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件事,關乎着一個男人的名譽,一定要證明!”
男人毫無溫度的嗓音彷彿從地獄傳來的一樣,與此相對的,手上的動作卻好像對待珍寶一般小心翼翼。他將細長白皙的食指微微曲起,從她精緻的眉眼開始輕撫,緩緩地劃下來,經過挺翹的鼻子。最後,將食指伸展開,用指尖點了點她粉嫩的下唇。
趙冬寒的皮膚,如牛奶一般絲質潤滑,比化妝品廣告裏的女模特還要白皙幾分。沐易臣享受着美好的觸感,捨不得將手移開。
微涼的觸感令她挺直了脊背,心跳得越來越快。
若不是她現在受制於人,不敢輕舉妄動,一定會找把斧子來砍掉他放肆的手。
她實在不習慣和一個男人靠這麼近,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剛見過不久的陌生男人。
雖說是她先招惹他的,他想打她或者報復她都沒問題,但也沒必要這樣占她便宜吧!
他到底想做什麼?
“沐少,你能不能放開我?有話可以好好說。”
細長的手指繼續向下划,他猛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立刻頓悟,原來他想要她的命!
“很遺憾,不能!”
惡魔似的低語在她耳畔響起,令她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沐易臣從不對女人動手,不過,他很想今天為她破個例。
“我一時糊塗,才會做錯事。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好嗎?”
好女不吃眼前虧,知道逃跑無望,趙冬寒只好可憐兮兮地說。
武力值方面她不是對手,那麼她可以來點兒軟的。
沐易臣的唇角浮上一絲冷笑,用眼角掃了一下茶几上的數碼相機,一字一頓地說:
“既然你對拍照這麼感興趣,那就請你脫.光衣服,隨便叫個男人進來,你們在床上合拍幾張照片。今天的事,我就當做沒發生過!”
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絕不可能!”
趙冬寒毫不猶豫地大聲拒絕,即使殺了她,她也做不到他說的這件事。
“那麼,你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趙冬寒感到脖子上的手收緊了,呼吸逐漸艱難起來。她拚命掙扎,卻怎麼都沒辦法掰開那雙如鋼鐵一般堅硬的大手,她看到了他眼中毫不隱藏的殺意。
難道今天要死在這個男人手裏了嗎?
如果真的註定難逃此劫,那麼真正會難過的就只有姐姐一個人了吧!
她睜大雙眸,粉唇微微張開,憋得雙頰泛起了紅潤的顏色。看着她難受的樣子,向來不會手軟的沐易臣,心頭閃過了一絲陌生的情緒——不忍。
他咬了咬牙,猛然鬆開了手。
突然得到新鮮空氣的趙冬寒,忍不住咳了起來。
若干年之後,每當沐易臣回憶起他們的初遇,都會懷疑自己當初沒有下手,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選擇。
“讓你死太便宜你了,還是讓你活着慢慢受折磨比較有趣。”
剛說到這裏,他的身體忽然一震,一種異樣的感覺浮了上來。
“該死!你究竟給我下了什麼葯?”
“就是普通的迷藥。額,另外還有……一點兒催.情類的藥物。”
真的只有一點兒,她也是為了照片效果,沒辦法。
不過,看到他發怒的樣子,她心裏感到無比幸災樂禍。這個魔鬼,最好可以氣死他。
“你……”
聽到這話他終於瞭然,為什麼一向冷漠淡然的他,今日會突然那麼想靠近她了,原來是藥物的作用。
“我也是沒辦法才這麼做的!你別生氣,先聽我解釋好不好?”
“說!”
他越是不爽,她就越開心,誰讓他剛才要把她丟下樓,還要掐死她了!
冷冬寒眨巴着眼睛,“有理有據”的說:
“你想啊,做戲就得做足。如果只給你下迷藥的話,拍出來的照片一定顯得很假。每一張都閉着眼睛,一看就知道是擺拍的。下點兒催情葯就不同了,會讓人覺得,你和那個男人是你情我願的。”
這下沐易臣終於明白了,這女人是真的活膩了!
很好,這下她徹徹底底地觸怒他了。看來他有必要讓她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冷漠的目光掃過女孩迷人的臉龐,她的雙眼瞪得大大的,逞強地逼自己和他對視。兩排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盈盈如水的雙眸中滿是倔強和不甘。
沐易臣握緊了拳頭暗忖:
如果他醒來的再晚一會兒,真被她得手的話,那個牛郎很可能會碰觸到他的身體……
只是想到那個畫面,就令他泛起一陣噁心。毫不憐惜地扯過她的手腕,把她狠狠地丟在了剛才他躺過的沙發上。
“今天我就委屈一下自己,親自教教你什麼叫做自食惡果!趙冬寒,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還從沒有吃過這種虧。
趙冬寒被摔得不輕,眼前金星亂冒,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呼痛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個高大挺拔的身軀就覆了過來,將她壓倒了。
沐易臣的臉貼向她,視線落在她清澈的雙眸中,接下來又移到了那張蠱惑人心的紅唇上。
汗水已經爬上了他的額角,他的身體不自覺地繃緊,一對濃眉微微蹙起,呼吸變得不再平穩。
她用力撐起身子,雙腳划動努力往後退,期待離他越遠越好。他不肯放過她,一步一步緊逼過去,直到她的後背抵在沙發靠背上,再也沒了退路。
他將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彎着身子一動不動地注視着她。他迷人的俊臉在她眼前放大,灼熱的呼吸吹在她臉上,極度的恐懼簡直快要令她窒息了。
終於,趙冬寒察覺到他的臉色不對勁兒了,害怕地驚叫出聲:
“沐易臣,你想幹什麼?”
“你!”
他認真的表情和堅定的口吻,令她只想失聲尖叫,咒罵的話還沒說出口,雙唇就被人封住了。
趙冬寒想抬手推開他,雙手馬上被他按在頭頂兩側。她別過臉想躲開,卻立即被男人捏住下巴扳正了。
他吻得毫無技巧,甚至可以說生澀到了極點,但卻狂野而霸道。
趙冬寒驚慌地眨巴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鼻尖。
他的睫毛又長又密,和剛才相比,他的眸色加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