的婆子勸道。

「真等出了事可怎麼來得及!那小賤蹄子想着法入了侯府的門,就不是個簡單的,我可賭不起!」封柳氏越想越愁。「對了,說起信,去璟哥兒苑子把雲玔喚過來問。」

「是。」

封柳氏又開口,「順道給璟哥兒送點宵夜過去,讓他早些休息,其他事兒就不用讓他知曉了。」

「是。」

「要說那賤蹄子都快病死的樣,怎的又好轉了,還以為這個會同前兩個,那可真真是省心了。」封柳氏嘆道。

婆子見封柳氏還是怏怏不樂,支走了丫鬟,湊到封柳氏身邊悄聲道,「二夫人要想出口心裏惡氣還是簡單。」

封柳氏瞧向她。

婆子才道,「老奴方才聽說侯爺回來了,書信咱們知道是假的,侯爺剛回來怕是還不知道呢。」

封柳氏這才露出笑來,「秦媽媽這主意妙,咱們就當是給四叔提個醒了!」

這是給封鶴廷心裏插上根刺,但凡是男人都重臉面,真假也未必重要,橫豎沒宋吟晚好果子吃!

這一夜的兵荒馬亂,在幾方各懷心思中落了幕。

雲隱齋里,宋吟晚睡到了天光大亮才醒,又是睜眼迷瞪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為什麼屈在紅漆鏍鈿的美人榻上。

她扶着腰下床,酸軟乏累,腳步輕輕往裏屋邊上去,一眼就瞥見了床上整齊的被褥,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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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夫人是草包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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