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面 5
“對了,你們是怎麼想到來這裏的呢?當真不怕遇到什麼危險嗎?”馬水兒好奇的問道,她與馬煙兒達到竊靈上境后,準備了好久才敢來此,還一直覺得準備的不夠。
“我們是離家出走逃到這的,一時賭氣,倒把性命給看輕了。”武國源“老實”道。
“我們也是家裏人逼的,整日裏就讓我們修行,都不曾出去玩過。這次,我們也是偷跑出來的。”馬煙兒把她們的經歷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她們姐妹二人很容易就相信了顧道然和武國源,的確沒多少心思,太單純。
“看樣子,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呢。”武國源裝作可憐。
四人的關係瞬間又親近了幾分,一路上有說有笑。
顧道然和武國源輪番說些花言巧語,把兩姐妹誇到了天上。庚伯文走在前面暗自翻着白眼,傻子也看出了他們兩個人的心思。不過,他可不會拆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隨他們去了。
“你們來這多久了?”馬煙兒問。
“二十天了。”武國源回。
“那可曾遇見什麼寶貝?”馬水兒眼睛閃亮。
“當然遇見了。”顧道然得意道。
“什麼寶貝?”馬煙兒也問。
“呶,這不是在這嘛。”武國源明白顧道然的意思,打趣的看向了她們兩個。
她們又羞又喜,馬水兒輕輕拍打了他一下,責道:“你們兩個可真沒個正經,總是瞎說話。”
武國源大笑着,說道:“瞎話我們可不說,說的都是實話。”
馬水兒呸了一聲,道:“若是說實話,怎麼不好好回答。”
“我們來這麼久,確實只遇見你們兩了,其他的,啥也沒見着。”顧道然回道。
馬煙兒嘟起了嘴:“我們也是,都來這一月了,一個寶貝沒撈着。”
“看樣子,以後這裏的名字就得改改了,叫‘找不到寶貝還累得要死空蕩蕩的秘境’。”顧道然玩笑道。
“哈哈,這個名字好,我看以後誰還會來這裏。”馬水兒贊成。
他們前行了一天,已經看到了西丘城的影子,但沒敢立即進入,選擇在城外的一個小村落里先歇一晚。他們挑了一戶大一點的人家,決定今晚就在裏面過夜。
“先把爐子燒起來,烤烤火。”顧道然命令着庚伯文。
庚伯文立即忙碌起來,將爐子裏的火升起來。四人圍着爐子坐下,吃了些東西。
“你們除了來這裏,可還去了別的好玩的地方?”武國源尋找着話題。
“那倒沒有,不過討要手牌的時候,在金州城裏逛了一陣。”馬煙兒道。
“金州城可真大,比我們家那裏好玩多了,我還是頭一次去那裏呢。”馬水兒也道。
“不知道比州城還要大的府城和郡城會是什麼樣子,怕是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去看一看了。”武國源遺憾道。
“是啊,我最嚮往的是我魏王朝的王城,聽聞那裏是世界上最繁華的地方,整座城池都是由黃金和玉石打造的。各國使臣每年都要去那裏參拜,遍地都是叱吒一方的大人物。那等景象,我想都想不出來。”馬煙兒道。
另外三人也都一陣感嘆,真希望魏王朝放鬆管制,讓他們一睹這天下的風采。
正說著,庚伯文從一間屋子裏抱了幾個瓶子走了過來。
“你們猜我找到了什麼?”他問道。
四人下意識看向了他。
“酒。”他把瓶子放在了地上。
“什麼!”武國源大叫着移了過來,拿起了其中一個瓶子,細細聞了聞。
“真的是酒!”他高興地喊道。
“從哪找到的?”顧道然也是興奮的挪了過來。
庚伯文指了指剛才的屋子:“這應該是之前來這尋寶的人留下的,包裹和衣物還在,人可能已經死了。”
“那倒是便宜了我們。”武國源打開瓶蓋,一股醇厚的酒香味就飄了出來,迷醉了所有人。
“香!”武國源與顧道然異口同聲的贊了一句。
“這香味不會錯的,能喝。”武國源驚喜道。
登時,他們一人拿了一瓶,嘗了一口。
“哇,好痛快,好久沒嘗到酒味了,卻在這裏碰到這麼好的酒。”顧道然哈哈大笑,說不出的滿足。
馬煙兒和馬水兒也好奇的接過一瓶,但沒敢飲用。
“你們沒喝過酒?”武國源見她們躊躇的樣子,不由問道。
兩人點點頭,是沒喝過。
“嘗一口吧,不打緊。”顧道然勸道。
兩人將信將疑,端起碗輕輕抿了一口。
