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想逃?
失控之下的沐易臣極其危險,卻同時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從未經歷過這些的她,嚇得瑟瑟發抖而又不知所措。
明明不熟悉的兩個人,此時卻貼的那麼近,令她覺得格外不適應。
這一刻,恐懼、不安和難受的感覺一起湧向了她的心頭。
一開始,沐易臣真的只是想懲罰她。然而,她是那般甜蜜、醇香,比巧克力還美味。只要沾上,便會使人上癮。漸漸地,令他忘了最初的目的。
許久之後,男人將她兩個纖細的手腕用一隻手握着,騰出另一隻手,一把扯下了她的髮帶。
一頭烏黑順滑的長發,如水墨一般披散開來,像一朵盛開的牡丹,令她本來就清麗的長相上,又多了幾魅惑的氣質。
她的明眸似水,長長得睫毛快速忽閃個不停,太陽穴突突地跳,羞憤而焦急的目光怒視着他。
這樣的表情,反而更加顯得嫵媚,令人移不開眼睛。小模樣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他繼續加深着這個吻,許久都不肯放開她。趙冬寒張開兩排整齊的貝齒,狠狠地咬了下去。
鮮紅的血液順着嘴角流下,可他仍然固執地繼續吻着她,目光中早就失去了平時的淡定清澈,變得幽深而迷離起來。
一陣音樂聲從她的口袋裏傳出來,那是一首調子頗為懷舊的英文歌。
“我的手機。”
她一邊掙扎,一邊含糊不清地吐出幾個音節。
沐易臣雙眉微蹙,將手探入她的外衣扣袋,掏出手機后,連看都沒看,便直接摔向了自己身後。
哐啷一聲,手機砸在旁邊的實木酒柜上之後,又落在了地上,電池和零件散落了一地。
他盡情地親吻她,直到覺得心滿意足了,才放開了她的唇。
一得到自由,她立刻大聲喊了出來:“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行。”沐易臣直起了身體,竟然真的放開了她。
趙冬寒怔了怔,單手支撐起上半身,一臉戒備地睨着他。
他怎麼會突然大發善心?不會是有什麼更可怕的后招吧?
“我從不強人所難。”男人向後退了幾步,優雅地坐在黑色轉椅上,“這樣吧,我就坐在這兒。一分鐘之內,若是你能離開這個包間,我就放你走。之後,也不會找你麻煩;但要是你做不到,那就得心甘情願留下,當、解、葯。”
最後三個字,男人故意咬得極重。想起其中的意思,趙冬寒嚇得縮起脖子,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管不了那麼多了,既然有逃跑的機會,那就先試試再說。
女人趕緊從沙發上坐起來,連頭髮也沒顧得上整理,以最快的速度朝門口沖了過去。
沐易臣果然沒有阻攔,而是漫不經心地探出手,從桌上果盤裏,拈起一顆榛子,捏在指間把玩起來。
轉眼間,趙冬寒來到了門口。太好了,馬上就可以出去了。正這樣想着,忽然右腿的膝蓋窩處傳來一陣劇痛。下一秒,她就站立不穩,單腿跪在了地上。
整條腿又麻又疼,根本站不起來。
趙冬寒咬了咬牙,哪怕是爬,今天也要從這裏爬出去。她不要留下,更不想給這個可怕的男人當解藥。
因此,她掙扎着坐起來,使出全身的力氣伸長胳膊,將素手搭在了球形水晶門把手上。
見狀,沐易臣勾起涼薄的唇角,眼裏劃過一絲嘲諷。同時,又捏起一顆開心果,手指微動。
一勾一彈之間,指間之物,便射向了門口的女人。
動作之迅速,手上的力道之大,要不是經過訓練,常人是很難做到的。
趙冬寒捂着泛紅手背,疼得冒出了冷汗。剛才那一下,正好打在麻筋兒上,胳膊已然抬不起來了。
記得小學的時候,有一次她上課走神,額頭被老師丟過來的粉筆頭打過。沐易臣剛才這兩下,可比她的小學老師准多了。
“你輸了。”男人瞥了眼腕上的手錶,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宣判了這場遊戲的結局。
雖然他目光冷靜沉穩,看上去一派雲淡風輕。但明顯暗啞下來的嗓音,還是表明了他的真實狀態。由於藥力發作的緣故,他已然快撐不住了。
她回過頭,死死地盯着沐易臣,心頭劃過深深的絕望。她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容易。
沐易臣從圈椅上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脫掉了西服,隨手丟在旁邊。一把扯下領帶之後,跨步來到女人近前。
一把將人拎起來,重新丟回到沙發上。
呵,想逃?簡直是在做夢。
這會兒,趙冬寒也不掙扎了。猶如一個布娃娃一樣,任命地閉上了眼睛。
男人探出寬大的手掌,托起她柔軟的臉頰。低下頭,在緊鎖的眉心上落下一吻。用力將她圈進懷中,再也沒有放開……
趙冬寒終於深刻體會到了一句話:自己下的葯,含着淚也得解完。
這也真是邪門了!她給沐易臣的酒里一共下了兩種葯,迷藥沒起多大作用,反而另一種藥效這麼強。那個老闆明明說過,所有的葯質量都不錯來着。
趙冬寒後悔了,她不該激怒沐易臣,更不該自作聰明,低估了他的實力與手段。
真是倒霉!早知道最後吃虧的是自己,就算是千刀萬剮了她,也不會選擇下藥這個愚蠢的方法!
只可惜,有錢難買早知道,世上沒有後悔葯。
不知道過了多久,沐易臣終於心滿意足地摟着她睡著了。此時的趙冬寒,早已沒了掙脫的力氣。她一動不動地枕在他強壯的手臂上,仰望着天花板眼淚汪汪地想:
唉,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抹了一把心酸的眼淚,筋疲力盡的她終於合上雙眼,縮在他懷裏進入了夢鄉。
當趙冬寒再次睜開眼睛時,天已經亮了。她茫然地向周圍看了看,不是自己的房間。幾秒鐘之後,才猛然醒悟過來,瞳孔瞬間放大了。
側頭一看,那個可惡的男人已經離開了,包間內只剩下她一個人。空氣中,仍然浮動着男人身上清冷而陌生的氣息。
她撐起身體坐了起來,剛一坐起來,全身上下像被拆散了一樣,酸疼得厲害。她雙手扶着腰,滿腦子都是問候沐易臣家人的話。
一件限量版的白色西裝,從女孩兒的肩頭滑落下來,好像是昨天沐易臣身上穿的那件。
切,假惺惺,誰稀罕他的衣服啊!
她憤憤地將西服丟到了一邊,抓起地上自己來得時候穿得那件外套,發現上面少了兩枚紐扣。她只好暫時披上,堪堪遮住身體。低頭看了看,自己原本潔白無瑕的皮膚,完全變了樣,都已經沒眼看了。
趙冬寒雙手環住膝蓋,在沙發上呆坐了許久。腦海中一片空白,心中滿是凄涼與絕望,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入秋已久,窗外枯葉飄零,路上許多行色匆匆的行人都豎起了衣領。而此刻趙冬寒的心裏,比外面的秋風更加寒涼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