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被人當猴耍了
“哼哼!到這會兒還這麼聒噪。上綁!”彭天護一聲吼叫。立時上來兩人過來用繩子將賈疋雙手背後綁起來。
土崖上一片叫罵聲響起,那些州郡兵見彭天護出爾反爾,既不放人,又把賈疋扣押,心中憤恨,很多人將扔在地上弓箭弩投槍又重新拾起來,大聲叫道:“放人!放人!”
賈疋冷笑道:“你這樣做非但救不了族人,還會饒上這裏所有人的性命,你會成為整個盧水族群的罪人!”
“堵上這老狗的這張臭嘴!”彭天護嘿嘿冷笑道。
馬上有人上來用麻布塞在賈疋口中,賈疋怒目圓瞠,撲向彭天護,卻被兩人拉扯着繩索拽住。
彭天護桀桀笑怪笑道:“押着他們,回攻臨涇城!”
他此言一出,令所有在場的人大是意外,秦風更是驚叫出聲,回頭問李蓄:“你中魔怔了嗎,快想想辦法呀?”
李蓄靜靜地看着他,緩緩說道:“你急什麼,看看再說吧!”
於是,在眾人的焦急與錯愕中,眼睜睜看着彭天護一眾人馬後隊做前隊,隆隆地向東漸漸遠去。
秦風望着從自己視野中消失的盧水胡人,心中罵道:“你們這些傻瓜透頂的晉人,難怪西晉會滅亡,一個個就是些任人宰割的羔羊,好好一個伏擊戰也能打成這樣?看來我這個現代人的穿越之行失敗之極,終究也沒有把賈疋這個要死的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一時間,胸中鬱悶難消,揮拳重重地打在身側一棵大樹上,任憑上面的雪塊落滿全身。
他一個人怔怔地靠坐在樹下,任由身後晉兵一個個從身邊經過,就連李蓄他也不願意再看他一眼,今天他的所作所為讓自己很是失望,和最初遇到那個殺伐果斷的李蓄判若兩人。他越想越沮喪,他想到了和拳頭哥的那場比武,他想到了自己的習武經歷,想到自己在前世的一切......
一夜未眠的疲憊襲來,眼皮沉重,終於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中他回到了前世,自己的少年時代,他對自己人生進行了重新規劃,認真地對待學習、生活、習武等等他能找到人生樂趣的東西,接着,到青年,它打敗了拳頭哥,為中國武術正了名,一時間,聲名鵲起,幸福和成功接踵而來,他開始娶妻、生子、開館授徒、寫小說,日子過得過的非常有滋有味,愜意非常......
“啪”的一聲,肩頭被人重重地拍了一掌,秦風慢慢睜開眼,看到李蓄那張滿是虯髯的臉,他回過神兒,推開身上兩個破行軍袋子,猛然站起。
張目一望,發現土崖陡坡的雪地上鋪了整整一層潮濕的黃土,那些人馬的屍首不見了,溝道里也一樣,沒了屍首,路面跟剛鋪了路一樣平整,東邊的大片空地上空蕩蕩的,只在陡坡下有兩匹馬,伸頭在地上尋找着能吃的乾草。
李蓄一甩馬鞭,在空中打了一個響,一臉怪笑地看着他。
“你幹什麼?”
“你跟猴子一樣蹦來蹦去,我拿着鞭子還能幹什麼?”
李蓄說完,意猶未盡地叫道:“各位鄉親父老、老爺太太們,小子初到貴地,耍場猴戲,請大家有錢的捧個錢場,沒有錢的捧個人場,請大家多多指教!”
“你那個表舅丈人呢?”秦風氣急敗壞地問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腦子睡壞了吧?”
“賈疋呢?死了沒有?”
“你小子別晦氣我,老子明天大婚,還要靠他主持操辦呢,你咒他幹什麼?”
“這裏怎麼只剩下我們兩個?”
“你在這兒睡了兩個時辰,難道還要大家陪你站在雪地里等你?別問了,下去,上馬,我們回臨涇城再說!”
說完,率先從陡坡上小跑下去,踏蹬上馬,又凌空打了一個響鞭,看着秦風笨拙的上馬,然後兩腿一夾馬肚,人馬疾飛而出。
在秦風的謾罵聲中,一口氣跑出老遠,這才在山道上停住,遠遠地等他。
“你......你表舅丈呢?到底怎......阿欠......么回事兒?”秦風剛睡起來,騎在馬上兜了這一陣子風,直打噴嚏。
“他現在人在盧水,和北宮純、張寔在一起,那些胡兵被押回盧水......”
“我問你他是怎麼脫險的,彭天護呢?”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彭天護前幾日抓了許多百姓,本來準備攻城時用來要挾守軍,然後趁亂,讓城裏的內應偷開城門放賊兵進城;誰知昨晚城裏的內應派姦細送信,被斥候官陳武逮到,急審之後,將內奸盡數羈押,賈疋得斥候彙報后,決定在彭天護領兵回救后,讓皇甫瑞和胡諍分兵出城,在開山鎮設伏。
盧水胡人一日內連續兩次中了埋伏,折損太多,士氣皆無,再加上彭天護不顧盧水安危,出爾反爾,引起其他胡人不滿,在他脅迫開山鎮伏兵不成,惱羞成怒殺了幾十個百姓后,還想繼續行兇時,被其異母兄弟彭天佑從背後砍了腦袋,引眾胡人棄刀弓而降,隨賈疋去盧水了。
因為這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和賈疋在地龍溝那天早上得到斥候口信后,預測的完全一致,所以儘管對賈疋來說兇險異常,我當時並沒有反對他作為人質,分化盧水胡的這條計謀。
你還想知道什麼,等他回來你讓他細細給你分說!”
秦風怎麼也沒料想自己不過睡了兩個時辰,戰局發生這樣大的扭轉,非但賈疋沒有分毫損傷,還這麼容易就除了彭天護這個大禍害,他不由不從心底對自己起初的想法生出幾分鄙夷,而對賈疋的足智多謀和臨危不亂,又多處幾分敬佩來。
“你剛才說什麼,你明晚大婚?這又是什麼時候定下來的事情?”
“這個嘛.......更早,從我來時就一再提起,我這個表舅丈告訴我,等安定的事一了,就安排我們成親!”
“這些事你為什麼把我瞞得死死的?”
“你個小屁孩兒知道那麼多幹什麼?”
秦風聽他這麼說,咬着牙吼道:“你有沒有把我當做兄弟,以後有什麼事情最好告訴我一聲,我發現自從到了安定,我就像個猴子一樣被你牽着耍,先是我那個大鬍子師娘,然後是雪夜設伏,再到今天這兩場伏擊戰,加上你的婚期。說,還有什麼你沒告訴我的事情?”
“有啊,很多,你想聽我的,還是你的?”
“好啊,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自從見了我那個嫂子,我發現你變得賊眉鼠眼的,遮遮掩掩,老實說,有沒有關於我的事情?”
“有啊!,大哥我給你相中了一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