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導師
人的思維真是宇宙中一個奇妙的產物，而想像則是其中最優秀的傑作。
在想像的空間裏，人類可以做到任何一件事情，無論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想像也是人類社會和技術進步的契機，
當人類還在地面生活的時候，就已經想像自己可以飛行，可以去到目光所及的太陽、月亮和星星。
當人類還在使用火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想像可以使用電力，風力和太陽能，
這些想像都慢慢變成了現實，人類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條件和生存環境，而由想像產生的目標，由慾望產生的動力，將阻擋在前方的障礙都一一破除，最終將想像變成了現實。
當然想像中也有很多現在看來不切合實際的想法，比如說超能力、長生、時間旅行、空間摺疊……這些都是人類突破自身和宇宙界限的最高理想，現在看來都是一些不可能實現的想法，但是誰能說得清楚呢，那些已經成為現實的想法，在前人看來不也是白日做夢的幻想嗎？
很多人都相信遲早有一天，這些限制想法的瓶頸都會隨着科技的發展，而被一一解決，人類將成為宇宙中的主宰。
想像除了可以為人類不斷發展提供目標以外，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只是滿足和發泄內心慾望的方式。
人類和地球所有生物一樣都是由野生狀態發展起來的，只是人類更加智慧和幸運，用組織和制度將社會建立起來，又用理性將野性壓制，最後就用想像將自身發展成為地球的主宰。
曾今有人得出過一個結論，人類是一個慾望的集合體，不管擁有過什麼，都會追求自己認為更加美好的事物，沒有的到之前都會用想像來滿足和發泄，想像之後會將人類的理性就會控制思想，使人類暫時壓制自己的慾望。
每個人都會有很多次這樣一種經歷，不曾擁有的事物，理想中的人，未曾企及的地方，自己都可以在想像中得到美好體驗。
在這裏可以下潛深海，攀登頂峰，急速賽道，享受美食，約會夢中情人，完成很多自己可能無法得到的事物，雖然不能真正體會，但也可以在每一刻的到快樂，而且這種快樂，往往比現實得到更加美好，因為在想像中都貼合自身的需求，可以說沒有缺陷。
有人曾今設想，只要大腦可以有足夠的信息，就可以在思維中構建出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空間。理論上來說，這個空間包括裏面的時間都可以受到自身的控制。
虛擬世界就是基於人類可以無限想像而，通過外部設備構建的奇特空間，它滿足了人類個體的部分慾望，讓人類可以脫離現實的社會生活而相對獨立，是人類可以完成跨世紀旅途的基礎，夸父計劃的精神基礎……
夸父世界的虛擬現實空間雖然用世界這個詞命名，但裏面真正意義上登錄的人只有現役的幾百船員，而其他所有生活在其中的人物，都是由人工智能操控的，也就是傳統意義上說的NPC。根據艦隊一直以來的規定，那些少數的船員並沒有安排集中生活在一起，都隨機隱藏在不同社區里生活，各自有相對獨立的活動區域，只有少部分艦隊高層管理人員集中安排在一起，以方便隨時交流，應對各種突發情況，和接受所有船員的定時到訪。
虛擬現實這些設定，極大的避免了人與人之間因過渡接近生活而產生負面關係的概率，維護了船員間單純友好的工作關係，為飛船穩定運行提供了良好的基礎條件。
