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語文老師
記憶中陳臻對高一語文老師的印象不是太深，因此當語文老師站在講台桌后講課時，並沒怎麼引起陳臻的注意，而當自習課語文老師從講台上走下來時，陳臻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肉色的絲襪，配上筆直的美腿，再往上看，黑色職業裙緊緊包裹着渾圓的臀部，而到腰部又突然彎了進去，形成視覺效果極強的弧度，蹬蹬的高跟鞋聲聽起來是那麼的悅耳。。
除了動人的臀部曲線，她的胸前也比一般少女更為廣闊，那包裹在黑色緊身職業西裝里跌宕起伏的所在，令人流連忘返。
而架在鼻樑上那副原先並不起眼的黑框眼鏡，簡直就是點睛之筆！陳臻驀然聯想到無數個夜晚觀摩過的某種教育影片。
語文老師名叫陳雪芬，陳臻記得她此時的年齡應該剛過三十，她面容十分清秀，看過去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一些，而一頭大波浪捲髮則為其增添了幾分成熟氣息。
她有一個正在上幼兒園的女兒，身為人母依然保養得相當不錯，白皙的皮膚曼妙的身段，渾身上下蕩漾着一股濃烈的少婦氣息，對於陳臻這種心理年齡的男人着實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陳臻目光偷偷地在陳雪芬身上打量，越看越覺得夠味，怎麼當年就沒發現呢？失敗啊失敗。
當然，陳臻明白自己此時的身份，對於語文老師，最多只會停留在YY階段。
養養眼當然沒什麼大問題，至少不像張洪，他盯着語文老師的那副模樣，簡直口水都快流下來了。他那雙眼睛恐怕從陳雪芬走下講台開始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體。
從頭到腳，從腳到頭，甚至細微到發梢，他都不想放過，就差沒有拿個放大鏡附在她身上看了。
這份肆無忌憚的渴望，連縱橫情場多年的陳臻都自愧不如。
也許張洪的目光太過炙熱，又或者是女人天生的敏銳感覺，陳雪芬走遠之後，突然又回過頭來，眼睛往張洪和陳臻掃來。
陳臻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讓陳雪芬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疑竇，可是張洪的表情就讓她忍不住蹙眉了，下意識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領。
這回連陳臻都忍不住想罵張洪了，看看就算了，好歹老師看過來的時候收斂一些，不帶這樣直勾勾盯着人家的吧？陳雪芬眼睛一直盯着這邊，陳臻又不好出言提醒，那不是不打自招嗎？
張洪起先還沒有發覺異常，待到陳雪芬眼神與他碰撞了好幾次，然後朝他走了過來，他才開始有些心虛了，頭也漸漸低下。
陳雪芬走到張洪身邊，伸手在張洪桌上敲了兩下，張洪硬着頭皮抬起頭，對上陳雪芬的目光。
“你叫什麼名字？”陳雪芬的聲音還是頗有些威嚴。
“張……張洪。”
“是張洪還是張章洪？”
“呃……”張洪臉紅了起來，道：“是張洪。”
“鬼頭鬼腦的，不看書，在看什麼？”
張洪再傻，此刻也不會直接說出“在看你啊”這種欠K的回答，搔了搔頭，抓起一本數學書，隨意地翻開，嘴上嘿嘿地傻笑着。
對方畢竟只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也沒犯什麼大錯，只是多看了自己兩眼，陳雪芬也不好發作，可是想到張洪适才的眼神，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當下在張洪桌上又敲了兩下，道：“好好看書！”丟下這句話，又瞪了張洪一眼，然後轉身朝講台走去，留下一個充滿誘人曲線的背影。
“撲哧！”陳臻忍不住笑了出來。
張洪有些羞惱地瞪了陳臻一眼，目光卻是不敢再肆無忌憚地在陳雪芬身上停留，把數學書擋在臉前，偶爾往陳雪芬那邊偷瞄幾眼。
陳臻當初與張洪的交往不深，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一些戀母情結，不過這階段的男生大多會有一些幻想，只要不太過，倒也沒必要刻意去阻止。
這之後，陳臻注意到一件有趣的事情，語文老師陳雪芬走路的姿態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不再如一開始般搖曳生姿，而是另具一種內斂之美。而她時不時朝張洪瞟過去的眼神，總是包含着一絲警惕。看得陳臻心頭大樂。
張洪不知道陳臻在樂什麼，他也不想知道。辛辛苦苦用數學課本掩護，打了將近一節課的眼神遊擊戰，張洪對自己的戰鬥力似乎還相當滿意，不時露出得意的微笑。
放學的時候，語文老師陳雪芬前腳剛剛踏出教室們，張洪後腳就離開了座位，走前還不忘交代陳臻：“幫我把筆還給蘇琳珊啊。”把粉紅色的圓珠筆往陳臻手裏一塞，露出一臉YD的表情，說了聲拜拜，然後屁顛屁顛地跟在陳雪芬的後頭跑出教室。陳臻不禁搖頭苦笑：這小子倒真認定我與蘇琳珊早就認識了。
一整個上午，除了班會課上的幾次眼神傳遞，陳臻與蘇琳珊並沒有什麼交流，作為今天班上兩個最引人注目的焦點人物，放學之後，居然十分默契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呆到所有同學都離開教室。