“怎麼樣?”武國源問。
“咳咳,好辣。”馬煙兒伸出舌頭,用手直扇風。
馬水兒也不習慣這個味道,眼淚都快要嗆出來。
“哈哈,頭一次喝都這樣,習慣了就好了。”顧道然笑道。
“有酒就要助興,我們鬧起來?”武國源提議道。
“好。”顧道然拍手。
馬氏姐妹雖不愛飲酒,但卻愛玩,不知道他們想要怎麼鬧。
“你把我的收藏拿過來。”顧道然對着庚伯文道。
庚伯文點頭,去包袱里找了找,拿過來三塊圓形的石頭。石頭有鵝蛋那麼大,彩色的,非常漂亮。
“這是刻音石吧。”馬煙兒認出了此物。
“沒錯,這三塊刻音石,可是我花了不少錢搶到的,裏面可都是音律大家彈奏的曲目,珍貴的很。”顧道然炫耀道。
刻音石是由一種稀奇的礦石製作而成的,這種礦石對聲音特別敏感,經過靈力灌入后,就可以收錄某種聲音,讓它存在於石頭裏。等使用時,只要用力一捏,就可以將聲音放出來。這種東西一直受到修士們的喜愛,可以有多種功用,最常見的,就是那些樂師們將自己創作的曲目收錄其中,然後賣給喜歡他們的人。(沒錯,就是錄音機,哈哈)
顧道然接過刻音石,將其中一顆捏響。頓時,石頭裏便傳出了一道優美的聲音,聽的人如痴如醉。
武國源跟着調子放聲高歌,顧道然也在拍手打着節拍。
兩姐妹看他們那麼高興,也被他們吸引,學唱了幾首歌謠。在顧道然二人的慫恿下,她們又飲了幾口酒,漸漸熟悉了酒的味道。
隨後,曲風一轉,一曲歡快的音律傳來。武國源二人連忙站起,拉着兩姐妹一同跳起舞來。兩姐妹雖然不曾跳過,步伐僵硬的很,但在武國源二人帶動下,也漸漸扭動了起來。笑容佈滿了她們的臉龐,嘗試到了新鮮的玩意。等玩的累了,他們才重新坐來。
“可還有什麼好玩的?”馬煙兒臉蛋通紅,汗水佈滿額頭。
“我瞧過‘扮劇’,好玩的緊,你們可曾會?”馬水兒也問道。
顧道然一聽她提到扮劇,頓時來了精神。若是換作別的,他們可能真不擅長,但這東西還真的是他們的拿手絕活。扮劇原是凡人們創作出來消遣的,幾個人在台上扮不同的角色,講一出精彩的故事。後來,修士們也將其開發出來,加點修士們絢爛的手段,活生活色的講述各個家族的恩怨情仇,一時頗受歡迎。(好吧,就是話劇和電影)
顧道然有段時間特別痴迷於這種東西,死活拉着武國源和庚伯文去各個城裏看劇,有時就連凡人演的他都愛看。看得久了,他們也就學了幾招,後來乾脆自己編自己演,打發少年時的苦悶時光。
這不,眼下時機正好,可以拿出來炫耀炫耀,逗逗這兩姐妹。
他清了清嗓子,昂着頭驕傲道:“那有什麼不會,咱三個自小就是劇中好手,放到王城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馬水兒只說他吹牛。
顧道然為了顯擺,拉着武國源和庚伯文一起,就要開演。
庚伯文本不想參與,但見他們這麼熱鬧,也不想壞了興緻,便陪着他們一起玩起來。
他們隨便挑了一出惡人奪妻、善人復仇的劇,顧道然扮的是善人,武國源扮的是惡人,庚伯文則扮的是善人之妻。
三人各自準備好,扮的那是栩栩如生,人物個個鮮活,就好像是他們本人一樣,果真都是個劇中好手。倘若再給他們換上服飾,點上妝容,怕是真的要變了一個人。
他們的神態、氣質、動作,全部到位,兩姐妹看的津津有味,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知不覺竟然飲了不少的酒。
最終,劇演完了,兩姐妹也醉了,迷迷糊糊。
武國源和顧道然相視一笑,彼此拍了拍背,有種大功告成的味道。
“這次可多虧了你啊。”武國源小聲說道,對他豎了個大拇指。顧道然也很滿意的對他點點頭。
之後,顧道然牽着馬煙兒,武國源牽着馬水兒,各自尋了一間房。
期間,兩姐妹並沒有反抗,不知道是醉了還是同意了,順從的跟着他們去了。
庚伯文搖了搖頭,有些同情那對姐妹。他獨自將現場清理乾淨,隨便找了間空屋子,睡下了。
第二天,兩對男女的關係更加親密了。他們或攜手、或摟腰,有說有笑,一起往西丘城裏出發。
庚伯文依舊默默跟着他們,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會在西丘城裏遇見什麼不好的事情。
等待他們的,恐怕會是危險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