現代社會為擺脫龐大人口數量對地球生態環境的持續破壞，保護人類種群的延續，全球積極推行蜂巢式居住和網絡化社會生活方式。這些類似於圈養的模式一開始就受到強烈的反對，各個國家和地區都以失敗而告終，但是大多數人不知道的是這些都是表面現象，這項計劃並沒有就此終止，只是更加隱秘的進行了下去。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以完全獨立自我為中心的思想從各個文化領域潛移默化的入侵到人類的思想世界之中，由於社交高度的信息化，人和人相處的關係越來越使一般人感到厭煩，此時以網絡社會為基礎的虛擬現實技術開始井噴式的爆發出來，經過一代又一代的思想改革和文化洗禮后，大部分人類開始完全接受了可以更加簡單直接表達內心世界的網絡社區，在這裏人際矛盾的解決更加直接，勝者為王，敗者可以重新開始，而且無論採用什麼方式對現實社會的危害卻幾乎為零。圈養式的人類肉體禁錮，思想自由，並不會對現實生活造成較大的危害，只能在不同的虛擬空間中發泄自己，全球生態保護計劃僅僅經過了五代人的努力，最終取得了成功。
高度獨立的人格成了大部分新時代人類的標籤，大部分人並不擅長現實中與人交流，人類從群體生活的原始形態進化成了另外一種形態，雖也不知道這是人類的進步，還是向現實妥協的後退。
夸父世界就像地球上大多數網絡社區一樣，使船員就算脫離地球進入宇宙空間后，還能保持正常的思想狀態，而繼續生存，而大量的人工智能填充的所有船員社交的空隙，使整個世界呈現完美的地球形態。
雖然以高科技完美模擬的人工智能幾乎和真正人表現沒有什麼不同，自然的動作，情緒化的表現，獨立的記憶算法，幾乎所有人平常相處中都分辨不出其中的區別，但是夢賢還是更喜歡能和真實的其他船員交流的時間，為什麼呢，夢賢自己也說不清，也許，是因為因為他們是真實存在的吧。
除了人工智能以外，夸父世界還有很多獨特的設計模式，比如人物設定上，夸父號所有的船員都存在其中，這裏特指的所有，當然是真正的所有。因為他們是包括從夸父號啟程之日起到現在，無論是犧牲、回歸、還是存活的船員，他們一直都生活在這個世界裏。當然，那些已經犧牲和回歸的船員，他們都是由人工智能控制的，而他們的所有相貌，記憶，性格，包括眼談舉止都是根據原有的資料建立的。要完美的模擬這些並不容易，夸父號上的技術條件和人員專業也並不能完成這些複雜的工作，但是除了那些船員的極少數摯友，誰會真正了解那些人呢？
這些設定起初讓夢賢感覺很神奇，這種只有在夸父樂園上才有的形式確實非常獨特，但有新奇之後不禁讓人細思極恐，甚至讓一些神經敏感的人毛骨悚然。當然，這些設置起初也充滿爭議，但多數人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某種意義上是對他們的紀念，他們將會和夸父號永存，將和所用人走向終點。
經常有其他船員為了打發無聊的時光，流轉在不同的社區之中，在眾多人工智能中，尋找着那些已經去世的船員，尤其是第一代船員，他們的話語間不光透露着自己的過往，同時還有對故鄉地球最真實的感受。
如果不是因為物資短缺，核心伺服器超期服役，在極少狀態下人工智能會出現語氣轉換的缺陷，夢賢在平時並不能分辨它們和真實船員的區別。由於禁令的限制，真實船員之間並不能透露自己的現實身份，所以到現在為止，夢賢能確認的只有了了幾人，其中包括他的血親弟弟堯，還有培訓時代幾個同學，當然還有自己父母一般親近的導師。
夢賢沿着一條青石板的小路，穿過一處寬闊的院落，徑直走向院落深處的小屋，他並沒有敲門，其實也根本不用，這個略顯狹小的房間正面，三面都沒有牆壁，除了背後整齊的塊石壘其的牆面以外，正面只有三根柱子支撐着房頂，獨特的設計使整個房間更像一個涼亭。屋外所正面對的只有幾片不規則的田地和不高的籬笆牆，田裏綠意盎然，生機勃勃，但是沒有一株生出鮮艷的花朵，只有簡單的綠葉藤曼。
