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復仇
女護士看了看趙葉楓，食手指拖着下巴微微抬起頭，想了一會說道：“哦，你是不是說和你一起被抬進醫院的那個女孩子？叫什麼什麼雨來着，記不清名字了。”
“嗯，就是她，那個，護士姐姐她現在怎麼樣了？”趙葉楓很肯定那個人就是上官雨馨，同個時間進的醫院，名字中又包含雨字，應該和自己一樣是被保安送進醫院的。
“說起來，我記得她進的是ICU病房，情況挺嚴重，我有個同事就是負責ICU的，這次病人有點特殊，我還特地問了問，她告訴我小姑娘活不了幾天了，怎麼，是你認識的人嗎？”床頭有個小水杯和一把熱水壺，女護士一邊從壺裏倒出水來一邊說道。
“活不了幾天……”
傳進耳的這幾個字猶如晴天霹靂，對趙葉楓來說更是一種無比沉重的打擊。他不敢相信怎麼好端端一個人就活不了幾天了，明明那天學校分離的時候各自笑得是這麼的開心……
他要自己親自去看，妹妹不可能就這麼死了，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死了，“不，她不會死，她一定不會死！”他幾乎發狂般的咆哮道。
護士被趙葉楓突如其來的咆哮嚇了一跳，腳下踉蹌了下差點摔倒在地。
她穩住身形後轉身剛要斥責趙葉楓，但一想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病人，不能發作憋的滿臉通紅，“你不是個病人嗎？怎麼聲音比一個正常人差不了多少！”
趙葉楓想起身，可剛恢復不少的脆弱身子骨那還能動起來，一扭動就跟散架了似的，但他還是不冷服輸，一直在床上掙扎。
“這又是怎麼了？快停下！不能這麼劇烈運動動，你身體還很虛弱！”女護士看趙葉楓不理會自己一個勁在病床上亂動，忙上前去按住了他的身子。
掙紮好了一會，趙葉楓感覺沒了力氣，他感覺身體比剛才還疼，快吃不消了。可他不想停，他怎麼也得去見上官雨馨一眼，不然他這輩子都對不起她。
最終由於體力的原因，趙葉楓放棄了，他那雙紅通通的雙眼也早已充滿了淚水。
女護士見趙葉楓不在掙扎，剛想坐下來休息會，忽然看到趙葉楓眼角泛起了淚花。剛才還一個勁擺動，安靜下來后竟然哭了，這是個幾個意思？
女護士疑惑的問道：“那個，你到底是怎麼了？”
趙葉楓緩緩閉上了眼，他不希望別人看見他脆弱的一面。
他說道：“護士姐姐，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嗯……好吧，好好休息下。”雖然不了解趙葉楓到底怎麼了，但她知道趙葉楓肯定認識那個女孩，不止認識還很親密，她猜測會不會是男朋友什麼的，“我們醫院很會盡全力救助那個女孩子的，如果救不回來的話請節哀順變。”
女護士走之前能給趙葉楓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帶給他希望。
希望對一個病人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重要，康復速度往往取決於一個病人能給自己多大活下去的希望。
某些病人遭到來自生活的重大打擊后看不到來自希望，想都不想就自尋死路，她可不希望趙葉楓走上這條路。
但給他帶來希望的同時，又不能讓他太樂觀，人的神經太過於敏感，否則極可能出現精神分裂。其實精神分裂都是小事，她在醫院工作的這幾年裏，見過不少做出極端事的。
女護士退了出去，輕輕的把門帶上。
躺在病床上的趙葉楓思考着天思考着地，思考着宇宙無窮多的奧秘，可他思考不透自己的人生。
人生彷彿一場戲，這是每個人在經歷多種多樣困難與折磨，增長到一定年齡后才能感受到的。
趙葉楓思考不透自己的戲。因為他的戲，猶如一場人生中的百年大戲，有未知，有恐怖，更有……別離。
然而他最不願在這場戲中看到的就是別離，更想看到這戲中的別離是觀眾席下孩童玩笑的話語。
就這樣忘了自己身處何處，不知時間的思考了起來，彷彿置身於無邊無際的天地。
“你丫思考什麼呢？門外叫這麼多聲，都不帶看一眼的，得，您還是繼續養神吧，我就不打擾了。”剛進門沒幾分鐘的餘明說著就要往外走時，被門外的一個身影給推了回來。
“別跑，進去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餘明身後響起。
趙葉楓覺得這個女孩和上官雨馨的聲音非常相似，這讓她想起躺在ICU重症監護室病床上的雨馨。
進病房的過道不寬又堆積着其他醫療雜物，十分狹窄的環境只能容許一人通過。其他人想進去，只能在外面的過道上等前面的人進去后才能進去。
受傷的趙葉楓反應有點遲鈍，直到他看清進來的第一人後，污濁的眼神閃出一縷光彩，他看到了可以訴苦之人，餘明！
趙葉楓欣喜若狂，他剛剛想到要去請教餘明爺爺鬼神之事，就看到了剛進門的餘明。他暗暗發誓要找到害他妹妹的髒東西並把它打入黃泉，令其不得好死。
咽了咽口裏苦澀的口水，冒煙的嗓子眼使他難受，不過他可不管這些，張開口想要說話卻發現一聲也說不出來。
餘明看着趙葉楓那張不停動起來的嘴，他明白趙葉楓有話要對他說，但卻說不出來。
床頭柜子上有個塑料水杯，裏面還有些水，餘明想着應該是拿給趙葉楓喝的：“喝點？”
趙葉楓點了點頭。
“喝水可以，剛才我站門口叫你那麼多聲，你連看都不看一眼，你小子真行。”對於喝水，餘明倒是不介意，他更想知道剛才趙葉楓在想些什麼，因為他看見了趙葉楓眼角的淚痕，“我給你水，但有個條件，你告訴我你剛才在想什麼，怎麼樣？”
趙葉楓那還顧得上餘明這些要求，嘴裏的苦澀味，容不得他多出時間去思考，一個勁點頭答應。
餘明扶起了趙葉楓，讓趙葉楓靠着他的手臂喝下了塑料水杯里的水。
喝完后，苦澀口腔里快冒煙的嗓子眼的情況得到好轉，雖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但只要能說話，趙葉楓也就滿足了。
剛才說話的女孩跟在餘明身後從門外走了進來，嗓子剛恢復一點的趙葉楓立馬登大了眼，看着眼前的女孩。
一頭烏黑的長發，深邃星空般的眼眸，精緻的五官，上身一件藍色的長袖毛衣，下身一件裙子加上黑色的連襪褲，手上套着淡藍色的手套。
那雙手套是去年趙葉楓專門從服裝店挑選的，還講了好一會價那個倔強的服務員才同意買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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