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蜀地的新景象
陳興平和林明志見證了建立大楚國這個輝煌的時刻。
兩人沒有在岳陽久留,繼續坐船西上,一路換乘船隻,走了一個月,好不容易到了成都。
陳興平找到了李綱,李綱兩鬢斑白,比上次相見又蒼老了很多。
“李大人,別來無恙。時光匆匆,與君一別有許多年月了。”
“陳大人,別來無恙。裏面坐!”
“這些年你都去哪裏了?”
“我回福州那邊待着呢,在家種種菜養養豬。我猜測你也可能回老家了,所以派人去你老家找你。真沒想到我們兩人還能有相聚的一天。”
兩個曾經親密的同僚兼戰友,聊着聊着感慨萬千,分別這幾年,國家變成了這般模樣,兩人為國家人民的遭遇而哭,又為朋友相逢而笑。
政治鬥爭從來都是波詭雲譎,一個小浪都能讓人翻不了身。李綱在趙構那裏當了半年宰相,由於直言觸犯了趙構,加之趙構身邊小人的挑唆,被罷了相位。於是李綱賦閑在家,直到欽宗派人找到他。所謂風水輪流轉,自古窮通都是命。
如今朋友二人還能一起在相府喝茶,談論政事,可見命運對他們兩人還可以。
陳興平道:“李大人,咱們這次見面,我們都老了。我頭髮越來越少,你的白髮也越來越多了。靖康之變,國家動亂,百姓遭殃,是我宋朝前所未有的災難啊。”
李綱道:“是啊,這是我們國家的苦難,也是皇帝陛下的苦難,還好現在欽州皇帝回來了。”
“李兄,你來朝廷有多久了?欽宗還跟以前一樣嗎?”
“我到這兒有兩個多月了。欽宗比以前更沉穩了一點。”
“我在老家時寫過一封推薦信給你,讓推薦的人帶着信去找你。結果沒有找到你,他現在在趙構軍中當兵了。”
“哈哈,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在哪裏。他怎麼可能找到我。”
“李兄,咱們朝廷對趙構是怎麼看的?”,陳興平問道。
“這事情已經定性了。他是康王,一個普通的王爺,曾經對國家做出了一些貢獻。”
陳興平點了點頭,好像這樣自己就會記得更牢似的。
“陳兄弟,其他的事情你慢慢體會吧,既然到了這個朝廷,有些事情只能你慢慢體會。”李綱道,“明天上朝的時候,你在宮門外等着,我到時候把你引薦給欽宗皇帝。”
“多謝李兄的提攜!”
“唉,你我二人就別這麼客氣了。跟你來的這位小兄弟是你什麼人?“,李綱指着林明志。
“這是我的學生。我這兩年賦閑在家,閑着無事就帶了幾個學生,不然日子太無趣了。這次到成都來,路途太遙遠,為了有個照應,我把他帶過來了。”陳興平拉過林明志,“明志,叫李師伯!”
“李師伯好!”,林明志道:“師伯,陳老師在給我們講課的時候,經常提到你。他說滿朝的大臣,他最佩服您,您為人剛正不阿,又有絕高的才學,是國家的棟樑。我一直很仰慕李師伯您,今天終於見到李師伯本人了,學生無比榮幸。”
李綱很滿意,摸着林明志的頭。
當天晚上,李綱為陳興平接風,兩人說好不喝多,免得耽誤明天上朝。但是越聊話越多、酒越少,兩人點評天下時局,朝廷文臣武將都齊備了,欽宗也是個英才之主,宋朝有望中興了,咱們兩人將會是這次中興的參與者和見證人,兩人都醉在了飯桌上。
......
第二天,欽宗如期接見了陳興平。陳興平看到欽宗趙桓氣色很好,比三年前更成熟,目光更堅定,氣宇軒昂,似胸有大志。
“草民陳興平拜見陛下!”
“陳愛卿,請起!多年不見,愛卿還是一樣儒雅風華。”
“多年不見,陛下龍體依然安康,臣為陛下慶賀。”
“朕知道陳愛卿是個忠君愛國的難得人才,朕一直記在心上,因此回蜀后立即讓李綱找到你。你來了,朕就放心多了。朝廷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朕準備任命你為大理寺卿,愛卿覺得如何?”
“臣惶恐,唯恐陛下錯愛。”
“陳愛卿好好乾,朕相信你的人品和才能。”
“謝主隆恩!”
......
陳興平很順利地得到了大理寺卿的職位,和林明志在成都安頓了下來。林明志暫且沒有太多事情,就在成都城裏閑逛。成都沒有受過戰亂,當地也沒有土匪橫行,百姓安居樂業,與靖康之變前沒有什麼變化。
蜀地作為天府之國物產豐富,近年來又風調雨順,百姓們閑着無事,喜歡賭博、喝茶,路邊有很多無事賭錢的市民。
路邊有一群人在鬥雞,“來呀,鬥雞啦,走過路過的朋友都可以下注啊。”
“這隻雞是宮裏的冠軍,前不久從宮裏買出來的,腳趾鋒利,嘴啄尖硬,押這隻絕對錯不了。”
“聽我的,押另外一隻,那隻雞更年輕力壯,耐力持久,從來沒有斗敗過。”
“押好了沒有?還有誰嗎?最後押注機會,馬上開始啦。”
林明志看到這群人很興奮,緊緊的盯着鬥雞場,彷彿錯過了一眼就會損失錢財似的。
那人放出了兩隻雞,兩雞相遇,立即奮力的啄對方。
“上啊,啄它的眼睛。”
“躲開,漂亮!抓,使勁抓它。”
“啄死它,老子可是為你花了錢啊。”
“那雞不行了,膽怯了,哈哈哈。”
周圍的看客比場中的雞還要賣力,揮着汗大吼着。林明志對這些不感興趣,看着掉了一地的雞毛,林明志走開了。
一輛馬車飛快的從遠處駛來,駕車的大吼:“前面的人趕緊讓開,撞死了可不賠呀。”
林明志趕緊往路邊閃躲。
“呸!”,一個押註失敗的叫道,“馬車跑那麼快,趕着去投胎啊,害老子吃灰。”
“別生氣了。”一個押注成功的道,“輸贏不是常事嗎?”