其實虛擬世界中的建築物並不需要合理的結構，就能憑空堆建，完全可以像神話一樣，分體懸浮，或是有規律的運動，但是這座小小建築確嚴格按照現實的物理學原理，主梁、副梁、檁條、瓦片……都整整齊齊的結合在一起，甚至每一處榫接都有嚴格的承力尺寸，這些真實的構建，讓人讚歎的同時，也會給人以身處現實的錯覺。
”您好，導師，我今天輪休，專程過來看看您。“
在這個規矩的房間中間靠牆盤坐着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雪白的頭髮和清瘦硬朗的身材讓他整個人形象更加高大，他微微閉着眼鏡，胸部隨着呼吸有節奏的起伏，在聽到夢賢的聲音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呼氣的同時睜開了眼睛，將目光轉向了聲音的源頭。
夢賢看到他擴散的瞳孔在光線的作用下不斷的縮小，眼中空靈的感覺也逐漸消失。
”你好，夢賢。“老者微微的笑了起來，伸手在虛空中拍了拍身邊的一側，示意夢賢坐到他的身邊來。
”來啦，“看到老者動作，夢賢心中出現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他有意避開了正面，走到老者的左前方，一屁股隨意坐了下來，張了張嘴，剛想說話，看着老者的目光，停頓了一下，想了想又調整了一下坐姿，像對方一樣盤膝坐了下來。
”對嘛！“老者看着夢賢的坐姿，嗯了一聲，微微點了點頭說，”這樣最好，你要清楚平時工作為了方便，一直是固定坐姿，大腿自重被壓迫，小腿長時間處於放鬆狀態，筋肉和血液循環都趨於緩慢，造成機體功能緩慢萎縮，另外，你的yin部長期被夾兩腿擠壓，不能自然降溫，這也非常不好。“
”中醫學上這些行為都在破壞腎經，而腎經對整個人體的作用我以前和你講過吧。“
”是的，您說過。“夢賢看似認真的回答說。”腎經就像人體的核心動力系統，如果平時不注意保護，損傷不斷累積，最終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整個身體受到影響，會提早報廢。“
到了最後夢賢不由的開了個小玩笑，和導師之間的談話，夢賢不會避諱自己有些幼稚的行為，有時反而會更加放縱，這時的夢賢，完全褪去了平時的外殼。
老者沒有在意，像諄諄教導孩子的長輩一樣，繼續說，”盤坐拉伸腿部筋肉，同時釋放yin部，下身幾個主要部位，該緊張的緊張，該放鬆的放鬆，這些狀態對整個身體系統都是有好處的。人的身體是一個複雜又充滿奧妙規律的生命集合體，神經、血管、淋巴連通全身，氨基酸為基礎的酶、激素相互平衡，每一個部位都能影響全身，又被全身影響，你以後不來我這的時候，也要注意經常按照以前交給你們的方式鍛煉。“
”是，導師，我明白了。“夢賢順從的說。
導師這些話語並不是第一次對夢賢說過，而是每隔一段時間發現夢賢有類似的問題，就會簡單提點一次，每一次都很耐心，從不厭煩和生氣，夢賢也從來都沒有聽煩過。
導師作為夸父號上一名優秀的技術型船員，曾今輝煌一時，他智商超群，又勤學機靈，在學習過程中也超常的努力，在後來工作中也沒有絲毫放鬆。多年以後，臨近中年的他精通很多種理論技能，幾乎可以勝任夸父號上任何一個技術崗位，也曾今多次成功處理一級風險的故障，高超的水平讓所有船員望塵莫及。鑒於他優秀的表現，艦隊司令部數次邀請他進入核心管理層，統籌艦隊管理安全工作，可是他從來沒有答應過，他對夸父號如此痴迷，也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他認為只有和夸父號近距離接觸才能繼續探索這個巨大的寶庫。很多人都不理解他的行為，認為他是痴人說夢話，已經學傻了，夸父號是集全球科技之力才能完成的，雖然是幾百年前的技術，但是裏面彙集的多個領域的科技，想憑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研究的清楚，多年以來夸父船員也只是操作和簡單的維修。
