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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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悅倆眼無神地坐在包廂的一角,手裏捏着一瓶奶茶,一臉鄙棄地看着包廂里燈紅酒綠,朱門酒肉的“年輕人”。沒錯,卓悅是去了林夕的生日,但……是被逼的,曉健被林夕買通了,寒假的第一天,卓悅剛睡醒,手機就有一條短訊,卓悅看見以後回了一條短訊,“我恨你”
曉健很快就回復了,“乖乖配合。我就不把你喜歡他的事公佈。還有‘恨’不能隨便用,因為――如果沒有愛過我又怎麼會恨我呢!”
就這樣,今天就是今天,過完年的第五天,林夕的生日,她第一次出現在酒吧。她氣得咬牙切齒,而現在她想衝上去,把台上在鬼哭狼嚎的女生趕下台,然後拿起麥克風對那些看她不爽的女生一大個下馬威。但,不行,林夕生日不管怎樣也得給他面子,而且這裏的人沒幾個認識的,如果這樣做,她應該會變成公敵
卓悅靠在沙發上,林夕早就看她不耐煩了,從他朋友里走到卓悅旁邊,對着卓悅有點抱歉似的笑,“怎麼一人在這裏?”
卓悅沒有看他,眼睛望到窗戶外,到處瀰漫著新年的氣息,很溫暖,“就數這裏最舒服,不用管我,你去招呼你朋友吧!”
林夕嘟着嘴,可憐兮兮地說,“好啦,對不起啦!如果你真的呆不下去,就先回去好了,我送你。”林夕皺着眉頭,本以為把她拉過來,她應該會被他們的氣氛感染的,卻沒想到她。。。。。。。
卓悅收回目光抽抽嘴角,無奈地拿起桌面上剛開的酒,舉起,對林夕說,“壽星最大嘍。”然後是一記微笑,就算是在昏暗的包廂,還是有那麼多的溫暖。林夕愣了一下,同樣舉起酒瓶,露出依舊是帶點憂鬱的笑,她終於將自己當成是好朋友了,“謝謝。”
倆人同時仰頭,卓悅似乎很順手,幾乎不用猶豫就直接入口,林夕有點詫異,她不是從不來夜店么?怎麼。。。。。。還是那句話“真人不漏相,露相非真人。”真適合卓悅這種隱藏極深的人。
曉健在一旁瞥見他倆,果然是雙重人格,就連只有他倆在一起都可以保持這種冷清,無奈地搖搖頭。其實這倆人還是有那麼一點希望的,卓悅長相不算出眾,但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和聰明,加上她本就是比同齡人早熟。如果說倆人在一起,他們幾個應該會是親上加親吧!
靜,他們在一起就是那麼靜,要不就是吵,真是極端,卓悅見不少人過來跟他碰杯,而且幾乎都是用一種目光上下打量着卓悅,似乎有點。。。。。。卓悅輕佻眉頭,舉起酒瓶,在眼前轉着,漫不經心地說,“你去陪你朋友吧。”
林夕碰了碰卓悅的酒瓶,“你一人沒問題?”
“到目前為止,我都是一人應付所有的。”放下酒瓶,整個人酥軟在沙發上,臉上露出疲憊的神色,“林夕,有時候,我真的不想再一人承擔那麼多了,我要求自己不準哭,不準對除了親人以外的人哭,不準對一些沒必要的事情而傷心,只要管好自己,還有家人就可以了。可是這些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有時候,當我一人坐在你們人群中央,我很開心,是發自內心的笑,可是轉而,我卻又馬上想到初三以後我們就不能見面了,我們再也沒有現在這種友情了。我才發覺,原來很多時候,我是因為某些事和人在不知不覺中變了,這些都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想哭,可是我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你們都說我是雙重人格,其實更多時候,我是不願向你們講,可能是我好強,也可能是習慣吧!”卓悅眼眶有點泛紅,眼眸透出一絲凄涼和冷漠,一字一句,這是她第一次講出自己的心聲。
林夕呡唇,心裏有種喜悅,冰冷的手握着卓悅那雙略帶溫度的秀手,“卓悅,以後有心事和我們――或者――和我講啊!每個人一出生都不是冷血的,還記得上次你陪我在操場上吹風么?那一刻,我就發覺年對其他人冷血只是對他們的一種防備,我們倆都是有城府的人,可不可以講一下,那時候的你發生了什麼事?”林夕小心地試探卓悅,他知道,卓悅遮蓋了很多她的過去。
卓悅不自覺地躲開林夕的眼神,林夕那深邃又有清晰的眼眸,她擔心會穿幫,掩飾,依舊是掩飾,她最擅長的,嫣然一笑,“很久以前的事了,忘了。”起身,用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借口敷衍林夕,“去一下廁所。”
林夕默然地看着沙發,手快速地拉緊卓悅的手腕,抬起頭,對卓悅露出天真的笑容,“我們交換好不好。”卓悅蹙眉,重複了一句,“交換?”林夕穩穩地點頭,左臉顯現出一個酒窩,卓悅現在才發覺他那邊有個酒窩,是他太少笑么?還是自己沒有注意到?
