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0章 凌雪宗
李青雲想也不想,推門而出。
砰的一聲,木門合上。
木桌所在的房間寂靜片刻,突然,一陣詭異的喘息聲開始回蕩在周圍。
緊接着,卻見一道消瘦的身影憑空出現,腳步一個踉蹌,狠狠趴在桌上。
桌上玉瓶被撞倒大半,他眼疾手快的將之全部攔下,攏在中間。
任由環顧四周,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此為何處,也不知道自己在此作甚。
不過本着能撈則撈的原則,他的目光迅速鎖定在桌上這些發出丹藥碰撞內壁聲音的玉瓶。
隨手拿起一瓶,看向上面的字。
“固元丹?”
任由有些疑惑。
這桌子看上去應是三萬年以上的靈木所雕刻。
沒道理放這麼低級的丹藥吧?
他本能的調動起神識附着在眼前。
緊接着就見瓶上那三個字像蚯蚓一樣開始扭曲,隨後化作金色的光芒,重新凝聚成嶄新的文字。
“古文字?”
任由撓撓頭,這種文字可少見。
不過好在九宮道歷史悠久,任由也曾系統的學過這些文字。
定睛一看上面的三個字。
“帝神丹?我去……”
任由又撓撓頭。
這丹藥名字他聽都沒聽過,不過既然用上了這種手段,顯然不會太差,收走收走!
隨手將玉瓶全部收入儲物戒后,任由打量起周圍。
雖不知此為何處,不過既然陌生,顯然不是自己家。
只要不是自己家,那就通通帶走!
就算最後發現是熟人的家當,大不了退回幾成!
嘿嘿!
將整個屋
子掃蕩完后,任由又看向那扇木門。
不知是不是這房間為了防他,木門反而是僅三四十年的普通木頭雕刻。
任由嘖嘖舌,沒了興趣。
推門而出,門外的景象瞬間讓任由打了個冷顫。
冰天雪地,到處都是白色。
一股寒意順着胸口直接凍僵了他半邊身子。
任由打了個哆嗦,隨即本能調用靈力。
緊接一陣顫抖,他感覺自己的經脈彷彿被人抽出去般,瞬時痛苦無比。
不過好在,刺骨的寒意也隨之消散了。
等痛楚褪去,任由拍了拍自己的四肢,幻痛稍有緩解。
緊接着,他似從遠處看見一座城池的存在。
隨即捏了個法訣,但沒敢動用靈力,想了想,乾脆踏雪而行了。
意識恍惚,轉瞬間,任由便出現在那座城池不遠處。
他望着人來人往的大道,不禁鬆了口氣。
終於到了,不枉他走了這麼遠的雪路。
又一愣神的功夫,任由已經出現在城中街道上了。
身邊不時走過裹緊大衣,腰掛長劍的俠客。
每每路過時,他們都會向任由投去一個詫異的目光。
也不怪他們驚訝,數九隆冬之際,放眼全天下,也就這一個怪人會穿着一身錦袍在城中閑逛了。
然而也正是因此,原本埋伏在城中,時常打劫路人的盜匪們沒敢對他下手。
所有在這段時間進入城中的人都知道,凌雪宗最近要招收弟子了。
作為萬里地界唯一一個仙家宗門,凌雪宗不但籠絡了來自各地的
天才,同樣也有不少中小修仙門派派人來此嘗試截胡。
只要能收走一個天才,凌雪宗發展也將受到些許阻礙。
而只要一直這麼進行下去,只需數百萬年,凌雪宗就將保不住自己大域霸主的名頭了。
凌雪宗自然也有應對之法。
雖然盜匪們不敢侵擾任由,但此等閑庭信步不畏寒冷的姿態,同樣很快引起了大量城中暗哨的注意。
不過一炷香功夫,便有一位身着棉襖的老者出現在他面前,他身後跟着十多位同樣穿着棉襖,腰掛長劍的中年人,看上去氣勢洶洶的。
雙方見面,老者先是不說話凝視着任由,想看其會不會被凌雪宗的服飾震懾,從而主動退卻。
任由則想着,不會是那間房子的主人找上自己了吧?
那可不行!
事兒又不是我乾的,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帶着這樣的想法,任由首先開口:“道友有何貴幹?”
面前老者拱起手,試探問道:“老夫看道友氣質不凡,不知是何方人氏?”
任由隨口回答:“輪迴府。”
誰讓那群混蛋閑的沒事兒來圍剿自己。
真要惹出禍事來,當然要第一時間甩鍋給他們!
然而面前老者聞聲,卻是一愣:“莫不是老夫聽錯,道友是輪迴府之人?”
任由繃著臉點點頭:“沒錯,中城城主正是在下舊友!”
老者聞言大為驚喜,連忙命左右後退數步,一群人就這麼在大街上,向任由行起了三跪九叩之禮。
他
們毫不在意路人的目光,一支禮畢之後,老者才激動的站起身來,激動地再向任由拱手拜道:“不知上仙前來,恕未遠迎!請前輩隨我等來,凌雪宗早就盼着這一日了!快請快請!”
任由眉毛一挑。
既然是親和輪迴府的勢力,那可就別怪兄弟下手黑咯!
任由隨即拱手與他們客氣一番,然後挺着胸膛,與他們一同前往凌雪宗那邊。
路上,老者十分熱情地為他介紹了這座城池的情況。
任由這才明白,這座城池的冰雪乃天地異象所化,即便聖階修士也會被其影響,怪不得連他也會感覺到冷。
不過聽起來……
像是有什麼珍貴的寶貝,維持着這般異象啊……
任由饒有興趣的聽着,但走着走着,他的腳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側目看向旁邊。
老者一怔,連忙順着任由的視線,望向不遠處的小巷子。
一陣呼呼騰騰的聲音從巷子深處傳來,老者臉色微變,立刻向身後隨從投去一個殺人般的目光。
半數隨從拱手,紛紛抽出寶劍向巷子中趕去。
不一會兒功夫,那些隨從趕了回來。
劍上的鮮血已被凍成冰碴,他們全都默契的當著任由的面彈指輕觸劍身,將冰碴抖掉,重新歸鞘。
那意思很明顯,只要任由有所喜惡,他們隨時可以化作殺人的利器以供調遣。
等來到近前,任由與老者對視一眼,齊齊望向眾人中間的那位少年。
那少年的眼睛被一層布纏着
,上面滿是化了雪的泥水,同時,一身短衣也已破破爛爛,上面沾染的泥水已被凍硬。
看他滿臉是傷,任由好奇詢問:“你這是怎麼搞的?”
少年尋聲與任由面對面對了一下,然後低下頭,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