只有幾個人能理解他的想法，艦隊現階段已經進入補給匱乏期，超長時間的航行距離，讓原本周密的補給維修計劃變成了一個悲慘的笑話，包括補給維修在內的很多問題已經凸顯出來，作為從事多年近乎所有技術崗位的導師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打算用自己的努力，從夸父號上挖掘更大的潛力，來保證夸父計劃可以進行的更久一些，而只有多前進一點，才有更多的希望。
經過多次的溝通，當時的艦隊高層包括總參謀長接受了他的想法和建議，並開始盡全力支持他一線的技術研究工作，調動有限的資源和人員保障他的工作。然而，天妒英才在一次出倉作業事故中，他被一種未知的宇宙現象傷害了身體，回來以後他大病一場，幾次面臨死亡，雖然最後勉強存活下來，但是無論是身體機能還是大腦都受到了難以彌補的傷害，智商水平也變得很普通，再也難以勝任原來的研究項目。
經過短時間的沉寂以後，他拒絕了艦隊給他特地設置的技術參謀職位，而出人意料的轉為思想導師，開始專心培養艦隊船員繼任者，並醉心於生命科學的研究上，探索人體和生命奧秘，以求可以恢復自身能力，並避免他的遭遇重現在其他人身上。
”生命真是宇宙的奇迹啊！“導師眼睛轉向前面那一片綠色，的聲音有些悠遠。
導師說道這裏就停頓了下來，長時間沒有說話，好像是被某些事物吸引的全部的注意力。等待導師繼續訓導的夢賢感覺有些奇怪，他順着導師的目光向前望去，發現導師的目光停留在門前的一個略顯陰暗潮濕角落上。在分佈着零星青苔的青色石板上，一支蝸牛在緩緩的向前挪動，它那緩慢的速度和在巨大重殼下變形的身體，都讓它顯得愚笨無力，但她如此的專註，兩隻觸角不時儘力伸長，小心的探索前方的環境，同時它努力抻動自己的軀體，分泌的粘液在背後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濕痕，但很快被空氣中的熱量蒸發，只留下微不可見的痕迹，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環境所同化。
夢賢的注意力也被這隻蝸牛完全吸引，他仔細的觀察，從大致方向上可以看出，這隻蝸牛的目標是遠處的那片生機盎然的田地，那裏才是這種小型動物的樂園，夢賢甚至想像自己如果是一隻蝸牛，在茂盛潮濕的灌木叢中是多麼的快樂。
這隻蝸牛看似非常努力的向前移動着，可是相對於寬闊的院子來說那種速度又是如此的緩慢，而且走走停停，有時要用觸角將前方探索很久才繼續移動，過了很長時間它才前進了很短的距離，讓人感覺它好像幾個星期時間也難以到達那片希望樂園。另外最可怕的並不是距離的長短，是在蝸牛所處陰影和田地之間有很長一段暴露在強烈陽光下的地面，地面升起的熱氣扭曲着空氣，預示着前方道路炙熱的溫度，以蝸牛這種軟體動物根本不可能通過，這段距離註定是一場不能成功的死亡之旅。
等待這隻蝸牛的註定只有死亡嗎？夢賢有些不忍，正想着怎樣幫助這隻蝸牛的時候，那隻蝸牛彷彿也意識到了前方的危險，在距離陰影區域的邊緣的區域，開始向四周徘徊，但是畢竟它的智慧有限，感知的範圍也有限，不能全面的判斷自己所處的絕境，往複幾次以後，也不知道是體力的不知還是其他，這隻蝸牛停了下來慢慢的縮回到了自己安全堅硬的殼裏，等待下一次出發。
夢賢不知道這塊陰影是否一直不會被炙熱的陽光覆蓋，等待蝸牛的未來又是怎樣，也不知道這隻蝸牛能否在不久的明天有機會到達那片樂園，夢賢竟然覺得自己和這隻蝸牛的思想在某種程度上聯繫到了一起。
”人類如果能更加了解自己生命的起源和本質，說不定整個宇宙也就近在眼前了。“