林夕猛地將卓悅拉到沙發上,“你不是問過我的家庭關係么?我們來交換嘛?”卓悅張着嘴,略想一下,“你很無聊耶。”
“好嘛好嘛!”林夕抱着卓悅的手晃啊晃,做撒嬌狀。還不忘加上嗲聲,卓悅打心底里佩服他,真是不止雙重人格還是雙面人。卓悅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拔出手臂,有點顫抖地說,“好啦好啦,受不了你耶!大男生撒起嬌來還有模有樣的。你先說。”
林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轉而又恢復那種冷漠,“其實,我不是不願意講我的家庭,曉健他們都知道哇!只是已經習慣保持這種感覺了,我是組合家庭。”
“組合家庭?”
“嗯。”林夕微微點頭,“我一直和你們講的爸爸其實是我舅,我叫的哥,其實只是表哥。”
“所以,你是和你外公一起住?我說呢!”卓悅若有所思地說。
“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啦!我爸在我出生后就離開我和我媽,我九歲的時候他來找過我,我不恨他,因為我沒有愛過他。我現在有這樣的感情也不錯,我媽以前在深圳開過公司,所以以前你看到我小時候的相片是白白胖胖的,後來我拿給我外婆帶,我媽回來一看,養得黑不溜秋的,還把我外婆罵了一頓呢!”講到這裏林夕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好了換你了。”
卓悅呆了一下,吸了一口氣,“初一的時候我媽出了場車禍,我接到電話的時候我在外面,那時候我根本就呆了,我站在原地,身邊的人再吵我都保持一種安靜,我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可能是在確定不是做夢吧,不過很破天荒地,我沒有哭,可能是嚇壞了吧!我用最快的速度騎上摩托,闖了三次紅燈,那時候,我只要一看到紅燈的倒數,我就覺得是生命的離合,我一次又一次的加油門,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我媽進了急診室,我直接闖了進去,我呆了那一刻,我捂住嘴,我媽的朋友說額頭縫十三針,我的眼淚爆發了。儘管最後我媽沒事,但一整個暑假,我就在家裏陪我媽,就這樣而已,我後悔沒有對我媽好,我後悔那時候輕狂的自己不好好對待我媽,我只能這樣彌補。”卓悅自嘲了一下,接著說,“林夕,曉健他們是你值得交的朋友,而這裏的任何一個人,你都沒有看清,每個人都有輕狂期,只是我們都已經過了,而你。”卓悅笑而不語。看着林夕。
林夕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倆人繼續回到剛剛的沉默,林夕似乎很忙,只要一有人來他就得去打招呼,卓悅在旁邊看他一杯杯地喝無奈的搖頭,纂纂他的衣服,“別喝那麼猛啊。”林夕帶點酒氣的清香,笑着說,“沒事。”
卓悅看了看手機,已經十點了,終於可以走了,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林夕面前,他正在和他朋友玩色子,低頭對他說一句,“我先回去了。”
林夕抬起頭皺着眉頭說,“再等一下,我的蛋糕就來了,吃完再走嘛!”林夕的朋友在一旁起鬨說“對嘛!再等一會兒嘛。”卓悅剛想掙脫,門卻被人用力踢開,廂房裏的噪音戛然而止,卓悅轉過身,只見一男生倚在牆上,後面似乎還有不少人,手裏拿着棒球棒,來者不善啊。卓悅在心裏感嘆,嘴裏念了句衰。不過沒人聽見,她鬱悶,怎麼第一次和他們出來玩就這麼衰,她後悔,為什麼剛剛不快點走,現在灘上這種事。
“氣氛不錯嘛。”男生邁着步子,一副蔑視地走進廂房,林夕盯着男生,他知道是誰了――齊允,卓悅瞄見剛剛幾個看自己不順的女生向角落裏縮了一下,在心底里鄙視她們,但,男生卻在卓悅面前停了下嘲諷地說,“喲,這不是我們親愛的卓悅同學么?”
