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裡(中)

翻過小山頭，貴發他們就看到了武六搭建的營地。雖然看着不遠，走了近一個小時，把劉隊長他們幾個可累壞。眼鏡兒一句話也不說了，大口大口喘着氣，連挨柱講怎麼吃叫化雞，都不搭理了。二娃已經把他身上的獵物都背上了，他的兩條腿還是拖着走，別人走出的是腳印，他走出的是一道一道長長的雪痕。

在差不的時間，大家先後都回到營地，營地武六早生起火併烤起了野兔和野雞，營地滿是肉香，大家早飢腸轆轆了，簡單收拾后大家就開吃了。狩獵隊的肉是管飽吃，劉隊長他們至從下鄉后就吃肉沒吃這麼飽過。高興的小史把拿手的歌唱的停不下來，中間隊長還拿出一壺高梁酒，每人都喝了點。眾人都講着今天的趣事，張三爺還給大家講了狼跳進羊圈吃羊故事，說狼把羊一咬一大片，每隻羊只吃一口，可害人了，一丈多高的牆如履平地。不知不覺都九點多了，冬天太陽落山早，天已經黑透，於是大家都開始烤鞋烤氈襪，準備睡覺。

也許是今天走路多，有點累，人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幾條大狗也在離火堆不遠的地方靜靜的趴着。

一輪斜月照着雪白的大地，遠處灌木、小山、石頭都拉着長長的黑影，風吹過帶着雪沙沙地響，火焰隨着風一跳一跳。這時武六也睡的香，只有二旦的狗，眼晴一閃閃看着焰火。

半夜時分，夜靜的連各種東西凍的噶噶響都聽的清清楚楚。現在室外氣溫有零下三十幾度，除了月光，彷彿什麼都被凍靜止。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嗷的一聲，幾隻狗聽到后唰都順着聲音竄了出去，人們也被這突然的叫聲驚醒，緊接着就聽到狗的廝打聲，生產隊長與貴發提槍追了上，而後二旦和二娃點起火把也跟了上去。嚇的劉隊長他們幾個也提起了砍柴刀，問道：“三爺，是不狼來了”張三爺道：“不應該，多年沒有狼了。”狗的廝打聲越來越激烈了，而且一會東一會西一會近一會遠，也能聽到貴發他們的喊叫聲，聽的人怪慘的慌。眼鏡兒嚇的只哆嗦，問張三爺：“不會是真的狼來了吧?”張三爺沒吱聲，氣氛很是緊張。過了一會張三爺說道：“挨柱，你趕快讓二旦把狗們喊回來，聽這聲音狗占不着便宜。”挨柱提着砍柴刀順着聲音尋了下去。

過了很長時間，狗和貴發他們才回來，所有的狗都受傷了，一條大黑狗的一條後腿都拖着走，二旦他們幾個一回來就給狗們清理包紮。張三爺問生產隊長：“什麼了。”“沒看清楚，像狼有六七隻”劉三爺沉思了一會說：“真要是狼，我們狩獵可麻煩，難道是蒙古狼又竄過來了?”生產隊長也不言語了。劉三爺接著說：“明天得把這個情況跟隊裏說了上報公社”。冀二急急跑來說道：“馬也驚跑了”。生產隊長說：“只能等天明了。”

經這一折騰大家睡意全無，只好一起圍坐在火堆旁並輪留放起了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