“蘇琳珊同學，請問你是在等我嗎？”陳臻走到蘇琳珊的背後，哂笑道。
“切，你不走，我怎麼鎖門？”蘇琳珊揚了揚手中的鑰匙，看起來今天謝日奎把教室鑰匙交給她了。
“啊，忘記了，您是分管值日的副班長。”
“哼，知道就好。陳臻同學！”蘇琳珊把“陳臻”二字咬得特別重，不明白的人聽起來還以她與陳臻有什麼過節，“以後你可要對我客氣點，否則，哼哼……”
“當然當然！”陳臻嬉笑着把圓珠筆遞給蘇琳珊，“這是張洪讓我還你的。”
蘇琳珊接過圓珠筆，瞟了陳臻一眼道：“還以為你們是冤家呢。”
“冤家宜解不宜結嘛！怎麼樣，大班長，要不要幫您提包？”
“不敢勞煩大駕！”蘇琳珊露出她漂亮的小酒窩，背上已經收拾好鼓囊囊的粉色書包。
放學不到十五分鐘時間，學校的走讀生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還在學校走動的大部分是寄宿生。而車棚里的自行車更是稀少，看起來開學的第一天，大家還不習慣一下子從暑假的慵懶中擺脫出來，有些歸心似箭吧。
陳臻又把書包背在了胸前，可惜這次感覺就不太好了，因為書包的重量比早晨重了五倍還不止。蘇琳珊的書包放在車前籃，看上去車前籃也是塞得滿滿的。
中午暑氣逼人，陳臻還沒踩動腳踏板，恤背後就已經被汗水打濕。
“謝謝你。”陳臻回頭道。
“謝什麼？”
“沒你的車，這大熱天的，我走到家就中暑了。”
鳳山縣城此時還沒有公交，一般人出行以自行車居多，陳臻真要徒步回家，恐怕得花半個鐘頭，這種天氣暴晒之下中暑是常事。
“中暑了才好，我才不想坐你後面，一身臭汗！”蘇琳珊捏住鼻子，皺着眉頭，樣子十分可愛。
陳臻嘿嘿笑了一聲，回頭踩起腳踏板，自行車開始前行。
驕陽似火，一路撲面而來的儘是熱浪，陳臻平常不容易出汗的額頭此時也滲出些許汗水。感受着背後蘇琳珊身上散發的熱氣，想像着她那副嬌俏可人的模樣，身上的暑氣似乎被吹散了不少。
“每個城市冬天都容易下雨，就像我走到哪裏，都可以想你……”
一段好聽的旋律從陳臻的嘴裏哼了出來。
這首歌曲的歌詞意境似乎並不切合此時的心情，但是流動的旋律倒是很符合騎着自行車穿行的感覺。
“這是誰的歌？聽起來旋律不錯呢。”蘇琳珊問道。
“張信哲的。”陳臻應道。
“咦，是新專輯嗎？我怎麼沒聽過？”
陳臻猛然驚覺，這首張信哲《心情卡片》是97年底才發行的歌曲，此時又怎麼可能有人聽過。
“哦，可能記錯了吧，我也不太確定從哪聽來的了，覺得好聽，隨便哼哼。”陳臻隨便找了個借口。
“是嗎？這歌真的很好聽呢！”蘇琳珊道，“我在想，如果真的是張信哲唱的就好了，我最喜歡他的歌了！你知道嗎，他每張專輯我都有呢！”蘇琳珊與其他小女生一樣，高中之前一直都有自己的手抄歌詞本，而對張信哲尤其鍾愛，對其出道以來的每首歌曲更是如數家珍。
陳臻頓時汗顏，幸虧找了個借口，否則豈不露餡了，連忙轉移話題，道：“怎麼不誇我唱得好聽？”
“切……臭美吧你！”
“呵呵。其實你的聲音不錯，唱歌肯定也好聽。”陳臻回頭看了蘇琳珊一眼，蘇琳珊額頭在烈日下滲出來的汗氣，帶着一股淡淡的類似西瓜般的味道，如果不是正在騎車，恐怕他會忍不住多聞幾口。
“別指望誇我兩句，我就會投桃報李。”
“我只是實話實說。”陳臻道，“你那段朗誦，我就很喜歡。”放開右邊車扶手，揮舞着右手念道：“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來吧，讓我們編織你們，用青春的金線，和幸福的瓔珞，編織你們！”
蘇琳珊知道陳臻在模仿她朗誦，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朗誦和唱歌道理是一樣的，都能給人以心靈上的觸動。”陳臻道。
“好吧，暫且相信你。”蘇琳珊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開心，“其實你早上也很讓人驚訝呢！”
“驚訝什麼？”
“唔……沒什麼。”陳臻在講台前引吭高歌揮灑自如的情景歷歷在目，蘇琳珊耳根忽然有些發燙。
陳臻當然明白蘇琳珊驚訝的是什麼，嘴角露出一絲狡黠：“你知道嗎，早上那首歌是特意唱給你聽的。”
“啊？”蘇琳珊臉上飛上一抹紅雲。
“騙你的，哈哈！”
知道陳臻在逗自己，蘇琳珊小嘴巴就嘟了起來，恨恨地捏起粉拳在陳臻背上捶了一下，同時罵道：“去死吧！”
“啊！”陳臻誇張地叫了一聲。
“裝吧你！”蘇琳珊咯咯笑了起來，臉上紅暈也漸漸褪去。不知道為什麼，與陳臻說話讓她感覺非常輕鬆，面對其他男生，她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儘管這才是他們第一天認識。
不過誰又能看得出來，他們今天只是初次相識呢？
開心的時光總是令人覺得無比短暫，當自行車停下來的時候，蘇琳珊才發現對面就是早晨兩人相撞的地方了。
“到了哦。”蘇琳珊的語氣有些不自然起來，早晨壓在陳臻腿上的情景恍若眼前，而僅僅與陳臻認識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卻這一刻產生了一種捨不得下車的念頭。
陳臻沒有回應。
這時候，一輛黑色大皇冠從對面那個巷口駛過，蘇琳珊發現陳臻的目光居然停在那輛車上，直到那車片刻之後遠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