卓悅往後退了一步,和林夕並排站在一起,笑而不語,因為這不是她的事,他應該是找林夕的,齊允無視林夕的存在,站在卓悅的另一邊,手搭在卓悅肩上,卓悅聞到一股濃濃的煙味,她有潔癖,剛剛還浮在表面上的笑馬上沉了下去,不動聲色,說,“手。”
齊允嘴角一絲絲笑,帶着辛辣的嘲諷,沒有理會卓悅的警告,反而放肆地將卓悅拉進他懷裏,“只是攬下肩而已,我們的悅姐怎麼會在意呢?”卓悅猛然失色,臉色有點蒼白,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插在肉里,手臂上的青筋爆起,卑鄙,在心裏罵著齊允。
林夕皺眉,這不是卓悅,她一定會反抗甚至是讓對方後悔踏進她的防線。頓悟,似乎是想到什麼,上前一步,手扣在卓悅的手腕上,用力往自己身邊一拉,準確無誤。卓悅筱然抬頭,喘着大氣,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天要塌下來的感覺。林夕把她護在身後,逼近齊允,輕挑眉頭,“似乎走錯了吧!”
齊允斜視林夕,“你覺得呢?”反問了一句。
卓悅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裏安慰自己,也希望他們相信自己,沉下眸子,抬起是自信於不屑,果然是雙重人格,變幻莫測,敢來找我們嗆聲,那根本就是拿雞蛋碰石頭,卓悅火了,不因為剛剛的拽樣,就因為他敢威脅自己。
卓悅儼然一笑,和齊允一樣有嘲諷,眼神卻是給予他的悲哀,閃過林夕的背脊,雖然在他身後很有安全感,但,她不允許任何得罪她的人有好日子,更不會有好果子遲,“手下敗將沒有資格在這裏――叫。”
周圍的人看得一頭霧水,他們到底幹什麼?你一言我一語都快把他們搞暈了。曉健和吖權繼續坐在沙發上,看他們夫妻檔多有默契。
“當然啦!這裏當然是屬桌大小姐最厲害呀。”
林夕心頭一震,果然和他猜的一樣,卓悅不簡單。卓悅心裏壓抑的怒氣在血管里跟着血液一起流着,真他媽賤人耶!老是用威脅,一點風度也沒有,“我限你一分鐘內帶着你的人消失在這包廂里,既然知道我的過去,最好在我生氣前離開,不然,我是不是可以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你了的。”
曉健和吖權對視一眼,倆人都想的一樣,“過去”卓悅到底隱瞞了他們什麼?
齊允無視卓悅的警告,但眼神有閃躲,似乎是卓悅的身上的壓迫讓他有點擔心,“你就是要女人來罩的么?”
“如果你要當無賴,我也沒辦法,既然我請你離開你不走,那來硬的了。”卓悅接過齊允的話。齊允意識到,卓悅這個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她不會對惹火她的人客氣的。卓悅嘴角上鉤,“你和她分手用一個她最恨的借口敷衍,可你不覺得,你這樣的報復太膚淺,只要稍微有腦袋的人就會看破,只是講不講而已。”卓悅頓了頓,在他身邊轉圈踱步,繼續道,“你的城府有多深沒人了,但你的IQ有多高全都灘在了表面,你和我們斗還太嫩,你為了報復不惜幾次找人在小路堵我和她,要不是上次我叫我朋友幫我查,你是不是堵我們一輩子,後來,你又找人在半夜找林夕算賬,就是因為上次他們那麼難堪。結果沒想到,他那天沒在那裏。現在,你依舊是用這種齷齪的方法對待所有人,你今天會出現在這裏,和以前的手法一樣,原來你的生活永遠只會用這種卑鄙,你不覺得你一點風度都沒有么?說實話,我都替你感到悲哀”
卓悅背對他,她和林夕的心計齊允真的太小看了,齊允有點驚鄂,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她都是那麼了解,心裏的不爽全部想發泄在這女生身上,手不由自主地我到桌上的酒,林夕斜眼看着齊允,似乎是給他同情又似乎是不屑。
昏暗的房間裏一陣寂靜,縮在一角的幾個女生對卓悅從不爽到畏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齊允的手用力地握緊酒瓶,甚至到顫抖的狀態,曉健在一旁註意着齊允,他擔心。。。。。。
沉默一陣后,卓悅繼續說道,“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停留在以前,沒意思。”但這句話似乎是觸到齊允的傷口,只見他拿起酒瓶轉身往卓悅頭上拍下,林夕睜大眼,曉健和吖權起身,想拉開卓悅。