“我不是為了輸贏,這群人太猖狂了,以前成都可不會這樣。”
“還不是那麼些皇子皇孫嗎,現在城內的大爺可多了。”
“都少說兩句,馬上還有一場呢。”
......
夜晚,成都徹底安靜下來,皇宮的燈光依然明亮。
宋欽宗在上首位坐着,皇后完顏朵沒有他在身邊。
趙鎮金(原名趙金奴,欽宗幫她改了名字)道:“皇兄,你重新立個皇后吧。完顏朵作為金國人,哪能當我們的皇后呢?大宋子民也不服氣呀。她沒有一點母儀天下的氣象,誰會愛戴她呢?”
趙桓道:“妹妹,你說的我會考慮。但是現在我們根基不穩,不宜討論換皇后這事。”
“我們只有重新換個大宋的皇后,根基才會更穩吶,皇兄。”
“你想說誰?”
“我知道吳玠將軍,他有一個女兒,真是花樣年紀。如果你選她做皇后,那麼咱們在蜀地也就安穩了。”
“妹妹,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我們求安穩得靠我們自己,不靠別人施捨。我知道你對完顏朵有成見,但是你知道隋朝的楊堅是怎麼發家的嗎?”
“皇兄,我並無惡意,我不知道楊堅的事情,我只是想為你出出主意。”
“我知道,你別提這回事了。你們幾個兄弟姐妹,最近沒惹禍吧?初來此地,我們不能在百姓心中留有壞的影響。”
“皇兄,大家都很滿足,相對於金國來講,這裏已經是天堂了。”
“有事情及時告訴我,好嗎?你是我親妹妹,咱倆之間跟其他兄弟姐妹不一樣,我很擔心這群人不安份啊。”
“有情況我會及時告訴你的。”
......
趙鎮金來到了妹妹趙瑚兒的家裏。趙瑚兒家門進去,院內是一個小池子,池邊上有假山和樹木,池邊通往內院的小路兩旁種了竹子,內院裏面很幽靜,趙瑚兒在成都的家是從一個大戶手裏買來的。
趙瑚兒到了成都,收集了很多男寵,每天每夜在家裏縱情於身樂享受。也許是因為在金國洗衣院受的苦太多,恢復自由后她就徹底放飛自我了,在回成都的路上,她就沒忍住與護衛的士兵有染了。
“妹妹,在忙什麼呢?”,趙鎮金道。
“姐姐又來看我啦,我每天忙什麼還瞞的過你嗎,哈哈。”
“太瘋狂了也不可取,要保重身體。”
“姐,這次我找了一個吐蕃的男人,你有空玩玩嗎?”
“好個沒正經的!咱們要注意些影響,百姓眼中我們都是高高在上的,可不能讓百姓說閑話啊。”
“姐,這能有什麼影響呢?我又沒殺人沒犯法,無非是跟男人玩玩而已,有什麼呢?我們玩都是很私密的,誰能知道?好啦好啦,讓我玩的痛快些吧,我帶你去見見我的新寵。”說罷拉着趙鎮金的手就走。
兩人走到一個房間,房內掛着紅帳,點着蠟燭,有個西域長相的標緻男人在桌旁看着書。
“公主好!”,西域男人說著一口標準的漢話。
“呵呵,帥吧?”趙瑚兒道。
“真是沒個正經的。”,趙鎮金笑罵道。
“我離開一會兒,你好好陪我這姐姐好嗎?”趙瑚兒對男子道。
“能與這麼漂亮的公主相處,是我的榮幸。”
趙瑚兒關上門走了,趙鎮金半推半的待了下來。
這男子非常會聊天,讓趙鎮金感受到春風般的自然和愜意,化解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尷尬。兩人沒多久滾到了床上。
過了半個時辰,趙瑚兒回來了。趙鎮金立即從床上整理衣物起身。
“嘻嘻,姐姐不必如此,我什麼沒有看過,姐姐隨意就好。”
“我不自在,我想單獨跟你聊聊。”
趙瑚兒打發男子走了。“還滿意啵?”
“去!還講!”
“我這些男子都是不會讓人懷孕的,姐姐放心。”
“還有這個手段?”
“哈哈,姐姐不知道吧。”
“你找這麼多人,錢夠用嗎?你一個月有多少錢吶?”
“就是按正常的俸祿,一個月十兩銀子啊,我哪有多餘的錢。”
“找這些男人不用錢嗎?”
“我們的身份比錢管用。這些個男人倒貼求我都來不及,哪用我花錢。不過姐姐,你知道咱們其他兄弟在撈錢么?
“怎麼撈錢?”
“賣官啊,不同的官位不同的價錢,大把大把的銀子就來啦,反正現在朝廷缺少官。”
“這可不行,皇兄怪罪起來誰受得了。”
“咱們也不會選那些特別差勁的人啊,人都是差不多的,官位總在那,總得有人來做不是?”
“誰賣官得錢最多?”
“趙模。他跟皇兄關係最好,已經安排了十多個人去朝廷報道了。大官他們是插不上手,只是推薦一些小官而已。”
“還有這個路子啊。”
“姐,我們現在是在大宋,不是在替人做奴的金國了,我們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我只想玩玩,不願花心思,也懶得弄錢,不然我都可以賣出個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