在夢賢沉寂在蝸牛的世界裏不能自拔的時候，他的導師打斷了他的思想，輕輕的說出了這一番話。
”是嗎？“夢賢不禁有些懷疑，在他的理解中人類對自身和地球生命的了解已經到了很高的地步，小到基因分析構建，細胞組成，大到可以任意培育新的物種，研究地球上曾今出現過的生物，幾乎已經是無所不能了。
”沒有那麼簡單，“導師沒有太明確的講解，這些知識表面上簡單，可是詳細說起來紛繁複雜，像夢賢這樣沒有太多基礎的人，短時間根本不可能聽懂，而作為後半生一直研究生命科學的導師，對生命的理解是一般人不能企及的。
”知道的越多，就會發現自己不知道越多。“導師的感慨，夢賢可以理解，他自己也有感興趣的專業方向，越是研究越是能發現人類在這個領域的不足，知識的道路彷彿沒有盡頭，只有很多難以突破的瓶頸期。
”你最近看來沒什麼問題吧，“老者感慨了一番，並沒有繼續深入的和自己的學生討論下去，轉而閑話似的和夢賢聊了聊，忽然好像忽然察覺到什麼，仔細看了看夢賢的眼鏡，關心的問道。
”是的，還是老樣子，工作很順利，業務上還有很多需要進修的。“夢賢沒有告訴導師自己的困境，善意的撒了個謊，其實他綜合評定被扣分，還被領導同事埋怨，有一段時間滿心的委屈，心情也陷入低谷，但是他就是不想讓這個老人為他擔心。
”好，不錯，在我的學生中，就數你的性格忠厚沉穩，辦事有條不紊，不驕不躁，頗有古人之風，也最讓我放心。“老者將視線轉向屋外，看着簡單的庭院，停了一下，問道，
”堯……他最近怎麼樣了！“
唉，還是沒躲過這個話題。夢賢心理嘆了口氣，想了想說道，”挺好的，他最近比較忙，可能沒時間過來……“
”你們最近沒有聯繫吧！“夢賢的神情並沒有瞞過對面那個睿智的老人，這很正常，畢竟他是夢賢的第一導師，相當於地球上父母一般的角色。
除了前三代的部分船員，夸父號上幾乎所有的船員都是人工孕育的生命個體，其中有些受精卵是男女船員提供的，而大部分都是取自飛船基因庫，畢竟那裏所有的受精卵都是來自地球最優秀的人員基因篩選改造而來的，用他們孕育出來的生命個體強大，智商超群，有很強的自律能力，和奉獻精神，這些都是夸父計劃能夠更好實施的基礎。
但是為了保證船員關係的純潔性，來自船員間基因孕育的生命和基因庫中生命一樣都採用導師教導的制度，極大的杜絕了姻親關係對艦隊簡單化人際關係的影響。更嚴格的是，就算船員間基因孕育的生命，只能在原船員回歸發射三十年後，才能出生，就是所謂的隔代孕育。
第一導師就是思想導師，他不關注生活照料、專業的教育、技能訓練等，只是專註于思想教育，在精神上陪伴，可以說是最了解夢賢的人，也是他最親近的人。
”你是當哥哥的，平時要多聯繫教育他，堯他雖然很聰明，給人的感覺也很開朗，但有些事情他比一般人更容易鑽牛角尖……。“
”是，“夢賢沒有拒絕，”我會的……“
”那我就放心了……畢竟他對你的感情不一樣……“
”堯他很特別……“
兩個人就這樣慢慢的聊了2個小時。
夢賢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只是為了陪伴，也可能他更需要需要老師的陪伴……
夸父號上很少有人和夢賢這樣注重情感，大部分人為了更自由的生活，成年以後都不自覺的放棄了這種類似於家庭成員的模式，他們認為生命中過多的情感糾葛會阻礙個體的發展，而更願意用“多餘”的時間去嘗試更多的事物。
例如學習更多的知識，拓展自身的世界，畢竟文明發展到現在，以人類的壽命和大腦容量，乃至精力，窮極一生也無法掌握到人類涉及的所有已知知識領域，更別提在某一領域得到突破。
還有就是沉迷遊戲世界之中，工作之外，忘掉一切成為虛擬世界的領袖，享受“主宰”、“權利”的快感，
再有就是創造，或者是創作，遨遊在自己思想的海洋里，
無論哪一種，每當回到現實中，總會有莫名的沒落和孤單，
而夢賢卻選擇了生活……