“你還是用這種方法對待別人么?”卓悅背脊發涼,希望這句話他能聽到,要不然她可能就會在自己好朋友的生日上命喪黃泉,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卓悅秉住呼吸,緊咬下唇,在心裏念着,保佑保佑哇!半咪着眼,靜靜地聽着周圍的動靜。似乎所有人都石化了,卓悅愕然,是在看我么?呆了一下后,僵硬的轉過頭,抬眸,齊允繼續站在一旁,手裏的酒瓶放在地上,眼神空洞沒有任何感情。半晌,嘴唇輕輕地動了動、
“她還好么?”卓悅輕輕地點點頭接着應了一聲。
“替我跟她說一句對不起。”
“她恨你。”卓悅歪了歪頭絲毫不用思考,脫口而出。齊允眼神閃過一絲不舍,繼而說
“我知道。”然後徑直向門邊走去,卓悅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無力地靠在林夕背上,終於結束了。這種事情再來幾次她會崩潰的,林夕轉過身,不解地看着卓悅,握了握她的手,“我送你回去吧!”他不想勉強她,他知道她不喜歡這樣的氣氛,要不是他拜託曉健她是不會來的。
卓悅嗯了一句率先走出廂房林夕和他朋友打了聲招呼后隨着卓悅一起走出包廂。倆人無言地走在街上,周圍還瀰漫著新年的氣息,卓悅抬頭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天空有點寂寞,安靜地像沉睡的嬰兒,林夕你心裏是不是和這天空一樣除了零星的幾個角色,其餘地都是你一人承擔。風吹過,卓悅大了個冷顫,出門的時候太急,只加了件外套就出門。卓悅低下頭拉了拉衣襟,繼續往前走。
林夕大步一跨,擋在她身前,卓悅猛然停住腳步,一股啤酒的清香撲面而來,卓悅剛想說話,林夕便取下自己的圍脖,冷聲說道,“繫上。”
卓悅愣了一下,這圍脖是他外公送他的,記得上次有個女生拿他的圍脖系,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女的早就被林夕給揍了,她可不敢惹這傢伙,林夕似乎看出卓悅在想什麼,“沒關係啦!又不是別人。”
卓悅微微吸口氣,接過他手中的圍脖,上面有他的體溫有種安全感,卓悅覺得她越來越依賴林夕了,好像只要有林夕的地方她都不會害怕。就象剛剛,齊允用她的過去來威脅,她是第一次感覺這世界所有人都是如此冷血,當她對上曉健吖權他們一種懷疑的眼神,她便意識到她辛苦掩蓋的所有將會成為眾所周知,也定會成為他們友情的絆腳石。可是林夕卻在那時候站了出來,雖然遇到這種情況,任何人都會和她站在一起,但當林夕將她護在身後的那一刻,她卻有勇氣去面對所有,包括他們會相信她,就象,她相信他們一樣。因為他們是她除了朋友以外最值得相信的人。
沉默,幾乎是一路沉默,倆人都已經習慣了,他們在一起就是應該有這種氣氛,林夕放慢步伐,讓卓悅跟上,說道,“小悅,不管以前發生什麼事情,你是不是應該向我們坦誠。”
卓悅身體微震了一下,放在衣服口袋裏的手下意識握緊,淡然說,“我能瞞你們什麼事。”
“是么?”林夕帶點嘲諷卻沒有一絲溫度,和剛剛的林夕截然相反。卓悅笑,一種與身俱來的淡定。林夕不加以回應,和她默默地走到樓下,卓悅解下圍脖,轉身站在她面前。微微掂起腳尖,將圍脖轉幾圈,林夕凝視着眼前的女生,捉摸不透,有童真卻城府深,掩蓋了許多過去,傷痕纍纍不願向別人吐露心事,這樣的一個女生曾經有種想擁入懷中的衝動,每次有狀況的時候,他想擋在她前面保護她,卻每次都是她自行解決的。
卓悅歪着腦袋盯着林夕,他在想什麼,為什麼好像在他眼神里流露出一絲絲憐惜,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的如此,卓悅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我不想我們的友情因為以前而出現裂痕,我是一個要求完美的人,你懂。”
“所以你是承認你抹掉了你的過去。”林夕脫口而出,帶點咄咄逼人。眼神直視卓悅,一臉嚴肅的樣子,卓悅撇嘴,他幹嘛對她的過去那麼執着地想要知道,這根本就不是林夕啊。他一向都只管他兄弟的死活什麼時候理過她呀!
“你要我向你們坦誠。OK那你們是不是也應該施捨一些信任給我。”卓悅轉身背對着林夕,停了停,“林夕,我實在怎樣的人你了解,如果你連那麼一點相信都不給,別說是兄弟了,就是朋友我也不可能接納有雜質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